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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盛气凌人的快感。她最近总是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压力太大”这个问题。就是苦了可怜洁白的雪,被她变相蹂躏。归根结底,和何苏叶那厮有点关系,她有些想他,不着痕迹的想,轻描淡写的,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绵长悠远。但是有些苦涩,不是咖啡的滋味,没有苦茶后的留香,是中药入口的味道,有些半强迫的味道,治病救人,不得不喝,对他,不得不想。懊丧的把脑袋撞到书架上,却不小心把柜子上岌岌可危的一堆书撞了下来,沈惜凡怪叫,享受那种书本砸来的淋漓快感,顺便发泄一下情绪。她笑起来,大笑,发现自己有些傻,但是傻的可爱,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上自己。干脆就坐在地上整理那些散落的书籍,眉眼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是自己大学时候的教科书和参考书,有些书翻上去空白一片,连名字都没有。逃课、上课睡觉、为考试熬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独立了,开始承担责任了。但是那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但是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往后只有用无穷的岁月缅怀那段似水年华。只是她的手忽然滞了一下,看到夹杂在那堆书里的有一张照片,几张信纸,犹豫了下,她仍然把它们拾起来,轻轻飘飘的纸,对她来说千斤重。因为是痛苦,所以格外的沉重,分量不是压在手上,而是积在心头。照片上,她笑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出自真心的,眼眸是nongnong的甜蜜,手臂挽着严恒,他偏偏不看镜头,宠溺地望着她,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恋爱的时候,每个女孩子都是天使,受到神的眷顾,所以总是幸福美丽。可是现在,她转过身对着玻璃柜门,用力的扯出一个自认为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玻璃中的自己,眼中没有了神采,笑容勉强,和照片相比,反倒成了一种另类的讽刺。真的是很讽刺,她觉得,非得三年后碰见自己的初恋,似乎还有点说不上的纠缠。她顺手把照片和信纸往柜子里面一丢,坐在电脑面前继续翻译资料。只是没有留意,那几张信纸悄然坠地。“每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多出很多时间,于是我东张西望,我无所事事。你知道吗?每天我走过学校的街边的邮筒,发现它的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我想把我们过去的日子统统写下来,然后再一股脑的塞进这个邮筒,而每个信封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地址,叫爱。邮筒不说话,可它知道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了离开我了,我也要以这样的方式死乞白赖遥想当年。”“高速路上,成群的云层被日光吸引,淡蓝色的天空,月亮和太阳同时发光,好像第二次我见你时你的脸,刹那间就让我盲了心,瞎了眼,从此不管不闻不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崩地裂又如何?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第一次见我有什么感觉?我不问,你就不说,现在没机会了,我觉得好遗憾。”“时间过得这样快,樱花散尽,蔷薇盛开,栀子谢幕,初荷绽放,转眼,我们的人生就这样疾徐不定的,一路走远了。其实到今日我都没后悔爱过你,只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要学会接受一些无奈的事情,总要明白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也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不能走到最后。”第二天去上班,她有些倦怠,望着窗外滴滴的雪水融化,没来由的有些沮丧,她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白雪皑皑,冰封天地该多好。说到底,她觉得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总是不知道下一秒的步伐如何迈出。今天轮到林亿深值班,沈惜凡因为客房部预算的问题走的极晚,整栋行政楼上,只有公关部的办公室和一楼秘书处还亮着灯,她笑笑,准备去打个招呼走人。月光,泛着雪色照在走廊上,很美,月色清凉却透出无限的苍茫,让人透骨生寒。她手不由的触摸上去,手心透白。忽然电话铃猛地想起来,她慌忙把手收回,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对方却没有应答,她只好问道,“请问,您找谁?”他轻声唤她,“小凡……我想你了……”声线平和,穿过长长的走廊,有些隔世的迷离。三年前,他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冬天寒风阵阵,他们就牵着手绕着cao场一圈一圈走,最后到了熄灯的时候,他才送她回去,他依依不舍不肯放开她的手,最后还是她挣脱了出来。结果还没有等的到她回到宿舍,他的电话就来了,“小凡……我想你了……”她那天晚上彻夜的失眠,手心里是他残留的体温,她躺在黑暗中慢慢咀嚼那句“小凡,我想你了”,满心的欢喜,偷偷的把脸埋在被子里面轻笑。那时候,他每天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如此。只是她现在异常的平静,她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的,循着声音的出处,她转过身,合上手机,轻轻蹙起眉头,“有事?”他瘦了,很憔悴,满身的风尘,领带都没有打好,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但是神情还是一如的自信,像是一切皆在把握的样子。以前她看见这样的他,会觉得骄傲、自豪,但是现在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悲哀,有些恼怒。他伤了她那么深,凭什么还把她想作当然,一如当年那个傻女孩。严恒快步走过来,气息有些不稳,他开口轻轻说道,“我想你,那晚上和你分别,然后去了美国,在那里,我发现很想你,晚上睡觉辗转就是你的身影,我只好回来,告诉你,我想你。”她内心是倒海似的翻腾,脸上仍然强作镇定,“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不!”严恒说话掷地有声,走上一步,小心翼翼的试图去抱住沈惜凡,没料到她身子微微一闪,就错过了。他却不依,狠狠的禁锢着她的胳膊,他的下巴紧紧压着她的头,沈惜凡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她无力的看着远方,黑暗的走廊没有尽头。长久的沉默,然后他低声的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凡,三年前是我错了,现在你回来好不好?”这句话,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只想哭,放声大哭,把三年来委屈、不满、忿恨,全都哭出去,她恨他,他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她。他现在怎么还能对她说“对不起”,他怎么能够开口,他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过她。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错过了一瞬,就错过了生生世世。感觉到沈惜凡身体不正常的僵硬,严恒不由的松开了胳膊,想一看究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