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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动静,这家伙是个刺头,有料就爆,也不跟你玩玩公关,赚笔钱。真不知道哪来的这等奉献精神。”“阴暗小人罢了,躲在暗处窥伺别人隐私。谁能保证自己没过错,他一副纪检委、伟光正的模样,真把自己当世界警察了。”秦阅没跟他辩:“现在可都在骂你出轨,这事洗不好可就是个污点了。”“实在不行就不回应,热搜一撤,换几个其他明星的八卦绯闻上去转移风向,没几天大家就忘了。”顾寻说。“标准公关,但你又没出轨。”“那没办法,如果公司不介意,我可以承认早就分手的事实,出轨谣言不攻自破。”顾寻耸肩。“这样玩一出,你怕是真的要糊了。”秦阅卷起手里的纸砸他的肩膀。然而顾寻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照片和聊天记录的热潮还未褪去,顾寻还被裱在“出轨渣男”的耻辱柱上时,刘成那边贴出了一段音频,表明说话的人是林渝遥母亲。音频一出,众人哗然,服务器差点崩溃。E.L.这边终于有了紧迫感,急忙联系刘成团队,消息却石沉大海。这是块硬骨头,是个疯狗,这次摆明了是冲着顾寻和林渝遥来的。音频被质疑真假,半小时后刘成放出了视频。网上留言风向又一次发生改变,不少人表示已经看不懂这剧情走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看不懂!”“顾寻到底出没出轨!出轨对象又是谁?或者说都有谁!连起来是不是能绕地球一周!?”“林渝遥太惨了,感觉浑身都绿了~”“我来总结一下,顾寻出轨,且多次,两人早已因此分手,但未对外公布,反而继续装情侣捞金卖人设?这个剧情线对吧?”“一出大戏,建议拍成电影。”“等等,仔细看了视频,lyymama说从没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那之前一直鼓吹双方家人都倾力支持的话全是假的咯?这两个戏精一直在骗人?长见识了。”“emmmmm这个妈也够极品的,跟自己儿子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出来曝料。”“我怀疑他俩根本不是Gay,一直都是炒作而已。”“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出戏最恶心地方在于,顾寻是个BI。那还天天艹同志人设,太他妈恶心了,你圈真乱。”……雪球越滚越大,舆论一发不可收拾。林渝遥挂了和秦阅的电话后去网上找出了视频,短短一分多钟的视频他看了很久,久到眼睛模糊、耳朵听不清。他不明白,本应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会一次次把刀直接捅进他身体里。刘红云接受采访,直言自己儿子早就和顾寻分手。被问到分手原因是否是顾寻出轨时,她没说话,想必是不清楚,但在外人看来那几秒的沉默似乎是默认。甚至她还坦言承认一直没有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而在最后,屏幕外的人问她为什么愿意出来曝光自己儿子时,她说:“我儿子做错了,就该认。”做错了,就该认。林渝遥不禁笑了。“我现在能先去我妈那儿一趟吗?”林渝遥打回电话。“可以,我安排车和人。”秦阅说,“你得好好处理,毕竟是家事,公司插手可能就不好看了。”“我知道,谢谢秦哥。”林渝遥深吸了一口气。去往刘红云住处的路上堵车了,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群和一排排路灯,林渝遥眼神涣散的盯着窗外,他心里其实挺平静,波折未起,但在旁人看来,却有道悲哀笼罩在他身上。手机又响了,林渝遥回过神来,电话显示竟是顾寻。“你现在在哪?”顾寻开门见山。林渝遥顿了一下,实话实说:“去我妈那儿。”顾寻也沉默了几秒,说:“需要我陪你一起吗?”“不用了。”“嗯。”无声片刻,林渝遥说:“今天连累你了。”“是我这边先出事的。”顾寻说。“夏时渊会出来我没想到……”“一人有难八方点赞。出个什么事,一堆沾点关系的都爱凑个热闹爆个料。”顾寻说。林渝遥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笑了一下。“……我跟那个女的,就是照片里那个……”顾寻忽然声音低了下来。“怎么了?”“我没跟她发生什么,当时就是闹着玩……”“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林渝遥说。顾寻哑声了。是了,就算没有这个女人,也有别人,比如祁乐,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成了既定事实。无法更改。他们沉默了许久。车流已经散开,道路通畅,车子在马路上飞驰,一路景物飞快掠过,被丢在后面。如果过去也能这样轻易的被丢下就好了,林渝遥想。“对了,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妈一直不接受你……”顾寻想到视频里的内容。林渝遥想了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年不告诉顾寻他和刘红云的拉锯战,只是不想被对方看到糟糕的一面,况且这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让顾寻参与进家长里短的争吵和矛盾里来。“我先挂了,手机要没电了。”林渝遥撒谎。顾寻还未来得及再说话,那边就只余嘟嘟声。他看着被挂点电话的界面,今天头一次生出了一点无力感。他已经想明白,开始努力了,可好像关系根本没有进一步。林渝遥到刘红云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打过电话,但对方没接。此时小区外还守着几个狗仔,他小心避开上了楼。敲门敲了几下并未有人开,他便只好拿出钥匙开了门。入眼是一片漆黑,宋萍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昨天走了。林渝遥踏进门,透过门缝看见了卧室的灯光。他在空旷客厅里站了许久才抬脚走向卧室,轻轻推门,看见刘红云躺在床上,手里不知在翻些什么。刘红云听见声音了,但没抬头,她知晓来的是谁。母子俩形成了一个奇妙的氛围,一段时间里没人说话。“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渝遥艰涩问道。刘红云抬手摸了摸脖子,她靠着看东西看久了肩膀酸痛难忍。“你做错了,还不兴别人说了?”刘红云四两拨千斤。林渝遥嘴唇抖了几下,却没发出声来。刘红云抬头看他:“你看着我做什么?”“他错了,辜负你、毁了你的一辈子,但妈,我有做错什么吗?”林渝遥终于问出了他从小就想问的问题,埋在心里很多年,扎根生节,像脓疮像顽石,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这个“他”指的是谁,刘红云一瞬间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