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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只有一盏暖黄色的路灯陪着他,清脆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时刻略显突兀。还是没有影响。“易清?”他仰起头,对着二楼的阳台那边喊了一声,那个“清”字在夜空里听得特别地真切,耳朵根听着都酥了。从旁边胡同里走出了一只猫,贴着墙角,眼睛发着绿光,朝龙天羽这边看了几眼,“喵”了一声,尔后又悄无声息地慢慢走了过去。除了那一声猫叫,龙天羽再没听见别的回声。“易清。”他提高了声音,努力控制着内心里的激动,又喊了一次。他睡觉一向睡得比较浅,有点小声音就会被吵醒。这一次喊得这么大声,他总该听到了吧!龙天羽心里想着,忍不住又朝楼上看了好几眼。没有,还是没有。他心里有点不安了起来,生怕自己今晚见不到易清,也顾不得其他的,走到门前就是一阵猛敲,一边用力敲着一边大喊易清的名字。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和接连的叫喊打破了这一片的宁静,远处的几户人家里开始传来高低起伏的狗叫声。“羽哥,别敲了。他不在家。”张亮开着车子赶了过来,看见龙天羽疯了似的在那敲门,都来不及熄火就下了车跑了过去。他对龙天羽指了指门上挂着的那个锁:“你看,都锁门了。”龙天羽低头一看,真的是上了锁的。自己刚才一心想要见他,敲了这么久,竟然连这个都没发现。他失落着,半是恼怒地捶了那门一下,颓然地靠着门坐了下去,一声不吭。“羽哥,咱回去吧。”张亮站在龙天羽面前,看他垂着头。“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他明天早上肯定会回来的。”张亮叹了口气,坐到了龙天羽旁边,“羽哥,他回法国了,今晚的飞机,早走了。”龙天羽猛地转过头,抓住张亮的肩膀,将他强扭过来正对着自己,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是陆鸣说的。”张亮补了一句。他松开了手,心像绑着一块几千斤重的石头,快速地往下沉去。“你相信陆鸣的话吗?”他没有看张亮,而是直直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出了这么一句。好似不是在问张亮,而是在问自己。“我不知道。”张亮挠挠头,“我听了他的话后脑子乱得很,很多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做?”龙天羽又说了一句。他低下头,把整张脸埋在了手掌里。张亮看见他的肩膀轻轻地抖动着,他想伸出手拍下龙天羽的背,伸了几次,还是落不下去。他早就习惯了龙天羽在自己和一群兄弟们面前大哥气派的样子,偶尔对上他脆弱的一面,还是会局促地不知该怎么做才合适。“羽哥,咱先回去。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龙天羽抬起头,转过脸看向张亮,眼睛一片通红,他的声音都哽咽了:“亮子,你说如果陆鸣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对易清做的那些事……”他偏过头去,没再往下说下去。“羽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张亮还在想着该怎么继续安慰下去,就看见龙天羽站了起来,起身走到旁边的花坛边弯下腰捡了块什么东西拎在手里,一看,竟然是半块废弃的砖头。“羽哥,你要干嘛?”“砸门。”龙天羽拿着砖头,朝着上锁的地儿,对着锁梁那里使劲砸了下去。张亮腾的站了起来,低着声喊了句:“你现在进去干嘛啊?他人都走了,进去了也没用。”“我就想去看看。”“我擦。”张亮真怕搞出这么大动静,要被哪家看见了,还不得打电话报警把人当贼给抓起来,正准备去抢龙天羽手里的砖头,‘咚’地一声,那锁掉地上了,连着锁链也一溜儿滑落到了地上。龙天羽开了门,进去了。从马路对面射进来的微弱的光勉强让人看清了屋里大致的方位。张亮跟在龙天羽的后面,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朝屋里一照。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房子中间还摆放着几排空空的书架,其余什么都没有。龙天羽无心多看,直接朝楼梯那边走了过去。他上到二楼,也不再敲门了,抬起脚就要踹。“羽哥你等等,这样真的会惊动人的。”张亮急急地跑上来,拉住了他,匆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来对着龙天羽:“我用这个试试,不行你再踹。”这锁其实就是很普通的那种,没什么难度。张亮有一阵子和李景灏他那帮兄弟混在一起玩的时候,曾经闲着没事和小武学了几招开锁的功夫,没想到今儿还真派上了用场。他弯着身子在那里捣鼓了一阵,正当龙天羽在旁边都快等地不耐烦了准备拉开他一脚踹上去时,张亮直起了身子,把门往里一推,朝龙天羽一笑:“搞定。”龙天羽走了进去,开了房间里的灯。他转身朝张亮说道:“亮子,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张亮站在门口,应了一声,然后把门轻轻关上了。龙天羽走到客厅的中央,把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朝阳台那里看了眼。曾经郁郁葱葱摆满各种花草的阳台已经空无一物,客厅里大大小小的家具上都盖上了防尘遮灰白布,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惨白的光。他站在那里,想起在这个客厅里,自己和易清的第一次见面。当时的自己也是站在这个位置,而易清,就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前方,他记得他头上还滴着水,对上自己一瞬时错愕地停住了擦拭头发的手,他还记得从他身上沐浴后散发在空气里的淡淡味道……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转身走掉。如果可以,如果现在再让他重来一次,他一定要直直地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回忆了好一阵,隔了好久才走到卧室的门口,扭开门走进去了。卧室也跟客厅一样,全都盖上了白布。他把床上的防尘布掀开了,坐在铺地一丝皱褶都没有的干净而整洁的白色床单上。这房间里,还有着一丝丝他的味道、他的体温,飘散在空气里,温暖而清爽。他随手把床边柜子上的白布也掀了,那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本书,旁边笔筒里插着几支笔。他想象着晚上的时候,易清就是这样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就着床头灯的灯光,一边看书一边做着笔记。这样的画面,他曾无数次亲眼见过,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