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霸王与娇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红着眼圈奔回了自己的院子。

霍妙灵眼见长姐回来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道她在送行路上遇到了什么恶人,慌忙叫来母亲。

俞宛江从霍留行那处打听清楚前因后果,提着鞭子把霍舒仪从床榻上抽起来:“给我跪下!”

霍舒仪哭过一场,冷静了一些,面无表情地跪下来,任俞宛江狠狠抽了十鞭,一声不吭。

俞宛江抽完鞭子,撩开她的上衣,看着她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闭了闭眼,回头唤人来给她上药。

霍舒仪冷笑一声:“阿娘怎么不干脆打死了我?”

俞宛江恨恨咬了咬牙:“你跟阿娘提‘死’字?你可知你活到今日,倚仗的是什么?若不是十年前,霍节使念在你阿爹救主有功,好心收留我们母女三人,你早在边关喂了狼!你不好好惜着这条命,张嘴就是一个‘死’字,动不动就在沈氏那里冲动惹事,可对得起你阿爹?”

霍舒仪垂下眼来:“我就是念着阿爹才没法接受沈氏。十年前,阿爹是怎么死的,二哥的腿是怎么废的,我们一家是怎么流离失所的,河西的百姓又是怎么被异族践踏的,阿娘全忘了吗?他们赵家和沈家害人至此,我凭什么善待沈氏!”

俞宛江摇摇头:“舒仪,你扪心自问,同样是皇亲,为何你能对四殿下毕恭毕敬,却将沈氏视为眼中钉,rou中刺?这其中当真只有大义,而无私情?”

“那是因为二哥之前与我说,四殿下是好人。”

“但你二哥今日难道没有同你说,沈氏也曾帮衬过他?既然你在四殿下一事上愿意听他的话,怎么却对沈氏不肯服气?”

霍舒仪语塞。

俞宛江叹出一口气:“舒仪,你二哥有他自己要走的路,儿女情长于他而言,实在太渺小,太不值得一提了。有些事,从前瞒着你,是不想你跟着我们一起背负,但你再不懂事起来,只怕真要坏了大局,如今阿娘不得不与你说明,你一字一句都记好了。”

霍舒仪皱起眉来。

“二十七年前,当今圣上起兵谋反,逼迫前朝末帝孟氏退位。末帝誓死不降,最后与他的一众皇子皇孙们战死都城。但其实,前朝还留了一位皇子,正是末帝与霍节使的嫡妹之后,也就是你二哥的姑表弟。那个孩子,和你二哥于同一夜出生在战乱之中,如今也已二十七岁了。”

霍舒仪瞪大了眼睛:“那位前朝皇子现在何处?”

“就在汴京,朝廷的眼皮底下。当年,当今圣上登基为帝后,命霍家将前朝末帝遗留的小皇子送去汴京。霍家不愿意,便设计拿你二哥冒名顶替小皇子,只是事情败露,最终没能偷天换日。”

“前朝皇室是因霍家军撤离都城,才大败于当今圣上。从那日起,霍家就注定永远欠了孟氏。所以你要明白,只要前朝那位皇子活在汴京一日,霍家人就一日不可卸下肩上的担子。舒仪,你二哥要走的那条路,不是你能够同行的。你若真心为他,就把眼界放得宽一些,远一些,好好在他身后做一个meimei该做的事。”

蒹葭回想着道:“婢子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若恩人长得好看,那便以身相许,若恩人长得不好看,则来世做牛做马。”

“那若是报恩之人以身相许了,可恩人却不肯承这份情,反而对她处处提防戒备呢?”

蒹葭听出不对劲来:“少夫人这是碰上了什么麻烦?”

沈令蓁此前失踪获救的详细经过涉及到一位身份不明的外男,传扬出去容易招惹是非流言,所以英国公和长公主严密封锁了消息,连蒹葭与白露都不晓得有那么一位“救命恩公”的存在。

沈令蓁倒不是不信任她们,但这事关乎霍留行的秘密,她一人不可做主,在了解清楚其中内情之前绝不该贸然公开,所以找了个托词:“不是我的事,只是研读历史时瞧见了类似的典故,为这报恩之人鸣不平。”

“那恩人不肯坦诚相待,想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白露开解道,“婢子觉得,既是报恩,便要报到人心坎上去,顺着恩人的意愿来才好,否则岂不反倒成了恩将仇报?”

作者有话要说:  儿砸,请问你今年贵庚?

☆、65

第二十二章

沈令蓁疑惑地拿着那幅字去了霍留行的院子,还没进门,恰见他摇着轮椅出来。

两人这几日交谈不多,乍一当面还有些不适应。

沈令蓁是因感受到霍留行近来的疏远,心底揪着小疙瘩;而霍留行呢,是因此前好一阵子,两人都在轮椅上平起平坐,如今沈令蓁脚好了,居高临下之中似透着一股兴师问罪的味道,叫他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如此一来,两人竟是隔着一道月门齐齐顿住,相对无言了。

霍留行微眯起眼,打量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当先开口:“这是?”

“哦,”沈令蓁回过神,将手中宣纸展开,“这是郎君题的诗吧?”

霍留行目光一凝,转瞬又恢复泰然,不答反问:“哪来的?”

“妙灵从大姑娘房里拿来的。”

霍留行身后,空青和京墨呼吸一窒。

这幅字应当是郎君几年前的手笔了,因本是随性而书,并非见不得光的物件,他们从前未曾太过留意它的去向,究竟是何时被大姑娘拿走收藏起来的,倒真没了印象。

只是看眼下的形势,郎君恐怕不得不认下这手字了。

霍留行的手指在轮椅的木扶手上摩挲几下,默了默道:“是我的不错。”

沈令蓁眉头蹙起:“这就怪了,虽都是行楷,可我分明记得当初那块帕子上的字迹跟郎君这手笔一点也不一样。郎君上回不是与我说,那是你的字迹吗?”

霍留行维持到此刻的坦然之色微微现出了松动,轻轻咬了咬牙。

佩剑与他一样,疤痕与他一样,连武功招式也与他一样,这不该一样的全一样了,怎么该一样的却不按路数来?

空青与京墨也胆战地眼观鼻鼻观心。

然后,他们听见霍留行大惑不解地“嘶”了一声:“怎么不一样?那块帕子上就是我这字迹。”

“不是。”沈令蓁肯定道,“郎君,我从小记忆力过人,绝不会记错。”

“哦,”霍留行面露迟疑之色,“难道我们所见并非同一块帕子?要不这样,你把你记得的字迹描给我看看。”

空青对自家郎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无赖精神感到由衷钦佩。只是少夫人平常看着没什么脾气,认起死理来却也犟得很,这事即便遮掩得了一时,怕也遮掩不了一世。

沈令蓁为难道:“我所见那手行楷笔势刚健,飘若游云,矫如惊龙,以我之能实难写成。”

霍留行叹了口气,向后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