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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脚上的血泡,盘腿坐着看手机打发时间。秋千椅前面一颗茂盛的紫藤萝盘着花架长,完全遮住了整个椅子。天台门口窸窸窣窣传来声音,汾乔不耐烦地从藤萝花后探出半个头,瞬间被定住了。高菱的第二任丈夫,冯安和他的漂亮女助理拥吻着从门口进来,吻的激烈极了,根本没想到天台上会有人。汾乔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耳根都红了,漂亮女助理的手更是顺着衣服衬衫的下摆伸进了冯安的裤子里。汾乔一秒钟也看不下去,她正要腾地站起来,却被一双大手蒙住了眼睛。“小孩子别看这个。”年轻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刻意压低,但仍朗朗的,格外好听,带着笑意,就像潺潺流动的小溪水。那声音极近,是凑在汾乔的耳朵边说的汾乔被陌生的声音吓得一跳。但那气体让耳朵热热的,痒痒的。汾乔心也有点毛毛的。她不动声色悄悄想把脚赛回了鞋子里,也学着那声音压低,“你才是小孩子,我本来就不想看!”轻轻颤动的睫毛扫过顾衍的手心,很舒服。白嫩的脚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在地上摸索着鞋子,十个脚趾玲珑可爱的要命。真是个上帝宠爱的孩子,顾衍心里叹着,眼睛却带了笑意。没收到反应,汾乔继续压低声音,“你是谁?我不会看的,你先松手。眼前明亮起来,汾乔借着大厅露出来的灯光回头一看,男人的西服一丝不苟的整齐,头发短得利落,其他五官都是硬朗清俊的,有种逼人的贵气,唯有眼睛的线条十分漂亮,双眼皮的褶皱尤其深,不搭,但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是你?”汾乔在记忆力找出了这个人,贺崤的小舅舅。也许是昏黄灯光柔”化了他的五官,他看起没有那天那么深的距离感,也没有那让人敬畏。汾乔也有了兴趣和他说几句,“你怎么会在这?我刚刚明明没有看到你?”顾衍自然是作为冯氏的股东出席的。还在去年的时候他就零零散散收购了一些冯氏的股份,到现在也算是个大股东。今晚他本不必要来,不过想到这将是冯氏的最后一次年终晚会,便有了些兴趣。晚会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无趣,他忍不住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碰到了一出香艳的戏,当然,还有——一个小朋友。“你当然没看见我,因为我在那边。”汾乔顺着他的手看去,那边是黑漆漆的一片,宴会的灯光完全没有覆盖的地方,难怪她没有发现。门口的两人还在吻得难舍难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便重新把头转了过来,静静地等着。汾乔也分不清看到刚才那一幕,自己的情绪是愤怒还是幸灾乐祸更多一些。高菱以为她重新找到了下半生的依靠,甚至抛弃了她,可是她换来了什么?也许幸灾乐祸更多一点,因为汾乔发现自己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报复的快感。汾乔想着事情,眼睛是亮亮的,像极了漂亮的琉璃珠,顾衍心一痒,想伸手去碰,却还是抑制住了。门口那对狗男女温存了二十几分钟才回大厅去,汾乔都等得要疯了,这才能直起酸了的腰,把脚塞进了鞋子里。只是之前穿久了还不觉得,现在猛地重新穿进去,那两个血泡挤得生疼,脱了一看,脚跟已经全是血迹,血泡破了。汾乔自小不喜欢走路,爸爸经常送她定制的鞋子当礼物。鞋子都很合脚,她的脚上几乎没有茧子,第一次长血泡,疼得掉眼泪。顾衍看着也觉得那血泡碍眼,脚白嫩剔透,流着血便格外触目惊心。小姑娘的眼睛里噙着泪光,看起来可怜极了。片刻,他俯下腰,“上来,我背你。”看到汾乔惊诧的目光,顾衍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从不算有同情心的人,还没做过这样怜香惜玉的事,不,怜的还是个小姑娘。不过他做事想来随心所欲,也不后悔,接着开口,“不要就算了。”“谢谢,不过我还能走。”汾乔矜持地端着。她是拿面子当饭吃的人,当然不可能同意让个还算陌生的人没形象地背着——虽然上次生病时候那么狼狈也同样被他看见,早就没了什么面子可讲。硬着头皮把脚塞回鞋子里,优雅地走了几步,然后扑腾——被藤萝花架绊倒了。☆、第四章脸着地!汾乔又丢脸又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次是重重摔在地上,膝盖都火辣辣地疼,丢脸!丢脸!丢脸死了!汾乔懊恼地要命,她顾不得疼,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那人还直挺挺地立着,眼睛都是笑意。那是明晃晃的嘲笑!汾乔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腔怒火都迁到了男人身上,大眼睛都是怒火,气愤地瞪着他,“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那眼睛生起气来也是好看的,顾衍内心愉悦更盛,面上却收敛,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硬朗的线条一旦没了表情,威严地让人有点儿害怕。汾乔有点心虚,但面上还不肯服软。“你受伤了,”那男人开口,好听的声音和他的气质一点儿也不搭。裙子是及膝的,膝盖被蹭掉了一层油皮,一动更疼了。“关你什么事。”汾乔还是没好气,又低声嚷嚷一句,“还不都是你害得”。漂亮的大眼睛鼓鼓的控诉他,差点让顾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我背你?”还是严肃的脸,询问的尾音简直要勾得人的耳朵怀孕。汾乔心里已经动摇了,但面上还是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撇撇嘴,“站这么远,谁够的到。”顾衍也不恼,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把背留给她。汾乔这才趴了上去。“去休息室。”衣服已经脏了,汾乔不想回大厅去。况且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冯家人,更不想看到高菱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男人的腿很长,因为汾乔发现自己离地面很高。花房外的风大极了,但汾乔也不觉得冷,因为她还能感受透过西服外套传递的温度,很有安全感,也有一点熟悉…像爸爸。风把脸吹的有些僵,汾乔感觉脸上一凉,手指一摸才发现她哭了。“怎么了?”顾衍察觉异动。看不到他的脸,这声音很年轻,很让人放松,更是和爸爸截然不同。汾乔赶紧收回思绪,摇摇头,她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错觉呢。“风有点儿大。”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声音还带着点儿鼻音,闷闷的。说完汾乔就感觉身下的人加快了脚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