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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想当这个皇帝,皇叔,我把这个皇帝让给你好不好。”夏成蹊可谓是看的很透彻了,自己这个皇帝不过一个头衔,自古小皇帝都是被cao纵的傀儡,自己无权无势,说话毫无分量,顾王不仅手握兵权,就连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要将自己这个皇帝拉下马,可算是易如反掌。而自古的傀儡皇帝,下场都不会太好。“瑾玉害怕皇叔会把你的皇位夺走?”夏成蹊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当不好这个皇帝。”顾王将他抱了起来,夏成蹊习惯性的搂住他的颈脖,眼眶红了一片,“皇叔,瑾玉害怕。”“害怕什么?”“害怕皇叔会离开我,不要我。”顾王生疑,“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什么了?”“没有谁和我说什么,只是瑾玉觉得皇叔更适合这个位置,若是这个位置由皇叔来坐……”“皇上!”顾王怒斥道:“您如今已经是皇上了,万不可再开这种玩笑。”夏成蹊急忙解释,“我没有,皇叔,我真的没有……”“好了,此事不用再提。”顾王将人放下,恭敬对其行礼,“微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皇叔,皇叔……”夏成蹊眼看着顾王一步步退出殿外,面对空旷无人的大殿,莫名来的心悸。真的会有人不爱皇位吗?想起顾王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最自己那些好,顾王手中滔天的权势,又想起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语,夏成蹊第一次陷入深深怀疑之中。——“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路公公高喝一声,手执拂尘站在夏成蹊一侧。夏成蹊总觉得自己这个皇位岌岌可危,即使过了八年,依旧如此。八年里他已不再是顾王府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孙,当初那个廋弱的小孩如今已长大成人,曾经胖乎乎的脸颊早已俊朗非凡,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八年前他连字都不认识,可如今不仅被逼着学会了不少的技能,甚至连满朝文武所讨论的政事,也都渐渐开始参与。高风亮节的丞相,顶着一张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列,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有奏。”文渊是学富五车的文丞相,是个斯文学子,乃是顾王一手提拔上来的,文官为他马首是瞻,他却对顾王俯首称臣,常说要辅佐夏成蹊成为一代名帝。夏成蹊脸色沉着,淡定开口,“文丞相不必多礼,何事?”文丞相抬起头来,笑若月牙的眼眸仿若一湾清泉透亮,文人墨客的性子,说着却是夏成蹊最为讨厌的话。“皇上昨日所提,充裕后宫之事,臣等以为,还需再议。”“再议?为何,朕已年满十八,朕记得先皇十八时,早已诞下太子了。”“但皇上如今尚未亲政,还望皇上以政事为先。”夏成蹊冷笑,“莫非朕纳妾娶亲就怠慢政事了?难道朕一辈子都要当个孤家寡人不成?”“这……”站在群臣之首的顾王听了夏成蹊的话抬头,说话的话却比夏成蹊更为淡漠与冷清,好像那声音来自九层冰窖,“皇上,微臣以为皇上还不是时候纳后娶妻。”于是满大殿的大臣也纷纷说话了:“顾王和文丞相的话甚为在理,臣等附议。”看着底下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夏成蹊侧脸对路福小声道:“路福,皇叔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路福也不敢多看,只是低眉垂手道,“既然皇上您知道顾王生气,又何必惹其不快,更何况大臣们说的都对,您尚未亲政,这娶亲一事,不妨往后放放。”路福在一旁耐心的劝慰着,可夏成蹊总觉得他在讨好迎合下面权势滔天的两人。夏成蹊也并非真要纳后,看着底下与之对峙的顾王,心中那股挫败之感齐齐涌来。整个大殿悄无声息,夏成蹊心里清楚,自己再不说两句,这气氛就该尴尬了。“朕觉得如今四海未平,百姓尚未安居乐业,焉能娶妻生子。”夏成蹊眼神飘忽,不经意间,却对上了冷若寒冰寒气逼人的顾王的眼眸。那一双深幽寒目表示这么静静地远远地看着他,波澜不惊,无喜无悲,仿佛并为将任何人放在眼底,清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姿态,似乎他才是主宰。瞬间,夏成蹊被无形中顾王的恫吓化成了怯弱。“皇上的事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更何况是延绵子嗣的大事!皇上不妨再稍等些时日,待亲政之后,再行纳后之事。”悠长又轻浮的平调话语入了夏成蹊的耳中,令他蓦然一抖。夏成蹊咬紧了牙根,白皙的脸颊涨上一层窘迫的红润,眼中怒火大盛,高声直言道:“朕乃天子,朕的铁骑所到之处皆为国土,朕明白,这一切皆是顾王的功劳,如今百姓民不聊生,朕自然不会贪图享乐,但古往今来,延绵子嗣乃是大事,朝中五品以上大员,家中尚未说亲者,三日内将画像送于内殿,以供朕亲自挑选皇后人员。”夏成蹊不敢去看底下顾王与文丞相的眼睛,过了一阵绣花针落地都可听的静谧尴尬后,便听得顾王朗声道:“皇上英明,是臣愚钝。”随后,三呼万岁。夏成蹊讪讪的坐了下去,身侧的路福见状高声道:“退朝!”。”百官散朝,在偌大的宫道内徐徐而行,顾王在前目不斜视。所有人都知道顾王冷若寒冰生人勿近,文丞相和煦春风拒人千里。身后的官员习惯了窃窃私语,只要不太过分,顾王与文渊不会将这等话放在心上,jian臣,把持朝政?这本是事实,自己能做,为何不许外人说?“王爷,皇上纳后一事,不知王爷如何处置。”顾王负手在前,嘴角轻勾,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吵吵闹闹,随他去。”文渊于他身后随行,恭敬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皇上纳后?”“纳后?还是个孩子而已,此事你不用再管,想来他这几日也是被本王拘束太多,起了叛逆之心。”文渊看着顾王脸上宠溺的笑容,垂下头去,瞬间明了。忽而不远不近传来一个声音,“如今这皇上也不过尔尔,在王爷的威严下苟且偷生,今日怎的如此……”说话那人是个年轻人,有理由相信他只是想拍马屁。和他一齐而行的人是个老者,默默离了他一尺。他略感奇怪,为何一向对自己赞赏有加的老师敬而远之。“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儒雅柔和的声音传来,在他前方。他驻足脚步,朝着早已止步的顾王和文丞相拱手有礼道:“下官陈亮。”“原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