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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依旧带着微笑,看不出过份的情绪,声音温婉的说道:“臣妾恭祝吾皇江山永固,福泽绵长。”皇上唇角划过泠泠弧度,眉目沉静,看不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这就是你寻死觅活也要朕亲自来的机密要事?”贤妃依旧淡淡微笑,幽幽再复叩首一拜,也不等皇上吩咐起身,便自行站了起来,扬首望着皇上,悠悠说道:“六王爷,你会记得蓉儿嘛?”此时的贤妃,明显是着意打扮过的,潇洒的挽着个流云高飞髻,斜鬓只插着一支流星飞珠百合簪,一身湖兰色的舞衣,恰是当年两人初见时所穿,扬首间那恬静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这句话更是当年两人初见分离时,贤妃所言。皇上神色一滞,眼眸敛起,似在回忆过往,却没有答话。贤妃继续微笑着,只是再也掩不去笑容中的凄凉之意,只是那样幽幽的望着皇上,满眼的期盼。半晌。皇上淡淡说道:“贤妃。你觉得这些有意义嘛?如果没有别地话要说。朕要走了。”说话间已转过身子。似想离开。“等一下。皇上。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当初为何宁可做地你地侧妃。也不做晋王爷地嫡妃。”贤妃声音有一些微微地颤抖。眼眸微垂。在烛火地照耀下。眼角莹莹发亮。晋王爷。就是当年嫡长子李昊晨。他本有意娶当初地长孙蓉儿为续弦。皇上并未回首。依旧淡漠地说道:“嗯?有意义嘛?”“有。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听父亲地劝告。一定要嫁给你。父亲说。你薄情寡恩。心思细密。常未雨绸缪。乃天生帝王之才。若是依附于你。长孙家只怕难得善了。可是晋王爷不同。晋王爷心思狠毒。但无远见。如果依附于他。看在长孙家拥立之功。必可保一世无忧。可是我不相信。我以为你是喜欢我地……..呵呵……父亲说地对。你果然薄情寡恩。因我一念之差。却害了我们长孙一家……”说到这里。贤妃苦笑了起来。笑地那样苍凉。皇上回首凝视着贤妃。双目中厉色一闪而过。又缓缓说道:“你兄长孙嘉德逾规娶出宫女子为次妻。此将朕地颜面置于何地?去年蜀王急奏申化、王贵德二贼番多次肆劫德阳郡。你父长孙治驳回原折。隐匿不办。此将德阳郡数万百姓置于何地?将朝庭威信置于何地?朕信任你父亲。让他担任尚书令。结果呢。哼。尚书省记名人员他居然任意撤换。此将朝庭吏治置于何地?今日查抄长孙府。有几十块整块地大宝石。珍品古玩不计其数。远胜大内收藏。粗略估算。夹墙藏金二万六千两。私库藏金六千两。地窖埋银三百万两。家中女眷藏银。衣服数逾千万。综合所得。超过我大唐一年地赋税。凭着你父兄那一点奉禄。是怎么来这么多银子地?这些都是民脂民膏。非朕寡恩。乃是你长孙家自寻死路。”贤妃唇角勾起抹浅笑,嘲弄的说道:“呵,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又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皇上眉头一皱,感到这宫室里越来越热,也不愿意与贤妃再做纠缠,淡淡说道:“你好好冷静一下吧。”“怎么,你不打算杀了我嘛?我害死了你两个儿子,还有那么多未出世的孩子?”贤妃有些刻薄而又放肆的说道。皇上身子明显僵硬了,回目怒视着贤妃,烛火的映照下,再也掩不住眼眸中的杀意。“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做嘛?因为我不要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你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贤妃浅浅笑着,移步走到皇上身边,琳琅环佩轻轻做响。边说着话,居然媚意横生的伸出手指欲抚上皇上的脸颊。皇上一把捏住贤妃伸过来的手,沉声喝道:“疯妇,朕居然还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留有一念之仁…….”说到这里,手掌握紧,直捏的手心中的玉指发出“咯咯”的闷响,只怕是已然捏断了。“一念之仁……哈哈。”贤妃吃痛的皱住了眉头,却颠狂的笑出声,只是眼角却流下两行清泪。好半天贤妃才止住笑意,用另一只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浅笑着说道:“你的一念之仁不过是留下我这条命,让我苟延残喘,却会让我在冷宫里度过下半生。皇上,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在我活着的时候,剥夺我是你妃子的身份,你也不可以。”皇上渐渐嗅到一股烧糊的味道,细听之下,屋外隐隐有喧哗之声传来,不耐的眉头一皱,喝道:“你想干什么?”贤妃这时候奋力一挣,抽出手,用力抱住皇上说道:“臣妾只想与皇上同生共死。”皇上幽黑的眸子一凝,闪过一道戾气…….同一时间的凝芳殿里,纤纤正懒懒的赖在床榻上,却是心绪纷乱,辗转难眠。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喧闹声,纤纤不由眉头一皱,现在应该已过宫禁的时间了,怎么会这样吵闹不休?继而听到沅珍与芳芷在外室细语,不由提声问道:“沅珍,出什么事了?”沅珍立时走进来说道:“主子,菀萱宫走水了!”菀萱宫……若雨还住在那里呢……纤纤立时跃了起来,说道:“帮我更衣,我要去看看。”纤纤随意披了件衣服,头发也就那样一绾,插了一只玉钗,便领着沅珍急急忙忙的准备出门了。方才出凝芳殿还在院子里,便看到菀萱宫方向的天空隐隐发红,不由心里一紧,若雨别出什么事才好。纤纤一路提速急冲冲的奔到了菀萱宫,刚到外面只觉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火云冲天,映入满眼红光,晃的人眼睛生痛。侧眼却见皇后已经站在宫外,赶紧准备过去行礼。皇后却似乎并没有留意到纤纤来了,只是烦燥向一旁的大内统领王振家高声厉喝道:“还不快想想办法灭火,皇上还在里面。”纤纤立时呆住了,脑子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皇上还在里面……皇上还在里面……”那一瞬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正在向前迈步的脚,虚弱的一个踉跄,似乎不相信这件事情。傻傻的看着众侍卫们,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向火场浇去,却与事无补,火还是燃烧的那样明亮,那样的张扬而又热烈夺人,好像可以吞噬一切。刹那间,纤纤千般的念头在心头闪过,想起皇上温柔时的怀抱,想起皇上冷漠时的容颜。一直以来,一直以来,自己能感受到心里是喜欢着他的,但也只是喜欢。也反省过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