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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力度大得似要把他的指骨捏碎。李傅睁开眼,冷着脸盯住他道:“朕锦衣玉食地养着你,只是念在你是那人唯一在世的亲人的份上。以后,不要再顶着这张脸说这种下作的话。”月图疼得直飙眼泪,说话也不禁哆嗦起来,应道:“月图知……错了……知错了。”李傅这才松开手,把他踢下床:“滚。”又对蔡乐吼道,“你也滚,通通滚出去!”渡央宫的寝室终于清静下来。李傅揉了揉又有点生痛的太阳xue,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时闻人燕瞒着他娶陈白素,妒火中烧的他偷偷出了宫,把陈白素撵出新房,鸠占鹊巢地跟闻人燕洞房花烛合卺酒。激烈的情事中,失神的闻人燕猛地挣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李傅的脖子,哭得像个受惊孩子:“不要……呜呜……不要这样对我!我听你话!我都听你的!”,那时似乎刚好是屋外传来了两声野狗的吠叫。闻人燕为什么会如此怕狗,其实李傅是应该知道的,只是他忘记了。那年在江南行宫,他为炎朱对自己下药的事而对其施加惩罚,本想小惩大诫,却因对方的抵抗情绪而逐渐失了控。最后,他把炎朱蒙着眼绑了起来,威胁要找两条狗来上他。事实上,李傅并没打算真的这样做,尽管很多贵族官宦都曾用过这种恶劣的调教手段,可他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倔强得叫人生气的奴隶而已。如果炎朱足够清醒,他大概会知道那两条狗只是被绑在床脚边吠叫,从不曾靠近过自己。然当时的炎朱却因媚药的折磨而慌了神志,在身体失控求欢前放弃了精神的抵抗,彻底地向李傅服软求饶。“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呜呜,主子,我以后都听你话,我再也不会背叛你……”抱着在自己怀里崩溃痛哭的少年,李傅才有点后悔自己似乎做得太过火了。然而回到不落京的东宫后,炎朱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李傅也便逐渐忘记了,他从没察觉,此事对以前的炎朱、如今的闻人燕造成如此深的阴影。错了,都错了。李傅捂着眼,忽地狂笑起来。他其实明白,即便是闻人燕算计了那人,那人也是自己下旨处死的;他也明白,即便闻人燕从不曾算计,那人也并非当天那个舍命为自己的朝子夕——他其实无法原谅的,是闻人燕对自己的欺瞒与背叛,就如当年江南的暴怒一样。……“是呀,我恨你,那又怎样?你贵为天之骄子,世上恨你怕你畏你的人多着去了,你不是早就明白吗?”……“如果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呢?!如果我本来就是自私无情冷酷阴鸷呢?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我当然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儿子!我便是做鬼了也会诅咒你!咀咒你此生此世都不会有人真心待你!”……“……皇儿呐,他真正喜欢的,是他求而不得的朝子夕,因而为爱生恨。他对你百般温顺,求的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高傲的天子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所求的并非忠诚,原来他把真正的渴求小心翼翼地收在内心深处,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并不需要,最后连自己都忘记存在过——那种名为“爱”的东西。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曾经也是风光无比的姚贵妃独自坐在冷清的冷宫之中,在这里一日好像很长,但过了一年了也仍像一日般。忽而,门打开了。每天这门只会开三次,便是来送早午晚饭的时候,那么快又到饭点了吗?姚贵妃转过头,有点诧异地发现,来的不是送饭的人,而是一个还未到弱冠的男子,然而他眉间冷冽阴沉,全然没有少年稚气。“太子殿下,”姚贵妃冷笑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这冷宫之中,以你的身份,恐怕不妥吧。”李傅叹了口气,唤道:“母妃……”“住嘴!”姚贵妃一脸的厌恶,打断他道,“你现在是皇后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傅的脸因压抑愤怒而抽搐起来,须臾,终是按捺不住地上前抓住了姚贵妃的双肩,诘问道:“李郁已被判秋后处决,明天就要砍头了!你就只剩下我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了明白吗?!你不认我难道真想在这冷宫中终老?!”姚贵妃的脸霎时白了,像是午夜怨鬼般狰狞:“郁儿……郁儿……我要你为我儿子陪葬!”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不知她什么时候藏下的剪刀,往李傅胸口猛地刺去。李傅眼疾手快,握着了她握剪刀的手,然而发起疯来的人总有股不合理的蛮力,李傅一时竟也夺不下来那剪刀。正自拉扯间,姚贵妃嘴角忽而掀起一丝诡异的冷笑,然后另一手也搭了上来,握着李傅争夺剪刀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刺去。李傅本正制止她刺自己,力是往外的,这时她力的方向调转,他无法反应过来,就这样刺了过去。尖锐的剪刀穿破衣服,插进女人的胸脯里,血沁了出来。李傅怔住了,浑身失却了力气,姚贵妃的手紧紧抓住了他握着剪刀的手,然后在他反应过来前拔出又再插入,一连几下,鲜血流满了他们的手。一向冷静的李傅此刻也不禁嘴唇发抖,他难过地问:“你就如此讨厌我?”姚贵妃满意地笑道:“是啊,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那个贱人!皇帝生性多疑,他一定不会对你这个弑母的太子放心,我就在阴曹地府里看着你能活多久!哈哈哈!”“我也是你儿子,难道你就从来没爱过我?”“我当然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儿子!我便是做鬼了也会诅咒你!咀咒你……此生此世都不会有人……真心待你!”她咬牙切齿地咒骂,声线却越来越弱,最终绝了气息。李傅慢慢地,抽出自己染血的手,把她眼阖上。冷宫的穿堂风好冷,但李傅并不觉冷,因为他的血液更冻。在外面把风的蔡乐听得太子出来,转过身时吓了一跳:“太子!你手上怎么那么多血?发生什么事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此刻像是神游太虚,目光涣散,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女人死了。”“你是说,你去到的时候,她已经自尽了?”元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以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不是,她是儿臣杀死的。”跪在地上的太子道。元文帝停了笔,抬起头来盯着他道:“你再说一遍?”李傅的眼中没有一丝胆怯:“母妃是儿臣杀死的!”“荒唐!”元文帝把案上的茶杯扔到李傅身上,guntang的茶水洒在了他大腿上,但他没有动。元文帝骂道:“你哪来的母妃?!你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