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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合欢公子再没回什么了。无忧那边,硬着头皮照如铁的话试了,下月侍寝时,被太子打得皮开rou绽,但也额外得了一些赏,如铁不知太子赏给无忧的是什么,只不过他不再是除了合欢公子以外唯一被赏的人,没那么打眼也是好事一桩。受了无忧的鼓励,另外三位公子也各自反抗了一回,陆续都受了伤。暮雪急得不行,就怕照这样下去太子彻底忘了如铁,如铁却满不在乎。眼下岚院恐怕没几个身子康健的男宠了,他有些好奇,这么多人都不能侍寝的话,会不会又进别的新人呢?再过去一月,大多数公子们的伤仍未痊愈,太子接连三日召合欢公子侍寝,破了雨露均沾的惯例,原来最后的得益者竟是合欢。暮雪悄悄告诉如铁,最近她给如铁煎药,曾听见无忧公子的丫鬟私底下在骂骂咧咧,什么趁人之危,狐媚惑主,虽未指名道姓,想也知道说的是谁,那丫鬟还想撺掇暮雪一起,暮雪不敢应,没过几日,她在岚院就再也没见到那名丫鬟,果然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合欢公子。如铁听归听,到底谁得宠他并不放在心上。这段时日尽管他暗地里倒了不少药,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暮雪在的时候,他会尽量装虚弱一些,省得暮雪立马激动地去找张公公,把他因“病”撤去的牌子,重新摆回到太子面前。他的计划已想得差不多了,尽管穿成了男宠,一根金手指都没有,老天偶尔还是会善待他一下,他的运气还凑合,半月后恰逢太子生辰,正是逃走的绝佳时机。如铁已从暮雪处得知,这一日太子会在府中设宴,朝中排得上号的达官贵人都会前来恭贺,太子府一定人头攒动,热闹无比。府中下人在这一日都会忙得像陀螺,若他赶在这一日“突然病逝”,必不会有太多人前来处理,府里大夫也不一定有空,只是一试鼻息的话,确信能瞒过大多数人。而且在这一天出事,张公公他们定会觉得晦气,不会马上报与太子,而是会往后压几日,待太子过了生辰再说,等到那时,别说太子会不会记得他这个人,相信他的“尸体”也早被处理掉了。装病,装死都好说,之后把尸体送出府,还是或多或少需要人配合的。如铁把无忧他们送的好东西,送了一大半给岚院守门的侍卫。他是这般想的,若是他“病逝”,一定会是这些离他最近的侍卫最先得信,给这些人一些好处,起码处理“尸体”的时候,他们不会太过粗鲁,再给他补上一刀。这些侍卫中,有一名侍卫姓祝,在家中行四,人称祝四哥,和如金差不多的年纪,为人忠厚老实,如铁打听清楚了,太子生辰当日,就是轮到祝四负责岚院守卫,如铁便趁着暮雪扶他下床在院子里散步的机会,有意无意与祝四闲聊,得知祝四有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弟弟时来了兴致,不住地说自己想家想娘想哥哥,暗中一掐大腿还硬是挤了两滴鳄鱼眼泪,惹得祝四有些唏嘘。祝四想起同样的年纪,自家弟弟正在爹娘膝下承欢,这位公子却只身一人卖入了太子府,太子府是个什么地方,祝四不是不清楚,郁郁寡欢的人多了去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再想家也出不去,祝四还特意宽慰了如铁几句。如铁叹了口气,伤感地道:“都说世事难料,我在这府里无亲无故,若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身后能托付给谁,只有求一求祝四哥了。若我有一日去了,还请祝四哥帮忙给我留一点体面,别让我衣不敝体,再帮我通知我的爹娘哥哥,虽活着不能相见,死了还能瞧上一眼。”说着说着他倒入了戏,真的有几分悲戚。祝四觉得如铁公子心思重,也着实可怜,他已收了如铁不少东西,别的未必能帮上忙,这一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祝四道:“公子的伤马上就要痊愈了,千万不可胡思乱想。退一万步,若以后真有什么,有我在,一定会为公子通知家人,不会让公子太过狼狈,公子大可以放心。”如铁得此一诺,心里一块巨石落了地。在他装死的时候,若能有人护着他,帮他通知家人更好,王氏、如银与他感情不错,应会为他收尸,只要不是就地埋了就行。第7章逃亡万事俱备,只待太子生辰,等待的中途又额外冒出了两支小小的插曲。合欢公子亲自来到了如铁屋里,如铁也终于有幸见到了岚院的小boss。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论外貌,如铁见过的几位公子都堪称貌美妖娆,也曾猜想过,被太子亲自抢进府的合欢会是怎样的绝色,可是他错了,合欢公子气质如兰,儒雅随和,一身的书卷气,其他几位公子加起来都望尘莫及。这样的人怎会是男宠?说是神仙也不为过。合欢公子也不问如铁的伤势,一见面,便从如铁送的那两本书谈起,出口成章,侃侃而谈。如铁对古籍一窍不通,呆呆傻傻望着合欢。他虽出身农家,地位低下,骨子里却是现代人的意识,面对合欢这样俊雅标致的人物,不会生出什么自卑心理,只单纯觉得,看合欢相当顺眼,顺眼到后来,就成了深深的惋惜。若非太子插这一杠子,合欢指不定会有怎样的锦绣前程,眼下却成了太子禁|脔,整日被困在岚院,个中滋味,如铁才来数月就有点受不了,何况合欢公子这样霁月光风的人,已在岚院呆了几年。太子真不是个东西!如铁长长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道:“你过得还好吗?”问完又赶紧道歉,觉得自己驴头不对马嘴,实在太唐突了。“不要紧。”合欢笑了一下,平静地道,“好不好的,还不都是一样?”许是很久没与人聊天了,合欢与如铁一见如故,话说得有点多。“记得我刚来时,也是与你差不多的年纪。那时我过得很不好,逃走了许多次,每一次都被太子捉回来打得半死,最后一次……”他淡淡的目光透过窗户,瞥向院中,思绪也在那处飘荡了片刻。“最后一次,他当着岚院所有下人的面宠幸了我,而后,又把那些下人全都杖毙,从此开始接受别的公子。”再难堪的过往,这会儿提起来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怎么会这样?如铁生生打了个寒噤,心里闷闷的,他想不出安慰人的话,左思右想,只能从床榻上爬起,亲自为合欢倒了一盏清茶。倒茶时,他的手一直抑制不住在颤抖,眼角也有些发涩,把茶递给合欢时手脚不听使唤绊了一下,差点栽了个难看的跟头。合欢端着茶,望着如铁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也没点破他的伤其实已好了,而且还行动自如。合欢道:“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