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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保得子孙万代富贵荣华却总不成问题……”安亲王看着慌乱无措不知所谓的原配嫡妻,眸光一点一点变冷。他今天关起门和她说话,本想是将府中的一应细务悉数交托给她,便是朝堂上的一些阴私,也多少要有个交待,现在看来,无异于夏虫语冰。成婚七年,当初那个善解人意将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小女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心胸狭隘且短视的?就连最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争储一事,自古来便是成王败寇,从不存在什么急流勇退。他要是为了苟活退了这一步,这些年跟着他在前朝和战场上冲杀陷阵的亲信们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一失人身,万劫不复。自从决定放弃做个闲散宗室,踏上夺嫡这条不归路那一天起,他早已失去了言弃的资格。安亲王将袖底攥紧的拳头放开,放弃了和那木都鲁氏再深谈的打算。“我离京后,福元便要应诏去往上书房读书,你留在府中要多用心照顾,平日里除了去给母妃请安,尽量闭紧门户。白氏待产,你也要多费心,否则不等外间攻讦,咱们府里自乱阵脚,那才是得不偿失。”安亲王苦口婆心,只希望这个早就跟不上他脚步的嫡妻不要辜负他最后的期望。那木都鲁氏闻言只抓住了一条要义,她亲生儿子要去上书房读书!瞬间更失冷静。“大阿哥才满五岁,如何这么早就要入宫?莫不是皇阿玛他不放心您在外头?”“休要胡言乱语。”安亲王适时打断了她。“这一趟去热河,时日不短,我欲带了海佳氏出门,你再挑两个持重可靠的使女同行,行李也不必太过冗余,多备些换洗衣裳,其它一切从简。再一则,我出门前,你带着海佳氏进宫一趟,除了谢恩,顺便让她去寿康宫向太后娘娘拜别,我说的这些,你可记下了?”那木都鲁氏虽不舍得儿子为质,却知道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再看安亲王满脸阴沉,只点头称是。安亲王今晚本来是想宿在正殿的。将要出远门,总要给嫡福晋多些体面。可此刻他实在不能忍受她的荒唐,也不想把火气迁怒到旁人身上,便说了声“我今晚去书房。”便推门而去。是夜。那木都鲁氏注定睡不安稳。她让倩儿唤了她的乳母常嬷嬷过来,关上门将自己的担忧向她倾倒。“老奴私以为,福晋选择留在京中照顾大阿哥方是上上之选,切不能因那海佳氏随行就自乱了阵脚,拈酸吃醋那是妾氏们的下作勾当,您是府里的嫡福晋,包子有rou不在褶儿上。”“我哪里是怕海佳氏得宠,便是没有这一趟出行,我也准备抬举了她,省得那姓白的成日里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个世间无双的稀罕物。可是一想到王爷要和她独处几个月的时间,我只怕她回来时,肚子里还要再揣回一个,那才是顶顶要命。”“老奴以为,正是因此,您才不能贸然离京,您想想大阿哥,他才那么小,若是把他留在府里,和那心怀不轨的白佳氏同在一处,您当真能放得下心来?自古来母凭子贵,您只要把大阿哥养住了,这安亲王府迟早是由他承继,任是旁人再生出来十个八个来,到时候还不是要看您的脸色?”“嬷嬷所言极是,只是我方才打听到,老三家的,已经在打点行囊,欲随了她那位去两江治水。我若不表个态度,只怕面上不好看。”“那怎么能一样?那位成婚多年,别说子嗣,就连鸡蛋都不曾下过一个,自然要跟在身边把人看紧了。主子您何必学她那做派?您是嫡妻,您的阿玛跟着王爷拼杀多年,就凭着这些,王爷也不会怪罪您的。”“我也不愿这样小心翼翼,只是大阿哥都五岁了,王爷却迟迟没上书请封爵位,我实在是有些担心。”“王爷不提,主子何不去贤妃娘娘那里使使力?咱们大阿哥是她的头生孙子,她哪有不疼爱的道理?到时候只要贤主子一句话,王爷哪怕是念着孝道两个字,也不会违逆。”“若真如此,我也便放心了。下个月,不,后日进宫,我便同母妃说。”002五月二十这一天,是大朝之日。姝菡天刚亮,就拖着一身乏累,从榻上爬起。彼时,安亲王已经出门,只在临走时在她耳边嘱咐:“今日随福晋进宫谢恩,允你多在寿康宫盘桓。等我下了朝,便去老祖宗那接你。”姝菡那时刻人还懵着,她虽不及头次承宠般惨烈,也被折腾得不轻,便在他出门后又死死睡了过去。后来铃儿眼看时间来不及,只好硬生生将姝菡催醒。等到收拾妥当到了正殿请安,福晋那木都鲁氏已经穿戴妥当,一抬眼见她穿了身玄色的常服,不自觉皱起眉。“怎么穿得这么素?不知道今日要进宫吗?”“福晋勿恼,我这就回去换。”“罢了,时间赶不及了,你等会就跟在我身后,不要多说话,知道吗?”“是。”姝菡知道那木都鲁氏心里有火发不出,也不同她顶撞,左右再有几日,她便要随着安亲王出京,福晋是既想用她,又想给她施压,才如此反复无常。等到了长春宫,姝菡只老老实实跟在那木都鲁氏身后给贤妃行了大礼。贤妃虽没留难,也没拿正眼瞧她。姝菡心里自知不得她欢心,便立在那木都鲁氏身侧,心里不忧也不恼。好在,寿康宫早从安亲王那得了消息,宫嬷嬷片刻后亲自来长春宫“借人”。贤妃没阻,那木都鲁氏乐得和贤妃独处,也好私下里提提大阿哥的前程,便只嘱咐:“代我在老祖宗跟前尽孝,要记得守规矩,别生事。”姝菡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月余没见的老祖宗,也不顾上鄙夷那木都鲁氏的自大无状,在出了长春宫便挽住宫嬷嬷的手臂和她说些体己话。兜兜转转进了寿康宫的正堂,太后老祖宗没见着,倒是一屋子满身行龙、贵气逼人的男人们坐了满室,原来是碰上下了朝带着儿子们来请安的天子。姝菡被宫嬷嬷引着进了殿,此刻已经避无可避,便硬着头皮跪在堂下施礼。坐在上首的启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