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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素玉顾不上许多,一把将小良子推开,大步奔到几步之远的皇帝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这是疑了臣妾吗?臣妾宫中也曾收到了毒粉,虽侥幸没像顺嫔那样成为苦主,好歹也是受了惊吓悬着一颗心。您如今拿着有毒的物什给臣妾用,是咬死了臣妾下毒吗?总要有了证据才好定罪,不然臣妾就是含冤死了,也闭不上眼呐。您千万明鉴,不要冤枉了臣妾,臣妾给您叩头了。”皇帝看着素玉在跟前哭天抢地,就差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并不应声。半晌过去,素玉见皇帝没有表态,偷偷拿眼去窥探皇帝脸色。皇帝见她没有进一步的动静,才终于开口:“听慎刑司的人说,送到你那里的毒粉是在你宫里的门房搜到的?”“是,内务府送东西进来的时候,门上的人正忙,来不及送殿内,所以臣妾才会侥幸逃过一劫。”“哦,既然如此,你应是没有亲眼见过那致使顺嫔皮肤溃烂的毒粉长什么样的,那又为何见了我赐给你的膏粉,恁慌张。”“臣妾,臣妾是听说的,听说那毒粉是莹白色的粉末,所以见了类似的东西自然害怕。”“是这样吗?我本想给你个主动认错的机会,可惜你不识趣。实话告诉你,你勾连的内务府管事已经悉数招认了,还将剩余的毒粉作为证物交了上来,去交涉的人,正是你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翎儿,我没冤枉你吧。”素玉听皇帝提到的内务府管事和翎儿,立时瘫坐在地,似乎不敢置信,等再开口,已经有些慌不择言。“不可能,不可能的,翎儿是亲眼看着他将毒粉悉数放进那几盒香粉里的,连包裹的裱纸都已经扔进了池塘,怎么可能还有证物?”话一出口,素玉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终于意识到,方才,皇帝只是在诈她。她再想矢口否认,已然没有机会,只含恨流泪。跪着向前几步:“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您看在臣妾并无害人性命的份上,还请留给全尸给臣妾……”她深感绝望,再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轻易被皇帝识破,明明一切都看似□□无缝。内务府那位管事受过她家大恩,没道理出卖她,而翎儿在宫外的家小更是捏在她阿玛的手中。皇帝躲过靠过来的素玉,一脚踢上她的肩头,“你知道自己因何败露吗?只因你总是自作聪明。你从在长春宫做大宫女起,就急于排除异己,捧高踩低。到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你如此心术不正的毒妇,我之所以没尽早料理你,不过念着你曾在太后跟前伺候,总不好让她落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如今你为了一个随扈的机会便枉顾规矩和良知,害得顺嫔阖宫上下十余人受毒粉折磨。我若还留着你,便是对她人的不公。来人啊,将这贱妇去了冠戴,关进宗人府等候发落,其家族一切在朝子弟立即革职查办,收押坐监……”素玉闻言哪还顾得上仪态,只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皇上,皇上给臣妾个机会,臣妾还有话要禀。您可知道,这毒粉乃滇南之物,并非臣妾能力所能得到,还望您明察啊。”☆、【对质】皇帝相信素玉到了这个时候,不敢信口雌黄随意攀扯旁人,只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讲完。素玉知道这是她戴罪立功的最后机会,只一五一十把白氏提供毒粉的事和皇帝禀明。“您也知道,臣妾在深宫里既无财力也无人力,是万万没有门路弄来此等少见的毒物的。臣妾为了热河之行可以随扈,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才受了白氏的摆弄,千错万错,臣妾都不该受人蛊惑。臣妾知道已铸成大错,不敢奢求您谅解,但请您念在臣妾方才提供同谋的线索,可否网开一面法外施恩……”素玉自然是颠倒黑白,把自己主动上门去找白氏的实情隐去,只咬死毒粉是白氏给的,主意也是白氏出的,总归,她顶多算个从犯。这一点,她早先就算计过了,只要毒药是白氏提供的,自己想抽身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找上白氏讨要毒物的根由,就是为事发之日做的两手准备。皇帝虽不至于全凭她一面之词,就定了白氏的罪状,但根据种种迹象,和这毒物的稀罕来历,心中对白氏的怀疑只增不减。“你既说这毒物是白氏予你,且整件事她是主谋,你为帮凶,这一切可有明证?”素玉从皇帝话锋里嗅到一丝生机,赶忙说:“臣妾日前去往承乾宫听白氏单独召见那是有目共睹的,她那时并没有将毒药立刻给了臣妾,而是命她宫中的宫人在晚膳时通过食盒交给奴婢手中的。”“是哪一个婢女?可有旁人在场。”“据臣妾宫里的宫女说,那送食盒的人甚是眼生,且为了避免被人窥见,也刻意避开了旁人耳目……”“所以说,你方才所言,只是片面之词,既无人证,又无赃物?”“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一个必死之人,万不敢再欺瞒扰乱于您。若您不信臣妾方才所言,臣妾敢请皇上叫来白氏与我当场对质。”皇帝看她言之凿凿,且他对白氏的怀疑更甚于旁人,就决定姑且一试。“好,既你如此说,我便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证明白氏才是幕后主使,而你只是受了蒙蔽,待白氏认罪后,我便答应留你一条性命。”素玉感恩戴德,知道能不能活命,全在此一举,只跪在青石砖上汗涔涔地等着小太监将白氏带来。不多时,一身大装的白妤婷气定神闲地随着内监走进了大殿,见到素玉跪在下首也没表现出丝毫诧异。“给皇上请安。”只行了个蹲礼便不多言,貌似乖顺站在殿中。皇帝看她似乎很沉得住气,甚至觉得她隐约露出些胜券在握的神色,不觉有些担心素玉不够斤两,遂先施压。“仪妃,今日宫中发生了投毒之事,致使咸福宫及雨花阁中十数人病发,现钟粹宫玉贵人指证你是与她合谋投毒害人的真凶,你可认罪?”白氏听完不但没怕,倒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臣妾不懂皇上这是何意?您是听了玉贵人的片面之词已然定了臣妾的罪?还是知道臣妾是被人泼了污水,特特替臣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