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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奥,看不懂。”“那你还拿它干嘛?”“枕头太低,拿来垫着。”他但笑不语。“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俄罗斯?”“下个月。”“下个月就是4月了呢。”“嗯,本来是这个月月底。但隔都出了一些事。”“什么事?”她问,可他却没有回答,似乎并不愿意提及他的工作。“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不喜欢他故作深沉的样子,好像瞒了她很多事,一点也不坦白。“你都知道些什么?”“还能有什么好事?一定是你们盖世太保和党卫军残忍对待犹太人,然后他们忍无可忍奋起反抗。最后你们开枪镇压了,拆了半个隔都。”“居然全被你猜中了。”他低低地笑,眼中满是暖意。这不是废话,也不看看她林微微是哪个学校哪个系毕业的,真是!“你们怎么处理这些闹事分子?全部枪毙吗?”“还没有,我们必须调查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武器。”还能从哪里来呢?当然是从当地的反纳粹势力那里!波兰上边接壤立陶宛,下面连接罗马尼亚,右半部又被苏维埃吞并,几个邻国中都集中着共.产.党势力。共产纳粹两个党派打得头破血流,而波兰又多年受纳粹压迫,这些势力会利用隔都、波兰精英,是无可厚非之事。林微微倒是希望他一辈子查不出个所以然,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不离开波兰,虽说波兰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总比苏联要强!弗雷德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这话说得没错,逃命还需要体力呢,反正我从早到晚一天的任务就是睡觉吃饭,然后练习走路,就跟一个小婴儿似的。”听她说的有趣,他忍不住哈哈一笑,“能当小婴儿也不错,至少没有烦恼。”闻言,她白去一眼,“让我烦恼的事多着呢。”尤其有你这个太保哥在身边,忙着拯救你的小命,我连希特勒被当做禁忌的大作都翻阅了。唉,对你的一颗报恩之心可表日月啊。和她东拉西扯地斗了会嘴,见她面色苍白,仍旧一脸病容。他也收起了玩笑心,拂开她额头的碎发,弯腰亲了亲。“你先睡一觉吧。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你忙了一天回来,不累吗?让赫拉小姐去做吧,反正口味都差不多。”“口味差不多?”闻言,他停下了脚步,脸上似真似假地露出了受伤的神色,“我还以为自己的厨艺比她强了很多呢。”“确实好,好很多,”林微微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拍马,“只是每天都吃一种口味,会厌掉。”“一种口味?”他不解,明明已经每天给她换花样了。“牛排、猪排、羊排、还是鱼排,都是煎炸,配菜不是土豆就面条,要么就是面包,不是一种口味是什么啊?”“我以为你喜欢吃rou。”“自从亲眼目睹犹太人活杀了一头牛,就倒胃口了。”“那你想吃什么?”想吃水煮鱼诶……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找抽。吃什么呢?在这里还能吃什么呢?没有酱油、没有麻油、没有味精,中国的调料一样没有。唉!见她不答,他又问,“你想吃什么。”“想吃活鱼,不要煎炸,要蒸熟,放一点盐,蒸上十分钟。”矮油,口水都流出来了。啧啧。弗雷德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美梦,“哪里来活鱼?说一点现实的吧。”想来想去,没有。可偏偏他一脸兴致勃勃,人家有心来巴结,不能太矫情伤了他的心,只好道,“要不然,你给我蒸一碗鸡蛋糕。”“鸡蛋糕?”他不懂,“怎么做?”“打两个鸡蛋,加半碗水,放一点盐和糖,然后打碎拌在一起。隔水蒸个10分钟,等鸡蛋结成了布丁状,就可以吃了。”很陌生的吃法,他闻所未闻,“你喜欢吃这个?”她点头,“小时候家里常吃。”他看了她一眼,道,“好,我知道了。”下午五点,太阳还迟迟没下山,洒满了一房间的阳光。弗雷德想替她拉上窗帘,却被林微微制止。“别,别拉上,没有光我睡不着。”黑暗会让她想到很多不堪的回忆,所以每晚都要留一盏小灯。弗雷德听她这么说,手一僵,随即放开了帘布。“那你再睡一会儿,等做好了,我来叫你。”她应了声,目送他出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踏出这个房间的那一瞬间,弗雷德的心情是复杂的,愧疚、怜惜、悔恨,交织在一起,纠结在心底。当初的一念之差,亲手将她送进了地狱。之后还要千辛万苦,动尽心思地再将她救出来,真是种什么第一百十一章心防沦陷第一百十一章心防沦陷弗雷德踹开房门,冲进屋里,看见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弗里茨来了,在那里弹钢琴。”她说。窗户开着,他四处察看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抬手关起窗,他走回来,拍拍她的肩膀,道,“没有人弹钢琴,也没有弗里茨,只是一个噩梦。”“是梦?”她一怔,不确定地抬头,可为何那梦是如此的真实?伤了两个月,做了两个月的噩梦,而梦中的主角始终是弗里茨。简妮这一生,遇到了那么多人,暗恋过的亲王、深爱中的鲁道夫、对自己有恩的弗雷德、有情有义的埃里希、自杀的佩特小姐、骇人的鬼畜医生、和蔼的克莱老板……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弗里茨那样,给她带来如此深刻的印象。即便人逃离了集中营,可是心还扣在那里,被他压着。在黑暗中,她总能听见他的脚步声,那金属搭扣碰撞地板发出冷冽的声音。一步步接近,一把扣住她的颈子,然后用那冷若冰霜的声音说,简妮,你已经改变了我的行迹,我不能再留你。他用他极端的方式,进驻了她的心。闭起眼睛,梦中所见的只有他。年少时的他、集中营里的他,无助恸哭的他、凶狠残忍的他,弹琴的他、杀人的他,一幅幅画面是如此鲜艳,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张大网牢牢地扣在她的头顶。简妮的这一颗心,真可谓是伤痕累累。心里面装着对鲁道夫的爱恋、对弗雷德的愧疚、还有对弗里茨的恐惧,四分五裂,满满的都是伤,都是痛。想要忘记、想要活得洒脱,可偏偏那么多感情纠缠着自己,一个也放不掉,一个也少不了,就快要把她逼疯了。见她突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