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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是家庭纠纷导致的血案,怎么会跟端琰有关对不对……要相信警察……相信警察……陈月洲近乎疯狂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却哗哗直流。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说服不了他自己啊!越是想要劝解自己,脑袋里就越是蹦出无数个可能性——比如,带着梁米薇的母亲去晒太阳的时候,端琰忽然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接文件,到底是真的有文件发送给自己,还是其实他想支开自己,让其他人有机会趁机想办法吸引走梁米薇的母亲?那座小岛是旅游岛,游客特别多,大葫芦区内摄像头本来就已经很少,小葫芦区域里面住的老人更是没有在家门前安装摄像头的习惯。当初警察走访调查的时候,唯一一个当天下午见到过梁米薇母亲的人说了:对方急急忙忙从院子里走出来,像是要赶着去哪儿,但是到底去哪儿没人知道。再比如,陈小姨和梁米薇到底是不是因为争吵而发生杀人事件?还有,为什么事情偏巧发生在梁米薇离开家的时间?对了,自己和梁米薇发过短信,如果端琰曾经对自己的手机做过什么手脚,比如给自己手机植入过盗号木马一类的东西,就能知道自己的即时消息和聊天内容……再比如,最后让察登科和梁米薇双双死亡的那瓶酒,其实也是自己拿过去的,不过那是察登科亲手交给自己的,下毒时间又是什么时候?对了,陈小姨和梁米薇吵架的时候端琰应该是听不到争吵的,但是他为什么询问自己陈小姨是不是在和梁米薇争吵?他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在确定目前事态的进程?陈月洲拼命在大脑里想着,他越想越觉得害怕。虽然以他的想象根本无法还原事情的真相,也无法将锅甩在端琰的身上,可是他无法相信自己肚子上的内容是巧合……如果事情是端琰干的,端琰为什么要在自己肚子上印下这些内容?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巧?快……快点回忆……还有什么需要想起来的……对了……好像在结案前,端琰找自己问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话来着……标签效应……逆向标签效应……这两个词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吗……陈月洲忽然一怔。在没有发现其他证据将犯罪嫌疑人指向其他人时,警察是根据梁米薇的杀人动机进行推断这是一场家庭纠纷导致的惨案。可是,梁米薇对这个家庭的不满、对可能知道的察登科的出轨、对流产的难过、对婆婆殴打母亲的愤怒、对自己即将成为白富美的嚣张……这些一切的一切,就是梁米薇杀人的动机吗?所谓的杀人动机,就是一个人真正被杀的理由吗?还是说,因为周围人对梁米薇性格的了解,已经给她贴上了如此的标签。像是推演电视剧里面的角色一样,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具备并且符合这样的作案动机呢?有动机的人一定会杀人吗?看似没有动机的人一定不会杀人吗?再等等……大家都说陈小姨当天下午殴打了梁米薇的母亲,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人见到陈小姨动手打了梁米薇的母亲,大家只是听到了陈小姨在家里吆喝,同样听到吆喝的也有自己,他也告诉了警察自己听到了陈小姨的吆喝……可是,他并不能确定陈小姨到底是在吵架打人还是在普通地抱怨或者嚷嚷……只是因为陈小姨平时就是个爱大声吵架的人,当大家司空见惯一个人的行为并给她贴上“没事就爱和人吵架”的标签后,逆向标签效应就在启动,当陈小姨因为普通的小事大声说话大声嚷嚷时,听不清的外人也会以为陈小姨在和人吵架。当时的陈小姨真的有打梁米薇的母亲吗?如果没有,梁米薇的母亲怎么走的?不……端琰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他说让自己不要被标签效应害了……他……他是在警告自己吗……警告自己什么?陈月洲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思考。就在这时,梁帆端了一杯新的奶茶走过来,见陈月洲低着头痛哭流涕,忙上前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陈月洲摇了摇头,双拳紧握,后背冒着汗,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是……觉得家人离开……难过……”梁帆一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久后才道:“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些的……”“没事……都过去了……过去了……”陈月洲低头,颤抖着双手去端奶茶,因为出汗的关系,他又先将茶杯放下,伸手将两鬓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对啊,看开点,你还有我兄弟呢。”梁帆顿时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陈月洲:“怎……么了?”梁帆指了指锁骨上方的位置,示意陈月洲看脖子。陈月洲一脸懵地转头看向玻璃窗,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脖子的模样——就在他锁骨上方偏大动脉的方向,印着一枚比他肚子上的牙印还要鲜红的吻痕。那吻痕左一下,右一下,刚好呈现一枚爱心的形状。和他曾经印在察登科脖子上的如出一辙。第194章79看到脖子上鲜红的印记的那一瞬间,陈月洲的大脑宕机了。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像是夜里波涛汹涌的巨浪,将独帆行驶在海面上的他在这一瞬间吞噬殆尽。他眼前的世界瞬间崩塌,下一秒,大脑被强行拉入了另一个世界的画面——……天气很冷,她冻得手脚发抖,可是却不得不一直用铁锹挖着地。地上有很多已经干枯的杂草,还有碎砖块和瓦砾,旁边是年久失修的砖瓦房,还有像是已经废弃了的火车道,远处还摆了不少稚嫩的树苗。她挖了整整一天的坑,种了无数颗小树苗,直到傍晚挖最后几个坑时,刻意挖出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大洞,深度足以活埋一个两米高的壮汉。“好了吗?”身后的男人用沙哑油腻的嗓音询问。“好……好了……”她颤抖着回答。“这就对了。”男人从面包车上取来一个半米高的药酒罐子,慢慢地沉了下去。罐子没什么味道,很重,里面有什么也看不出来,更打不开,因为已经被水泥浇灌了。想要了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除非将罐子敲开,砸碎水泥,也许能够知道吧。可是她不想知道,她只想挖完坑快一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