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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极具杀伤力。她别过眼睛,不忍去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对他无情也就罢了,偏偏她也是喜欢他的。伤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可是,如果妥协跟了他,那少爷又该怎么办呢?一时间心绪乱如麻,推开他,几步走到床前,拿起他的外套递给他,目光闪烁地道,“明天见。”他默默无声地接过,却没移动脚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微微走过去,想去开门送客,路过他的时候,弗雷德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为什么你可以放弃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人?为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抓住她的力气很大,让她无法挣扎。手腕上很痛,可更痛的是她的心。弗雷德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问,“我们曾经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这样放弃我,难道你就没有遗憾,不会后悔吗?”面对他的责问,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很痛很痛,连呼吸都带着痛意。“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他不甘心地追问。她还是沉默。弗雷德一向自信满满,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辙了。他以为自己能看透她的心,直到此刻,才知道也许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自诩万事尽在把握,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他没再逼着她回答,可自己的一腔热情却一点点在冷却。为她做了那么多,机关算尽,手段耍尽,到头来还是比不过别人在她心底的分量。弗雷德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甩在自己的肩上,自嘲地笑了笑。“忘了吧。林小姐,那么,我祝你晚安。”听他换了称谓,看她的眼中只有冷漠,这一刻,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转头眼睁睁地瞧着他一步步地走远,从今往后,他就要踏出自己的视线。林微微,你真的要放弃他吗?放弃这样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男人?223第二百十二章冷战(上)原以为自己会站着不动,一直到他消失。可是,在他踏出房间之前,理智却向情感投了降,林微微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背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弗雷德停下脚步。然而,这一次,他并没像往常那样转身抱住她安慰。他只是拍了拍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板开了她的手。见他又要走,她忍不住追了上去,紧紧地拉住他的手,guntang的泪水滚了一脸。弗雷德什么也没说,他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原以为他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伴着,没想到他也会厌倦、也会绝望、也会离她而去。当这一刻到来,当自己看见他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表情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和无助。他从未对她那么疏远过,即便在他失去记忆后,两人第一次在警局见面时,也不曾这么冷淡。心里蜂拥而起的委屈,让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面颊。她却顾不得去擦,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扔下她。“别走。”她哭着说,口齿不清。弗雷德没转头,只是捏了下她的手,平静地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他拉开房门走出去,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滑出去,她抓不住他了。林微微怔怔地站在原地,惊慌无措地瞪着他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一阵风袭来,吹上了房门,也将他们彻底隔开了。她恍惚地躺回床上,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看见得都是弗雷德的影子。太远的想不起来了,可今天下午在婚礼上,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她幸福。就是在几分钟前,他还曾说要建筑起彼此的将来,而现在却……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是那么狠绝,没有半点留念,就像一把利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够勇敢而已。捂住心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在心底蔓延开的痛,转身将脸埋入枕头,藏住自己的眼泪。心里伤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每每做了噩梦,弗雷德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他陪伴着她,他为她做饭,他救她于水火……这些事,她都曾以为是他理所应当该做的。直至此刻,她才知道,根本没有理所应当。他有选择权,也会离开。想起那双眼睛里的诚挚和坚定,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弃她了。越想越难过,睡不着觉,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想出去走走,可这半夜三更能去哪里?在小旅馆的天台上坐了一会儿,眼泪是被风吹干了,头却更痛了。满天的星星嘲笑着人世间的痴男怨女,没想到她林微微来自于开放的21世纪,陷在感情的漩涡中却也洒脱不起来。一个软妹子,谁也不想伤害,所以当着缩头乌龟,结果,反而将大家都伤透了。回房的时候,路过弗雷德的房间,她站在他门口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鼓起勇气去敲他的房门。但他没有开门,连回应也没有,也许他睡着了,也许他根本不想开。失望,夹杂着恐惧,袭上心头。将额头抵在门前,冷风从打开的天窗吹进来,一阵阵的,让她瑟瑟发抖,却也让她清醒了。松开紧握的拳头,林微微望了眼他的房门,最后的期待都被他无情地粉碎。大家各自都做出了决定,这样也好,终于不必为纠结一段三角恋爱而心神难安。只是既然很好,为什么她的心会很痛?一心一意地等鲁道夫回来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有什么可哭的呢?应该微笑,对,笑对人生。她抿起嘴强迫自己露出个笑容,可是眼泪却一下子夺眶而出,完全无法控制。笑容也有关不住眼泪的时候,伤心欲绝啊。失眠了一天,天好不容易亮了,没心思整理衣服,就索性一堆乱七八糟地扔进箱子里。弗雷德早早地起了床,在大厅里等她半天,终于见她姗姗来迟。弗雷德向来风度翩翩,不管对谁,表面上的礼数都不会缺少。看到她提着箱子下来,便起身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行李。他转身要走,她不禁伸手拉住他,但一见他冷漠的目光,鼻子又有点发酸。她忙移开视线,道,“走前可不可以再去一下奥尔嘉的家?我有事想和她说。”弗雷德低头看了眼手表,没作声。“如果太麻烦,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