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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就安家了。”和尚举手,“我当你邻居。”白半仙儿“一边去,不跟你当邻居。”和尚瞪眼,“为啥?我都不嫌你脚臭,你还嫌我?”又扯皮了几句,白半仙儿回房去收拾东西了,从床底又拿出个木盒子,递给白泽,“你把这个收好了。”白泽掂了掂,挺重的。白半仙儿“我把家底分成两份,这份大的,我埋菜园子墙角哪的粪堆里了。”“……”白泽,茅坑,粪堆,虽说金银不怕臭,但是埋在这种地方真的好吗?白半仙儿花了大价钱买了一辆马车,雁翎王被安置在车厢中,老头子他们都坐驴车上,大伙有说有笑,要出去郊游了,开心的往车上搬吃的。他们收拾好,白半仙儿背着包袱,最后出来,看了眼屋子的边边角角,最后给门上了锁。“哎呦……”和尚牵着毛驴儿,瞅着白半仙儿,“行啊!这捯饬捯饬,年轻五岁不是梦!”只见白半仙儿一改平日那个邋遢的流浪汉造型,胡子刮的干净,一头浅棕色的长发披散了开来,只用缎面的发带将鬓角和头顶的头发绑到了脑后,头发还是轻微的自然卷,披散在腰身的头发,刚好有几个弧度,很好看。一身白色的衣服,外头披了浅灰色薄如蝉翼的纱衣,阳光下,白碧城看白泽微微一笑。一行人,行至村口,正好碰见病怏怏的铁柱儿,铁柱招呼白半仙儿,白半仙儿起身就要跳下马车,白泽拦住了他,“病气太重,你离他远点。”白半仙儿,“没事儿,我俩以前总一块玩,他从小就是个病篓子。”铁柱咳的,扯着拉风箱似的动静,“咋地……又要出去接活啊?”白半仙儿点头,“恩,接活,你这身板儿得好好调理啊。”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弱的,一使劲儿都能给他撅成两截。铁柱,“哎,我这有今儿个,没明个的,还调理啥?”铁柱看看周围也没啥别人,把声音拉低了些,“你呀,在哪还不能吃口饭?要我说,你这回走啊,就别回了。”白半仙儿看铁柱这样,就知道,他想说点啥,还有点不敢,“咋了?我家在这,不回这回哪?”铁柱,“昨晚上,大胡子在我家喝酒了,这点酒喝得,这个耍酒疯啊,把你家的人,跟你不错的,他都骂了一遍,那架势,就是他不好也不让你好。”白半仙儿点头,“那行了,我知道了,谢你了啊,柱子。”铁柱,“哪的话?他啊,总寻思着控制谁,那不脑子有问题么,谁让他控制?”又听铁柱叨叨几句,白半仙儿就上了马车,刚坐稳,就瞅见,大树下,石凳上,坐个人。穿着一身几年前样式的裙子,脸抹的粉白,涂着红嘴唇儿,头发上今天还别朵花儿,耳朵上,戴着一副珍珠的耳环,朝白半仙儿招手,笑笑,用嘴型说道,“我来送你。”白半仙儿眼眶一热,小寡妇喜欢戴耳环啊,手镯子这套东西,但是她没有,总戴假的,耳朵还流脓,白半仙儿那天放她棺里一副金耳环,坠子是珍珠。白半仙儿朝她招招手,“来啊,一起走。”和尚一下踹他一脚,大白天的,跟空气说话呢?白泽抿唇,有些话,是不能对鬼魂说的。小寡妇一愣,朝着边飘了过来,白半仙儿打个冷颤,答应的事,就该做到。走了没多久,小寡妇就下车了,站在路口,一直看着他们。马车上多了个坛子,和尚“欸……我记得出村儿那会,还没这个坛子呢啊。”手欠,打开一看,里头有些个碎银。白半仙儿想起小寡妇,说她那有些钱,咱俩出这大山,到哪都能活。这一路向北而行,君远行,莫忘妾身情。☆、第三十六章:达兰喀喇无名墓(一)白半仙儿拿出一块碎银,将那坛子封好埋到了路边儿的柳树下,有手有脚,不能花你妇人家的钱,心意晓得了!最开始那段山路还好走些,后来低矮的灌木,一株挨着一株,生得太密实,马车驴车的根本走不了,把吃的和水放到了马背上,车直接不要了,老头子岁数大毛驴给了他,十四做个担架,还是君惜他俩抬着雁翎王。白半仙儿心道,雁翎王也够倒霉的,活于战乱之年,东奔西走,死了还不得安生,把人家的尸体,这个捣腾啊,换了别个,一准儿气的活过来。好不容易熬到出了山,二白陪着十四,十四看着他哥,剩下的村杆子一窝蜂似的进了城。同福客栈挑了两间上等房,酒菜都给送进屋,白半仙儿吃完躺床上就睡,被白泽摇晃醒了。白泽“我要了热水,你洗洗澡吧?”在山里转悠那么多天,一身臭汗脏泥的,不洗能舒服?白半仙儿摆摆手,嘟囔道:“起不来了起不来……你去一边儿玩……”白半仙儿抱着被子哼唧几声又睡过去了,白泽接过店小二儿送来的水盆,浸湿棉布,给白半仙儿全身简单擦了一遍,给他盖好薄被……白半仙儿听到开门声,心道,你一个鬼魂直接穿墙多帅,白半仙儿裹好被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却悲催的发现睡意全无。突然,白半仙儿觉得,有人站在他床边----看他!第六感是很邪的!白半仙儿眼睛掀道缝儿,就看到床纱帐上投下个黑影,鬼----有影子?白半仙儿又动了动,很自然的躺平,眯着眼看向床边,床边站的人,一身白衣,身量瘦高,是白泽。白泽去送盆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半仙儿还是装睡,怎么感觉白泽这么奇怪?他觉得,他很害怕眼前的白泽!白泽突然笑了。白半仙儿被这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惊的手心儿都有点潮了,而且,他感觉,白泽知道,他其实是醒着的。白泽抬手掀开了纱帐,头探了进来,那双眼睛都在闪光,白半仙儿心跳加快,就怕这时白泽突然来一句,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这颗头探进来,白半仙儿闭上眼睛,闭眼的一瞬间,他看到白泽眉尾的发际线处有道一寸来长的疤痕,等等,白泽有这样的疤吗?这时响起开门声,白半仙儿睁眼正好瞧见白泽关上门,走坐到桌前坐了下来,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的是生辰八字,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写涂涂,认真的推算着……“你在干嘛?”白泽抬头就瞅见白半仙儿披头散发裹着棉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对面,一脸幽怨。“你……”白泽,“……怎么醒了?”白半仙儿“被你擦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