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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伞收面,只见一船的人,除了高座上的君无衣跟自己怀里被遮住的小哑巴,全都湿漉漉地变成了落汤鸡,而船外,那未平的湖面微荡,连带着整个船身都左右晃了起来。众人被这冷冰冰的湖水一泼,酒意顿时散了大半,眼瞧着君无衣依旧眯着眼笑着打量他们,声音中未透露出丝毫的不悦来。“这一曲,众位可还满意?”此下哪里有人敢答话,纷纷抱拳忙不迭地客套起来,胆子小的,更是酒杯一撂,直接脚底抹油跑了出去。“连公子,可还满意?”君无衣拾起一旁的折扇,站起身来。那连一硕没想到这君无衣不仅容貌出众,内力竟也是高深至此,顿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连忙腆着脸说起了恭维的话。一旁的单司渺皱着眉拍了拍湿透的后背,有些无奈地跟着站了起来。这一站,才发现君无衣又朝自己瞥了过来。怀里的小哑巴正兴高采烈地瞧着湿透的众人拍手笑的开心,单司渺偷偷将那粉伞还了一旁呆若木鸡的小舞女,装作没瞧见他的打量,趁着人多也溜了开去。第17章第十六章一回去,杨家却又变了个样。这杨家倒也是个实在的,早上才订下的日子,晚上还真的就把府里给布置好了,隔天大早喜服一换,当晚便拜了天地。单司渺人黑,穿着一身大红更显怪异。若说是一场婚事,倒不如说是一场闹剧,整个杨家来贺喜的人,怕是都当了好戏来看。单司渺牵着大红花球面无表情地拜着天地,脑中心思却是转个不停。蒋莺莺费尽心思混入杨家究竟有何目的?杨映泉大婚,为何不见那当家的那杨严宁出现?那杨映泉反应如此奇怪,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儿戏,又是为了什么?若退一万步来说,那杨映泉当真喜好独特,杨家对她宠爱万分由她胡闹,但为何这么急着便布置了喜堂,好像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几日里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一样,这怎么想也不符合一般的常理。满脑子地疑问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拜完了堂,正皱着眉左思右想,便被几个家仆一架,丢进了洞房。一进去,自是第一眼去瞧那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单司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边,刚准备开口,却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血腥味。他动了动鼻尖,发现血腥味是从新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杨小姐?”单司渺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不见对方有所反应。“杨小姐?”单司渺又唤了一声,只见她原本靠在床沿上的脑袋啪嗒一下耷拉了下来,继而又没了动静。单司渺神色一凛,察觉出一丝不妙来,走上前仔细去一探,却发现人早已没了气息。死了?单司渺心中一惊,继而悄悄掀起了那大红的盖头来,果见那灰白的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丝线所划。又是这种伤口?单司渺皱起了眉,用手去触碰那伤口,却还没碰到对方的脖颈,就见啪嗒一下,整个尸体瘫软在了榻上。单司渺又是一惊,连忙退了几步,再定睛瞧去,那脖子上的伤口整齐的很,就如同被什么利物一下子断了生机,根本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更奇怪的是,这般长如红线的伤口上,竟是像被封住了血脉一般,几乎没流出什么血来,因此才没有很浓的血腥味儿,也没有惊动外面的人。杨映泉的脸上并无表情,只眼中还残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恐模样,单司渺凑过去细瞧,就觉得那惊恐之中似乎还透着点凄切与不可置信。可哪怕就是这副模样,对方瞧来依旧柔媚可人。只是,香魂已散,不过留下一具红粉骷髅罢了,当真可惜的紧。“新郎官儿,开开门,我们还没瞧见喝交杯酒呢!”“众位别闹了,当是卖杨某一个面子。”“那不行,杨家大婚,咱们今个儿怎么也要闹上一闹不是。”“是啊,杨兄,我们晓得分寸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就是就是…”这头他还没消化完现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又让单司渺心中一惊,心思急转之下顿觉不妙,此时只他一人在房内,若是被发现新娘已死,这第一个便要怀疑到他头上。想到此处,单司渺果断地扶平了尸体,将她放在榻上保持平躺的姿势,继而自己和衣躺下,装作已然不省人事的模样来。谁知这一躺,竟是又躺出了变故。龙凤合鸾的喜帐内,一袭白衣紧紧地伏在在深红色的帐顶上,见单司渺竟是躺了下来,也是吓了一跳。单司渺只见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之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又片刻间恢复了平常,愣生生扯出一丝调笑来。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久久无言。二人不过相距几尺,单司渺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甚至能瞧见对方领口松散中精致的锁骨,白嫩的脖子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正聚集起沿着锁骨而下,最终滴落在自己脸上,竟还染了一丝香意。“阁下好兴致,这般情况也能淡然自处。”顶上的人最终先开了口。“彼此彼此。”单司渺此时倒有些庆幸自己脸还黑着,没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神色来。“……我若说我不是凶手,你信么?”那人笑了笑,明亮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状儿,歪着头对单司渺道。单司渺心想,若不是自己不喜欢男人,怕是要被他这一笑迷了心智去,当真是个妖精。“我若说我信,你会放弃杀我灭口么。”如果今日没在大街上看到他杀人,那或许自己还会有几分相信。“哎。”顶上之人轻叹了一声,手中折扇忽地出手,单司渺本能地侧身而起,反手挥出一掌,那人没想到单司渺瞧来面目奇特,身手却是如此之快,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为了避免惊动外边的人,君无衣并没有用上内力,这更方便的单司渺的应对。二人在小小的床榻上瞬间便过了十来招,心中都暗自有了一番计量。君无衣手腕一翻,扇子边儿贴着单司渺的脸划过,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怕是要被那明晃晃的扇沿割下整个脑袋来。君无衣那一招本就是幌子,臂上一弯,趁他躲避之际,用肘直击他腰间肋骨,继而掌心一推,便一把将他按在了榻上,自己则整个人堂而皇之地骑坐在对方身上,双手死死钳住单司渺的肩膀,俯首低声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都是。”单司渺被他垂下的墨发遮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