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手撕系统重生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的脸颊,修长手指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那威风凛凛冷淡自矜的大衍魔尊,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孩子,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端得是风情万种令人心头一荡。

于是玄衣剑修用吻一分分拭去了那些泪水,他将嘴唇贴在顾夕歌长睫之上,轻声细语道:“都是当魔尊的人了,还这么爱哭,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谁知这一抚慰却叫白衣魔修哭得更凶了些。他六百余年的酸涩与苦楚只被顾夕歌牢牢锁在心中,并不放松分毫。他那颗坚如铁石的心,这一下终于裂缝裂隙直至彻底豁然洞开。

整个世间,也唯有纪钧一人才能安慰他抚慰他。也只有在纪钧面前,顾夕歌才会放下所有防备重新变成当初那个孩子。他只消继续站在纪钧背后,自有师尊替他遮风挡雨。

顾夕歌只哭了一会就止住了眼泪,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白衣魔修的模样虽然脆弱又凄美,甚至那长睫上还带着泪滴,但这句话却掷地有声绝不容否认分毫。

“你也是我的。”玄衣剑修轻轻道,“我并不想说入魔时的混账话,什么将你锁在洞府之中不让其余人瞧见分毫,那样太残忍亦太自私。纵然你我相隔遥远,只要心意相通,就如在身边。”

顾夕歌忽然捧起了纪钧的脸,他微微压低了纪钧的头,又一次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嘴唇。这一下实在有些霸道又坚决,却让纪钧眉宇微展和煦如春风,他也搂紧了顾夕歌,绝不放松分毫。

万里之外却有人轻轻收起了一枚玉简,所有画面也顿时为之一暗,又一分分地熄灭下来。

他又伸指一弹,自有雷光呼啸如蛟龙,将那枚玉简击得粉碎。素白玉屑四处纷飞,犹如下了一场大雨一般。

陆重光失魂落魄般望着那些纷扬而下的玉屑,它们还未能穿透他周身的护体灵气,就已化为尘埃。

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他虽趁乱离开了天运府,却时刻惦念着顾夕歌脱困与否,为此陆重光甚至消耗了最后一枚炽麟仙君留下的珍贵玉简。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可陆重光见到那二人拥吻的模样,依旧心痛如潮不曾断绝。

顾夕歌是他求而不得的白亮月光,纵然远在天边却也冷淡如斯从不为其余人动容分毫。美人如花隔云端,陆重光亦颇为满意他们之间的距离与隔阂。除却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与顾夕歌这般亲密亦有隐约默契。

现今那白衣魔修终于找到了归宿,自己也合该斩断情缘一心求道。他千百年的期盼终于落空,心中失落无比不敢细想,亦带着几分彻底的了却与醒悟。

七号天运府内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副景象。

昆吾器灵依旧好端端地坐在那把华美座椅之上,他灵秀眉目间却有一股掩不住的嗜血之意。可他周遭却是极洁净而纯粹的,半点血迹都没有,简直和千百年前并无区别。

但层层环绕着卢若澄钟期陆铭的六十余名上三界修士,却只剩下十二人。他们简直不敢看昆吾器灵的眼睛,亦丝毫不敢将神识落在他身上。他们唯恐这孩童模样的器灵如同刚才一般发了疯,不生不息间就取走了周遭几十名修士的性命。

那般诡异无比的术法,已然并非仙道而更近于魔道。触之即亡沾之即死,毫无征兆亦无规律。不管什么样的符咒与灵器,都纷纷在那术法面前败下阵来。那几十名练虚真君中自有乖觉之人,然而他们还未到大殿门口就已然变成一具具枯骨,悄无声息又抵抗不得,简直如同天命注定一般。

原本死几个中下等世界修士并不算什么大事,上三界修士全都笃定自己能够活下来。谁叫他们早与昆吾印有了约定,这足有上万年的默契从未变更过。

但他们却未料到昆吾器灵发起疯来居然是不分敌我的,纵然修为通天者如卢若澄,也只保下了他们十二人的性命。钟期与陆铭修为比之卢若澄更差了好大一截,能够护得自身周全已然并非易事。因而在上三界修士中,也折损了颇多的人。

这等煞神这等威能,已然让不少人胆战心惊几欲颤抖。那昆吾器灵此时再也不像个孩子,他静静凝望殿上金光的模样,越发像个深谋远虑的智者。

他忽然开了口,好似梦呓好似自语:“从未有人在我手中逃脱过,从未有人。”

难堪的沉默,没有人敢答话,就连卢若澄也只是收敛目光静默而立。

“我要他俩死,你要助我。”昆吾器灵的目光落在卢若澄面上,十成十的命令与坚决,“不签订契约我不能出府,我甘愿为被你驱使一千年,只求你助我杀掉那二人。”

面对这种刚硬如铁命令一般的请求,卢若澄既不欣喜亦不惊恐。他也在淡淡凝望着昆吾器灵,似在打量他价值多少究竟值不值得这桩交易。

但脾气暴躁的昆吾器灵并未生气,他们两人的对视是平等的。最终卢若澄轻轻点了点头道:“如君所愿,契约成立。”

方才冰结的气氛终于重新舒缓过来。原本静静立在一旁的陆铭眉眼含笑道:“恭喜卢道友喜获仙器,昆吾道友在,那二人已然死了。”

卢若澄俯身拾起了满满一把佳品天运珠,轻声细语道:“托白原洪三家的福,那二人踪迹轻而易举便能查到,自然不是难事。”

第154章

顾夕歌将头轻轻枕在纪钧膝上,这一刻岁月静好再无所求。天边颜色浅淡的云朵如丝绸,灿烂而美丽。

他与纪钧一向只在年幼之时这般亲近过。他那时自前生纠缠不放的噩梦中清醒过来,便会赤着脚跑到纪钧房内。那玄衣剑修却极少睡着,他会俯身将顾夕歌抱上床,纵然眉目冰冷神情却柔和若流水。

师尊身上一贯有极好闻的熏香气息,清淡如斯却沁人心脾。小小的顾夕歌只嗅着那香气,一颗心便能逐渐安稳下来。那一觉就是沉沉稳稳一夜,只有在那时,他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师尊的确还活着。往昔一切噩梦与失落,都已不复存在烟消云散。

但六百年后一切噩梦又重演,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也隐约恨着纪钧。纵然冰棺之中纪钧的面容依旧鲜活生动一如往昔,但顾夕歌触不到师尊的脉搏亦无法感知到他的呼吸。

无数个不眠之夜中,他仰望着天边的月亮,只疑心自己究竟是活着抑或早已死去。他纵然心魔缠身亦不曾压抑分毫,只求能在那虚假幻象之中得见师尊一面。纵是饮鸩止渴亦好过夜不能寐。

现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再无所求,那三道不停作祟的心魔之中早有一道碎裂成屑不复存在。他渴求了两辈子的东西,已然被他牢牢抓在掌心。

顾夕歌把玩着纪钧修长手指,指节分明白皙如玉。他翻来覆去地瞧了好一会,也未瞧腻。白衣魔修长睫轻垂的模样纤美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