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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表哥脸色发白。最后不得不去捏刀片。真是可笑的旧情。在这方面,嘉音对自己一贯很自信。对手是文怡的时候尤其如此。都说美人看骨不看皮。他的骨骼虽然不如文怡纤细小巧,但更颀长又韧性,露出锁骨、别过脸拉长脖颈的线条时,也足以让厉向东眼神游离。脸形固然不像文怡那么精致,但桃花眼绝对比文怡更媚更有风情。从小养出来的从容优雅的书卷气,更是文怡这种把童年时光都浪费在小巷里疯跑的家伙怎么也学不来的。文怡前前后后和厉向东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全加起来撑死了也就四年。他已经在向东身边六年。文怡闹得向东不得不和家里决裂。他能给向东距离得当、节制的、高雅的感情体验。更别说还有他那独辟畦径、从贫民窟一路睡进富豪家的姑姑站在他这边——尽管嘉音总是在心底讥笑她坑自己儿子也要倒贴娘家的愚行。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好,不是吗?文怡让向东上了那么多次,最后只保住一间六十平的小屋。他不过是挽了向东的手臂,得到的礼物就足以换购两三栋别墅。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好。“我不是谁的替身。”嘉音黑着脸沉默片刻,冷冷地说,“厉总喜欢的就是我。”乐正阳耸耸肩,甚至没有回头瞥他一眼:“哈。有这样的自信当然好。但我恐怕你要玩脱。”嘉音眉间猛地蹙紧。他想起向东今晚说的话:生意伙伴,工作没完,重要的事,必须加班。每一句都踩在欺骗的边缘。或者不如说就是欺骗。让他介意的倒并不是向东的欺骗。恰如他从不介意向东和别人上床。如果向东是因为心怀内疚,怕他知道后生气而欺骗,他甚至会感到高兴。但并不是。向东是为了和文怡继续独处而欺骗。向东脸上的心不在焉和焦急难耐根本不加隐藏。甚至传说中的三星大厨和期待了两个月的都失去了吸引力。这就有点严重了。“我有分寸。”嘉音咬着下唇。“是是,”乐正阳勾起嘴角,“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两人当年可不是一般的伉俪情深。一旦擦枪走火,唐总的药不一定能罩得住。”“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啰嗦的人。”“因为以前没有必要。”乐正阳不以为杵,“你不要总以为,厉总给你花钱更多,就是更爱你。那很可能是因为苏文怡根本不需要。”“他也算是我表兄。我知道他需不需要。”“呵呵,那就好。我们现在算是坐在同一条贼船上。要是船翻了,我也落不着好。我希望能尽量平稳驾驶,不要节外生枝。”乐正阳终于回过头,对嘉音笑了一下。嘉音回以浮夸的皮笑rou不笑:“我倒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特别需要节外生枝。”第35章第二天早上,向东在手机铃声中醒来。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九点——比他平时到办公室开始工作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撑起身才想起,现在就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里。这个休息室平时仅偶尔午休时使用,连那个准备万全的浴室都几乎没有用过,更别说过夜了——这下回家又得向母亲解释夜不归宿的原因……上次和文怡一夜情之后母亲整整黑脸了三天……虽然他已经过了“mama好宝宝”的年龄,但看到母亲担忧惆怅的脸,总归还是于心不忍的。“嗯……手机好吵啊,你怎么不接。现在几点了?”有人在半梦半醒中含糊地问。向东这才想起,怀里还有一个人:他低头一看,苏文怡蜷在他臂弯里,眯着眼,朦朦胧胧地望着他,浅色的额发柔和地耷拉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祖传的浅浅的靥窝。好可爱,像猫咪。向东心想。随即脑内“咯噔”一声,直觉哪里不对,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好听:“怎么又是你。”文怡愣了一下,笑着伸长手摸摸他的头,答非所问:“手机响那么久,先去接了再说。”向东半句话哽在喉咙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谓事不过三。虽然脑子有点懵,但昨天晚上又折回来还放了嘉音鸽子的事他到底是记得的。怎么想都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于情于理都实在无法像上次那样把锅甩在文怡头上——其实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特别他是主动方,真要不想对方难道还能拿着枪逼他起立不成,所以上次实在也是他不讲道理。文怡被那样对待,第二天气得都要哭了,现在居然还是三两下就被他拐上床(好吧,是“把”他拐上床还是“被”他拐上床有待商榷)……早上起来第一句听这种话都能笑脸相迎……向东当下想给他发一个“诺贝尔不计前嫌大奖”。就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好啦我知道,”文怡把手机捞过来塞给他,“你先听电话呀,老响烦死了。”撒娇的尾音。向东很想亲他。但文怡的话也很有道理。何况手机已经塞到鼻子底下。向东就先接了。文怡就着这姿势顺势靠在他胸口。向东觉得有些别扭,但肌肤相贴,暖洋洋的,舒适得很熨帖,就没有动:“哪位?”“厉总。”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向东愣了一下:“正阳?怎么是你?你怎么用这个号码?”——手机上显示的不是乐正阳的手机,而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向东心中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我在医院,这里不能用手机,我又走不开,只好用了这里的座机。”正阳回答。“在医院?为什么?”“昨天晚上许先生……”正阳刚说了一个开头,向东猛地推开文怡从床上跳下来:“嘉音?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昨天晚上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说话间,他已经走到衣柜前,抓出一套衣服往身上套。一面歪着头夹着手机急着说话,衬衫扯得乱糟糟,抬腿穿裤子差点摔倒。文怡叹了口气。认命地披上睡衣,座机内线叫司机,然后走过来帮他整衣服。向东正咬着笔盖在便笺上记地址,一时没注意,挂断电话才发现文怡正踮着脚帮自己系领带,又愣了一下:“你……”“嗯?”文怡把领带结推到他的颌下,抬眼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手指纤巧。动作超熟练。像送丈夫上班的可爱妻子。向东被自己脑中飘过的念头吓一跳——想什么呢,人家身量是小一点,但也是跨国集团的大股东、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