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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进去。行了数十步,便来到一处假山环绕的清溪边上。水里栽植了许多碧荷菡萏,一阵细风吹过,怡人的清香扑面而来。琉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钓虾用的钩子——其实就是用普通的缝衣针烧红,弯成的简易钓钩。打开瓷罐子,捏出一条蚯蚓,娴熟穿在钩子上,再投入水中,坐等夜宵上钩。今晚的虾很好钓,不多时,竹篓里已经快塞满了。琉月想到绿梅看到这么多虾子时两眼放光的馋样儿,忍不住唇角上扬。时候不早,她收好鱼钩和线,盖上竹篓的盖子,站起身解衣衫的结带。她和绿梅来这里钓虾,偶尔也会顺便洗个澡,平时她们都是从井里打些凉水擦身,哪里比得上天然的水池洗的舒服。外衫还没脱掉,突然听到一串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而且方向似是往这边来的。有人!琉月心一慌,匆忙拢好衣裳,抓起竹篓抱在怀中,顾不得鞋袜湿透,下水躲到假山后头。来人步履闲适,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双肩各用金线绣着蟠龙,身姿挺拔颀长却不显粗狂,面容丰神俊朗,一头乌发尽数拢于嵌着蓝宝的金冠中,英挺剑眉下的一双黑眸粲然如星,薄厚适中的唇轻抿,周身散发着孤高冷傲的气息。他一撩袍裾,坐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屈起右腿,将腰间别着的一只用紫竹做的八孔箫取下,竖放在唇边,修长分明的手指按在吹孔上。琉月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心里默默盼望他快点离开此地。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像是一只晕着银辉的玉盘子。萧声悠幽低回,不绝如缕,和着月光流水,别样动听。若虚若幻的曲调盈满双耳,琉月不觉间听得痴醉,思绪也随着乐声飘远了。一条水蛇朝她游了过来,水面泛起粼粼波纹。“啊!”一声突兀的尖叫响起,萧声戛然而止。琉月猛地捂住嘴巴,眼看着那条小蛇哧溜一下钻到岩石罅隙中去了。男人收起竹萧,站起身,冷声问道:“何人在此?”琉月在心里暗叫倒霉,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磕磕巴巴回道:“奴婢……是府里的下人。”萧煊走近些,隐约看到女子露出半边贞静柔美的侧颜,莹白的肌肤泛着瓷玉一般温润的光泽。听声音应是个韶龄女子,贸贸然出现在这里,目的显而易见。这般博他一顾的无聊伎俩,他见得太多了,沉湛的眼眸微微眯起,蕴藏着一丝不屑。“出来。”半晌,他命令道。“是。”琉月咬咬牙,顺手抓了一把泥,胡乱往脸上抹了一通,慢吞吞趟水上岸。等人来到近前,萧煊侧目,意外地看到一张黑不溜秋的泥巴脸,眉头轻皱。“你是哪个院子里的?来这里作甚?”萧煊话音未落,琉月用力将一篓活蹦乱跳的虾子直直朝他面门泼去。“死开吧你!”琉月骂了一句,拔腿就朝院墙那边跑。萧煊用竹萧打落这些突如其来的“暗器”,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小虾看了两眼,抬头望向逃窜而去的那道倩影,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啦!!!穿越甜宠文,求收藏求支持哦。第二章琉月又慌又怕,跑的像飞的一样快,翻墙都比平时翻的溜,一路狂奔回到她和绿梅住的屋子。绿梅给她留了门,琉月闪身摸进屋里,背靠在门板上,惊魂甫定,抬手捂着心口,吁吁喘着气。万幸那个人没有张口喊叫,也没有追上来,否则惊动府里的守卫,她铁定吃不了兜着走。绿梅擦完身子,等了琉月半天,不见她回来,就先躺下了。听到门口传来声响,她迷迷糊糊睁眼坐起来,借着窗户缝里漏进来的浅淡月光,看到衣衫不整脏兮兮的一团影子,冷不防吓了一大跳,“啊!你是谁?”“嘘——”琉月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绿梅,我是琉月,别叫。”绿梅听着声音熟悉,是琉月没错,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惊讶得大张着嘴巴,“琉月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脸上这么脏,发生什么事情了?”“容我先歇会,等下再跟你细说。”琉月放下竹篓和黑瓷罐子,挪着打颤的双腿,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大口灌下。绿梅下床,打了一盆凉水端过来,“你的脸上全是泥巴,先洗洗吧。”“谢谢。”琉月双手伸进盆里,捧水洗脸。绿梅又拧了一条湿帕子给她,拽了一条凳子坐在旁边,“快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绿梅。”琉月手上绞着帕子,一脸忧色道,“我今晚在静园钓完虾,正要下水洗澡,突然来了一个人,我只好躲了起来。”绿梅不由双眼大睁,“府里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进出静园,怎么会碰到人?然后呢?”“我躲到假山后头,想着等那人离开之后再回来,没想到水里蹿出一条水蛇,我吓出了声,被发现了。”绿梅着急问:“那你是怎么脱身的?”琉月一五一十回道:“情急之下,我用泥巴抹了脸,把一篓虾子全倒在那人身上,趁其不备,我就赶紧跑回来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没?”琉月回想一下,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留意他的长相,只知道是个男人,身形高大,还会吹箫,而且吹的很好听。那个时辰出现在静园,许是园子里的管事吧。”男人?会吹箫?绿梅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人。琉月心下惴惴,轻声问:“绿梅,你说,我会不会有事啊?会不会被管事姑姑抓到打板子啊?”绿梅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一笑:“不会的,琉月姐,你脸上糊了泥,那个人没有看清你的容貌,也没有追上来,府里这么多下人,无从查起,不会查到你的头上的,等过上几天,风平浪静了,一准没事。”“那就好。”到现在府里都没有动静,想来那人也是不打算追究,琉月稍稍心安,瞅着自己露着脚趾头的布鞋,唉声叹气,“虾没有了,你给我的鞋也跑坏了,以后穿什么呀,我今晚真是倒霉透了。”绿梅暗暗心道,谁晓得是倒霉还是福份到了呢。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站起身,从藤萝箱子里翻出一双簇新的素面布鞋,回来交到她手里,笑着道:“这是前些日子做的,jiejie和我的脚一样大,若不嫌弃,拿去穿吧。”“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鞋呢。”琉月不会女红,缝个衣服都能把手指扎成筛子,绿梅的针线好,在这方面帮了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