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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乐意,那是她的命。能跟着张老爷这样的,还是她修来的福呢。”田氏理直气壮地说道。夏至就不说话了。“你二叔是挺不是个东西,可他就这么走了,哎……”田氏的表情似乎是非常遗憾。夏至猜测,田氏遗憾的是夏二叔走了,没人给大丫和二丫介绍有钱的财主了。“我二叔办事靠不住,娘你也不怕吃亏上当。”夏至就说了一句。“有啥可怕的,他不给钱,我就不让他领人,有啥亏可吃。”田氏立刻就道。夏至有些无语,也算是再次明白了,田氏根本就没把大丫和二丫往后日子过的怎么样放在心上。她是完全领会了田老头的意思,秉承着田老头一贯的精神,只要能把丫头换到钱就行。真金白银地揣在怀里,谁还管丫头们的死活啊。要是丫头们过的好了,那他们的生活就多了一个来源。丫头们过的不好,那是丫头们自己该受的罪,跟他们没关系。“那张老爷买的那些东西……”田氏突然又问了一句。“娘,这还用问吗?我爷能留那些东西!”田氏想想夏老爷子的为人,也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买来好些个东西,跟我说想……”话说了一半,田氏看了一眼夏至,就将下半截话给咽了回去。“说啥腰缠万贯,我看也是你二叔给吹的。看他那小气样,拿进门的东西,我还没说啥,他们就都给抱回去了……”“娘,你再说这样没用的话,我可走了。”夏至不耐烦起来。“行,我不说了。”田氏竟立刻顺从了,然后还对夏至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脸,“夏至,娘跟你商量一件事。”第219章礼尚往来一听田氏要跟自己商量事,再看看田氏温和亲切的态度,夏至就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不过,她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问了田氏一句什么事。田氏往外面看了看。大丫和二丫还算乖觉,知道田氏和夏至在说事,两个人洗干净了脸上的妆,却都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站在院子里,似乎也在说着什么话。田氏在这个家里一直说一不二的,所以很少回有什么避忌。但是现在可以往不同了,田氏也会挑选场合说话,并且知道了避忌。比如说她接下来要跟夏至商量的事,就不好当着大丫和二丫说出来。因为如果夏至拒绝了,或者态度不好,那她的脸上就会很下不来。“夏至,你看今年咱家的麦子打的比往年都多……”田氏一开口提到麦子,夏至就大概猜到了田氏的打算。田氏这是看着麦子丰收,想打那些麦子的主意,没门!夏至也不等田氏说完,立刻就说道:“娘,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地里和家里的出产,都归我们几个安排。我爹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呢,我们可没打那二两银子的主意。”夏至家十亩地的麦子打好了,夏至都让拉到了后院。因为后院地方大,还有整个上房西屋都可以用来储存麦子。再加上夏老爷子特别精心,还能够帮着他们照料那些麦子。等以后,或者是磨面,或者是卖,夏至随时都可以去后院拿。当时这么做,夏至的说法是她住在前院西屋,所以没地方放麦子。其实这个说法并不成立,夏至之所以把麦子存放在后院,一方面是让夏老爷子帮忙照看,另一方面,也是防备田氏打那些麦子的主意。麦子放在前院,他们几个一不注意,田氏再给偷摸弄走一些,过后可就不容易再要回来了。夏至就是不想让田氏摸到那些麦子。“你这孩子,你咋不听我把话说完呢。”田氏嗔了夏至一眼,“我也没说全要,我也不是打那些麦子的主意。就是……咱家今年收的麦子挺多,你姥和你姥爷他们地少,也种不了麦子,想吃回麦子面都难。夏至……”田氏跟夏至商量,想趁着新麦子下来,给靠山屯儿的田老头和田王氏送些麦子去,让田老头一家也能尝尝新麦面。往年只要家里种了麦子,靠山屯儿的田老头一家都能第一个吃上新麦子面。这是田氏的例行孝敬。至于把麦子卖了的钱,那自然也大部分都被田氏填给了娘家。今年麦子由夏至做主了,田氏还想往娘家送麦子。依旧门都没有。“娘,有我爹那每个月二两银子,家里开销你啥都不用管。还不够你填给我姥他们的?这麦子,是我们一大家子人一年嚼用,我和我哥还有我弟,我们都计划好了,没有富余的。”怎么会没有富余的呢,夏至这样的话,田氏是不相信的。“你这孩子,你可别学着小气吧啦的。那是谁,那可不是外人,那是你姥你姥爷。没有他们,能有你娘我,能有你们?就是几十斤的麦子,是咱们的孝敬、是礼,啥贴补不贴补的。咱这做晚辈的,孝敬老人点儿麦子,说到哪儿都是理。”“娘,你要跟我掰扯这个,那咱就好好说道说道。”夏至见田氏理直气壮的样子,心想干脆拒绝了田氏还不够。田氏既然要说道理,那她就跟田氏说说道理。“说到孝敬,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父慈子孝。比如后院我爷我奶,对我们好,真心心疼我们,为我们着想,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到我们。那我们有东西送点儿东西,没东西也得多过去看看老人,哪怕就是陪着说说话,这叫孝敬。”“我姥和我姥爷对我们慈在哪里,我大月儿姐因为啥生死不明的,我哥和我弟为啥念不上书,咱家这些年为啥还这么穷,吃不上穿不上的。我们上靠山屯儿去一趟,饿的还得自己掏钱去买东西吃。他们不慈,那我们还孝敬啥?”“你……”田氏被夏至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你做小辈儿的,还跟长辈讲究这个,你,你这就叫做不孝。”“娘,那你对后院我爷我奶孝了吗?你有啥资格说我?”夏至一句也没让,就把田氏给怼回去了。“你是我生的。”田氏只说出这一句来。“所以我随你喽。”夏至满不在乎地说,只不过她不孝顺的人和田氏的不同而已。田氏坐在炕沿上运气,可惜这里没有夏秀才或者夏桥哄她,所以她既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背过气去。“再说那个礼。大家伙是亲戚,讲究的是个礼尚往来。靠山屯儿往咱家送过啥,一直都是咱家往靠山屯儿送。只有往,没有来,这算是啥礼!”“就几斤麦子……”田氏喘着气。“几斤麦子,那也是辛辛苦苦才种出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娘你这么不依不饶的,那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靠山屯儿老田家待我们的这些年,别说是长辈了,他们连亲戚都没资格。麦子是别想,麦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