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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被人抽走。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就在这本书里呢?米松一咬牙,旋过上半身,刻意压着音量:“那个,同学。”许请让手里依旧是一支铅笔,笔尖用美术刀削得细长,露出一截不短的铅笔芯。他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一只脚踩在桌下的横杠上,没什么表情的扬了扬眉际,示意她有话直说。米松有点儿紧张,生怕让老师抓了个正着。她忙伸出食指在空中划了个“一”字,一句一顿:“你有没有看到一张信纸?”因着刻意压低音量,她声线轻缓,嗓音软绵绵的,话尾还染了点柔软的气音。许清让大致猜到了她说的东西,刚想说“没看到”,讲台上略有些严肃的女声毫无征兆的诈响。“米松!”扬棉站在投影布旁,伸缩教鞭点在投影在荧幕上的黑色字母,一脸不悦:“请你来读一下PPT上的单词。”米松身形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xiele口气,认命的站起来。好在她本身英语底子不错,现又是刚开学,学第一单元的类容,上面几个单词她认了个全,才得以顺利逃过一劫。扬棉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好声提醒道:“就算都会也要跟着老师的步伐走,再好好温习一遍,”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想和新同学说的,就请下课再谈。”米松还是头一次在课堂上被这样点名,老师话虽然说得不算重,但她还是有些脸热,只得讷讷的应了声“是”。许清让则毫无罪恶感的继续转着手里的笔,一手翻开教辅书,夹在第一页书页之间的粉色信纸露了出来。他眉头拧了下,嘴角溢出一声轻“啧”。还真在他这。未免太巧了点。他转眸觑了眼前坐。小姑娘到底脸皮薄些,他堪堪看清她纤细的后颈泛着淡淡的粉,束成马尾的长发柔顺的垂落,发尾带着点天然卷,抚过窗边的微风吹散了她耳后的碎发,在阳光下泛着点浅棕色。让老师点个名,脸就红成这样。许清让单手撑着下颚,没点自觉性的将纸抽出来,大拇指挑着边缘,掀开来看。纸上的字体还算好看,密密麻麻写了一整张。一瞧就用了点心思准备。上面不过是写了几句酸诗,还有几句喜欢来喜欢去的rou麻话。他大致扫了两眼就没了兴趣。随手放在桌角。下课再还回去好了。-满堂学生听了几十分钟天书,昏昏欲睡时,下课铃冷不丁打响。众人才像是打了一针鸡血,满血复活。扬棉刚夹着书走出教室,有些个女生就已经跃跃欲试,要过来跟新同学“搭个话”。毕竟许清让这张脸生得实在好看,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牌子,单看料子都知道不便宜,加之他是北京人,而冬青镇是个小地方,毫不夸张的说,市里最大的“咖啡厅”是街尾的那一台咖啡售卖机,一提到首都,让人联想到的总是有名的故宫和长城。米松迅速整理了下笔记,刚要回头继续刚才没聊完的“话题”。身后陡然响起略刺耳的椅子拖拽声,许清让神色懒倦的揉了揉眼梢,只手拿起桌上的东西,踱步经过米松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一封情书放在她桌上。☆、三份米松眨眨眼,有些无言。许清让走得太快了,她都没来及说话。她看了看许清让削瘦的背影,抢在别人上来八卦之前,把东西收进抽屉里。几个女生表情怪异,但也没好意思过来问什么。-米松单手撑着下颚,看着头顶“吱呀吱呀”转的吊扇发呆,自动脑补出吊扇脱落,高速的旋转风扇叶削掉半颗脑袋的血腥场面。课间时间不长,许清让消失了十来分钟,一直到快上课才回来,手里多了几套用透明塑料袋包好的校服,随即径直回到坐位上,紧接是一阵剥塑料袋的声响。撤掉牌子,校服上衣往身上一套,刚好合身。恰好上课铃打响。米松趁着老师还没进教室,有些好奇常敬到底写了些什么,无声无息的把信纸拿出来,展开来看。用黑色水性笔写的文字字迹清晰——瞥见类似两行从百度上誊抄下来的土味情话。“......”米松闭了闭眼,再次扶额。她没敢细看,手里轻飘飘的纸像是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急忙折了两道塞进口袋里。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看到。她思绪一顿,拎了本草稿纸出来。掀开其中一页,随手撕了一个角下来,执笔写下几个字。片刻后放下笔,转身小纸条递给后桌。许清让正把折好的校服垫在桌上准备趴下,桌上忽而多出一张纸条。两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压在纸张边缘,往他面前推了推。他微微敛着眼睑,目光聚焦她修剪成平弧的指尖上。许清让第一次知道指甲盖上淡粉色与白色可以衔接得这么好看。纸条只有巴掌大小,边沿撕裂的边边角角像是被狗啃过的一般良莠不齐,左上角还残留着一半未演算完的数学题,中间写着一行小字,字体娟秀带着点笔锋——“信里的内容,你没看吧?”他忍不住牵动嘴角,原来是担心这个。许清让面不红心不跳的拿起铅笔,字迹潦草的写下“没有”两个字。米松捏着手里的小纸片,悄悄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还没等她提起的心落回原处,后背倏地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力道不大,中间隔着一层衣料,有点痒。米松立马直起上半身,背脊僵直。碍于老师已经进来,她没敢回头。那人顿了数秒,大概是见她没什么反应,旋即又戳了一下。米松忙不迭把桌上的书展开,再竖起来,做贼似的,整颗脑袋埋在书后,半偏着头,细声细气问:“干嘛呀?”许清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差点被她的动作逗笑。好学生就是好学生,但这样是不是太乖了点?他一手握成拳,指节抵着下唇轻咳两声,及时收住笑意,一脸正色:“我没带笔,能借支笔么?”“......”瞧瞧,这是一个读书人该说的话吗?开学第一天,水性笔都不带一支。米松慢吞吞“哦”了声,才从桌洞里摸出一个淡粉色的文具盒,拉开拉链,掏啊掏,挑出仅剩下的一支黑笔,有些迟疑的拿给他,小声解释:“你别介意啊,我只剩下这支黑笔了。”许清让盯着那支白色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