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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来接它的时候,暖手捂已经处在了狂化边缘,二话不说,上去就冲着他一个头槌,又是一下剪刀腿。蔡俊旻伸手一捞,就把飞扑过来的兔子捞在手里,笑呵呵地嘱咐守城官兵关闭城门,一边抱着兔子回家。不像之前他只是随便找了一根细绳给暖手捂绑信,这一次暖手捂肚皮上绑了一个小布包裹。白色的细布乍一看和兔子浑然一体,解开里面竟然还有不少东西——一盒九色百花糕,一封厚厚的信,还有两盒……这黑漆漆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有点不太敢吃。暖手捂到的时候,蔡家正准备晚饭。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蔡家的早饭和晚饭通常都是一起吃的。在保城关并没有京城里那么多规矩,本来将门就不太讲究这些,直接就按着他们一家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所以直到今天,哪怕京城再怎么说北地苦寒,让孩子们回京,他们一家五口人也牢牢扎根在这里,最起码短时间内并没有动弹的想法。本来孩子们的学业是个问题。他和自己的妻子虽然绝不是目不识丁,但是懂得的绝大部分都是兵书,并不适合用来给孩子们启蒙。前面两个大的,是在京城开蒙了才跟着来保城关的,剩下最小的一个就有点问题。本来蔡俊旻想着,大不了他们夫妻两个自己来,可是找了两本书,字是都认识的,可是里面的意思早就已经还了一半给先生。他家夫人也差不多。正好这时候胡澈来了。自家因为和林淡的关系受益良多,他在保城关的感受是最明显的。而且他人虽然不在京城,却也并不代表自己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林大郎哪怕身上并没有什么功名,但是才学品行绝对是一时之选。胡澈的话,虽然也做过一些事情,还年纪轻轻的考上了状元,才学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胡澈和林淡的婚事,他总觉得胡澈有乘人之危的嫌疑。小圆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蔡俊旻分心二用,抢菜也没输给自己两个儿子,顺便还能照顾一下自己其实并不需要照顾的夫人。暖手捂直起身子往桌子上看了一下,发现除了rou还是rou,顿时就没了心思,在关上的门的房间里这边转悠两圈,那边扒拉两下。等蔡家吃完晚饭,开始享用林淡给捎上的点心后,它已经用几个坐垫什么的,给自己做好了一个窝。伙夫从马厩里抱来了一捆靑贮料,蔡俊旻就拿去喂兔子,对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们说道:“糕点你们一人三个分吧。我去了几次北凉,在那里吃过很多。”其实这次送来的糕点,他也没吃过。大概是因为暖手捂不方便带太多的东西,九枚小小的糕点做成九种花朵的形状,样子分外精致,嘴巴大一点的还不够一口。那边母子三个都不用商量,常将军直接发话:“饭还没吃完,你跑去那边做什么?”等自家怎么看怎么好看的相公回来了之后,她把一盒糕点分了分,“我和大米、小米一人三个。我把自己的一个给你吃。”蔡大米和蔡小米也各递出了一个:“爹吃。”蔡俊旻从妻儿手上接到三块点心,把一个一掰二,分给两个儿子;心里面被父慈子孝夫妻和睦感动得热泪盈眶,脸上只不过微微露出一个笑脸,依旧仙气凌然。常氏见他这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咱们家只是厨子做不了那么精巧罢了,你要是喜欢,等开春了,让家人从京城物色两个厨子过来。”这又不是什么难事,犯不着弄得像是吃不饱饭的一家子,巴巴地分食唯一一个干饼子的样子。九个花卉糕点竟然有九种味道,就连常氏都没想到。她之前尝过蔡俊旻从北凉带回来的糕点,觉得虽然比一般的要好吃一些,但是也算不上什么绝顶的美味。可是这九个小小的百花糕,却让她颇有一种开了眼界的感觉。饼皮中透出一股花朵的馨香,微微带了一点点苦,这个苦却并不涩口,反倒更加突出了馅料的甘甜。明明那么冷的天,送过来到这会儿吃进嘴里,还是入口即化。机智的小国公用小刀子把九块糕点都一分为四,于是全家都吃到了所有的味道,全都意犹未尽。蔡俊旻说道:“看来这一盒是林大郎亲手做的。”他到底尝过一两次林淡的手艺,美味不同寻常。大小米就对原本觉得有些同情的小弟,悄悄地羡慕起来。原来大头去的地方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每天都能吃到那么好吃的点心!#突然觉得伙夫做的牛rou饼子有点干##突然觉得晚饭吃的羊rou有点柴##突然觉得自己也有必要重新开蒙#蔡夫人常将军低头想了想,表情有些怅惘:“我也就是打仗比他强了。”同样是做夫人的,看看人家会念书会赚钱还会做好吃的。她……她只会打仗,输了……蔡俊旻看着眼前两个碍眼的儿子,有心想安慰自己夫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却要保持稳重。他家夫人挺好的,给他生了三个大胖儿子,儿子们教得也好,长得也壮实,不像他,穿着盔甲都要被人当书生,其实他念书不太好来的。大小米本来年纪就还小,白天他们的学习可不比军中大汉轻松,这会儿已经眼皮子开始打架,被小厮带下去洗漱休息。夫妻两个就把信封拆开,结果发现里面并没有太多内容。“松木盒子里装的是阿胶,是给夫人你的。”蔡俊旻看到才觉得自己做相公的太过粗心,竟然还没别人家的两个小子想得周到,“剩下的一盒子是冻疮膏。”保城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位处大商最北,一年有四五个月的冬季,其中有一两个月几乎是完全无法通行的。像他这样习武有成的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然而全军上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根本就没几个。军营条件又差,士卒们这会儿哪个不是满手满脚,甚至耳朵脸上都生了冻疮的?这冻疮看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只是着实折磨人,冷的时候痛,热的时候痒,置之不理还要溃烂。他们不是没想过法子,只是一些对症的药方不是药物太名贵,就是北地并不出产,或者是产量稀少。哪怕只是计算将近十万的将士,那些药方都不合适。他自幼泡惯了了药浴,习武又多有损伤,对药物倒是知道一些,如今一看这个单子,药效是琢磨不出来,但是几种药材却都是北地常见的。常氏凑过来一看,同样又是激动又是惊讶:“竟然有三张方子。”一张是这一盒冻疮膏的,另外两张都是汤剂,分别针对冻疮刚开始的时候,和已经溃烂了之后的。信上写了效果恐怕并不是太好,尚有改进的余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价值堪比桐油。“这些药材都是北地常见的,有用没用,试试便知。”本来天气那么冷,他们平时这会儿也该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