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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声冷笑。他抓住苏绵绵挂在手腕上的那个小月牙暖玉,猛地一扯。苏绵绵被扯痛了,她忍痛咬唇,刚刚想说话,面前少年颀长高大的身体突然朝她倒了下来。陆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袋刺痛。他用力攥着手里的小月牙暖玉,感觉到怀里那软绵绵的身体,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人推开。少年重重的倒在地上,苏绵绵摔倒在软绵绵的草地里。“陆哥,陆哥……”李大鹏和张鑫赶紧打120。陆横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睁开一条缝,看到站在身边的苏绵绵。恍惚间,他看到她穿着梦中的罗裙,梳着漂亮的小髻,语调焦急地唤他,“陆横。”病房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新版红楼梦。宝玉一脸痴迷的盯着黛玉,“这个meimei,我曾见过的。”“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远别重逢吗?呵,那可真是太远了。远到整整隔了六百年。陆横攥着手里的小月牙暖玉,神思渐渐清醒。他相信,这世上,大致真有前世今生这种东西的存在了。那个六百年前的暴君陆横,居然是他的前世。☆、第41章第41章病房门口有个女人被簇拥着进来。“小横,你怎么样了?”女人是他妈,孙丽雅。陆横已经清醒,他斜睨她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那就好。”孙丽雅点头,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苏绵绵。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红着大眼睛,小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刚刚狠狠哭过。“你是绵绵吧。”苏绵绵迟疑着点头,哭得头脑发晕的她下意识朝女人一福身。蹲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怪异举止,立刻涨红了一张小脸,小心翼翼往陆横病床边缩了缩。“别怕。”孙丽雅还以为是小姑娘被自己吓得腿软了。她拿下脸上的墨镜,转头看向陆横,“我听医生说,你是打完人以后晕过去的?”“不关你的事。”陆横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强势如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在孙丽雅面前露出如此不堪一击的姿势。“那个肖毅被你打断了鼻梁骨,现在裹着纱布躺在你隔壁,完全跳不了舞。舞蹈团的损失你准备怎么办?”“老子有钱。”陆横最讨厌孙丽雅在他面前逼逼叨了。明明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在他面前装什么大蒜。“□□拳吗?能赚几个钱?”孙丽雅站起来,笑眯眯的跟苏绵绵道:“绵绵,你能先出去一下吗?”苏绵绵看一眼陆横,再看一眼孙丽雅,点头,乖巧的出去了。“她很干净。”孙丽雅话锋一转,看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踩着脚上的高跟鞋,缓慢走到陆横身边,“可是陆横你想过吗?凭你一个人,能保护的了她?陆家那些老家伙可都还没死呢。”少年眼神锐利,像头狼崽子。“陆横,你没有选择。”就跟她一样。根本毫无选择。“回来跟我学习如何接管陆氏吧。”“你既然要养金丝雀,当然要给她打造一个最漂亮的笼子。并且要让这个笼子,大到她不知道是个漂亮的笼子。”“她不是鸟。”陆横站起来,清瘦的身体比孙丽雅高出一个半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孙丽雅,眼神充满了蔑视而鄙夷。孙丽雅却并不介意,只是笑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你。你跟我,是一模一样的人。”不择手段,不顾一切。“陆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亲爱的儿子。”说完,孙丽雅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后面突然出来一声沉沉的话,“别动她。老子警告你。别动她。”孙丽雅勾唇一笑,穿着曲线毕露的贴身礼服裙,万种风情的走了出去。病房门口,苏绵绵呆呆站着,她旁边就是一扇窗户。半开,外面是一棵树。裹着素雪,看上去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依旧挺.立。即使岁月变迁,日月依旧,树木百年。身后贴过来一个人。苏绵绵透过面前的玻璃窗户,浅浅看到一个人影。是陆横。少年垂眸,落到苏绵绵撑在玻璃窗户上的手。小姑娘的皮肤很白,腕子很细,那条被硬生生扯出来的痕迹在上面尤其显眼。陆横轻轻攥住她的腕子,想将小月牙暖玉重新给她戴上。苏绵绵却往后缩了手。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她抬眸,定定看向面前的陆横,双眸湿软,像浸着一汪清泉。“你怕老子?”陆横想起那个被自己打的血rou横飞的肖毅,暗暗拧眉。这样的表情,跟那只暴君像极了。“苏绵绵,我是不是,跟他一模一样。那个人,是不是,很可怕。”少年一字一顿的说话,每一个字,都敲进她的心底,像颗钉子一样的,被一颗颗砸进去。可怕吗?可怕的。那只暴君只会将自己认为好的强塞给她。霸道,偏执,自我。苏绵绵只是一只养在檐下雨燕,并不是跟那只暴君一般能翱翔天际,所向披靡的天空霸主。她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一点点东西。绣花,跳舞,吃好吃的。偶尔练练不是那么好的琴棋书画。当她被叼出燕子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能抵抗风雨的强健翅膀。她还只是一只雏鸟。只要稍有波折,便落入了大鸟口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死了。苏绵绵害怕,又依赖。可是她又想,如果她能让自己的翅膀再坚硬一点,羽翼再丰满一点,是不是就有勇气站在男人面前,好好跟他说话了呢?告诉他,杀人是不好的。告诉他,她会害怕。苏绵绵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她唯一能做好的就是跳舞了。羽翼丰满的雨燕,是不是也可以像雄鹰一样,在风雨中飞行呢?“苏绵绵,说话。”“……怕,怕的。”小姑娘低着头,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甚至能看出清晰的青色经脉。在雪白的肌肤下滑动,微微颤抖。就像说出这句话,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是怕他,还是怕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