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草茉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乔奉天的意图,把外卖盒外室友怀里一推,“帮、帮我拿一下!”,紧接着后撤两步,转身就撒丫子往听雨湖方向跑。

“跑?!”乔奉天拔脚跟上。

余下不明就里的室友面面相觑,原地瞻望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

甲友皱眉,“什么玩意儿?猫逮耗子?”

“谁知道。”乙友掂掂外卖盒,笑得意味不明,“挺着胯下二两rou又聊sao犯事儿了呗,活了大该。”

詹正星是单纯型的跑路,想哪儿蹿哪儿不讲究战略性路线。乔奉天跟着他一路穿过了听雨湖的凉亭,看他七拐八绕躲去了喷泉广场,两人极默契地只跑不言。一路上学生惊异不解的目光不乏,俩人也皆腾不出功夫遮饰在意。

乔奉天抿嘴加速,眼瞅就能伸手攥着詹正星的衣领,脚跟一颤恍神居然又给他溜了。抬了抬眼皮,提了提口罩,跟进了行政搂。

行政楼的大理石面跑起来吱吱作响,抓力不够,一不留神人跟花样滑冰似的向前出溜儿。詹正星觉得自己实是“鹿死不择荫”,全然不顾行政楼蹲的一水儿校领导,闭着眼就往里躲,无异一头擂进了地雷窝。

关键是逃命的步子也不敢停顿半秒,身后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乔奉天跑出了一额的薄汗,支着墙面猛咳了一嗓,刚一抬头就看楼梯口闪出了个颀长人影。人影贴近詹正星的方向,像听了嘈杂的脚步动响,正侧头往走廊这头看。

“哎!让!给我让!”

詹正星强刹不住,转弯不及。男人应声下意识地侧身躲让,料不住詹正星重心猛一前扽,来不及伸手够一把扶梯,就飞身扑跪在楼梯口。霎时痛呼出声。

乔奉天粗喘着两步上前往人上一压,按着脖子翻手一拧,扬手给了响脆利落的一个巴掌。

“跑你妈!”

追赶后的第一句话。

挨了一掌詹正星迅疾回神,看着身上压着的乔奉天,惊觉大事不妙,囫囵护着头脸就冲边上的男人挣扎着呼救,“哎救命打人了!这人要揍我!”

“詹正星?”男人一旁出声。

詹正星这才认真瞧了人影一眼。只一眼就够他嘴角下撇,如同逮住了根救命稻草,“班、班主任!快救我!这人要揍我!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班主任?

乔奉天倏而松了嵌颈的虎口。

倒不是怵了。按詹正星的话,边上人想必是个校里的管事老师,乔奉天一不是利大学生,二不是为了公理而是私情,琢磨了一下觉着闹大不好。

停了半刻,这才咂了一下嘴,慢吞吞地撑膝起身。

“怎么样?”男人弯腰,伸手衬着詹正星腋下,施力助他从地板上不甚灵便的拧着眉头爬起,“怎么回事儿?在学校里闹什么?”说完又转头看向乔奉天,存着礼貌地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乔奉天胸膛起伏,正浅浅喘着,兼着上下细细打量对方,并不急着解释回答。

男人高个黑发,骨rou匀停,一把沉沉嗓子。

雪白衬衣配条绀色领带,结倚贴着喉结,不歪不斜,不松不紧。斜纹呢的短外套里压一套裁剪合身的铅灰西装,衣料熨帖,穿着倒不显刻板,反还衬的人俊挺。

人前一站,一杆葱的鼻梁上架个细框镜儿,端是副清隽持重,登高能赋的文化人模样。

“班、班主任,他……”詹正星拧了脚,脚尖撑地不住转动着脚脖子,微肿的脸上满是窘促神色。

男人脖子上挂着工牌,姓名学院职称一条条列出来,边上再镶一枚端端正正的二寸彩照。

乔奉天打小就不近视,练成了独门独派的一技,乃是隔距百米,掸眼就知道来的哪路公交。指甲盖儿大的字儿,他眼一瞄就清楚。

郑斯琦,人文学院,教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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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郑斯琦伺不了盆栽,缺根种花的弦儿,养啥枯啥,养株仙人柱,也能不留神就由根烂到刺儿。

办公室窗台上的唯一一盆山地玫瑰,还是请了婚假的毛婉菁硬塞给他嘱咐他照顾的。旁人托付的东西多数不敢怠慢,郑斯琦给乔奉天和詹正星一人倒了一杯白开,又接了一小瓢往花盆里小心翼翼地浇。

“詹正星。”

把水壶一放,郑斯琦散了散领带,一手支着办公桌,“别让我问了,怎么回事儿。”

詹正星看向乔奉天,乔奉天挑眉扫过去一柄眼刀——看我干嘛?等着我特么给你一气儿掀了你的腌臜老底儿,还你人渣本色?

詹正星眨眨眼——只要别在校里把事儿闹大!求您。

乔奉天脊背挺直,贴墙立着,环臂冷笑了一记。

“我、我把人店里的伙计打了。”詹正星把水贴上了火烧火燎的半边俊脸,给了个折中事实,模棱两可的答案。

放你娘的屁。乔奉天在心里怒骂,嘴上没说。

“打人?”郑斯琦翻了两三页教案,镜片底下的眉毛向上抬了一抬,“什么原因?”

“就……话怼话怼上了呗。”飞快瞄了眼乔奉天,詹正星讪讪一笑,“我也不占理儿,就纯粹是想做出头鸟,人不就不乐意了,要过来把我……把我那什么一顿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信口扯谎,草稿不带打一张。

郑斯琦笑着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看向乔奉天,“你坐吧。”

“别了。”乔奉天摸了摸鼻梁,“刚跑猛了,坐着气儿不顺,有事儿说事儿。”

詹正星也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底气,歪着脑袋摸了摸脖子,“那你想怎么着?”

“我想让你站直了给我揍一顿。”

“你讲不不讲理?”

乔奉天跟听笑话似的,“你有脸跟我讲理?”

“那就是他自愿的!”

旁听的郑斯琦一下子陷进了云里雾里,两人一问一答,话里话外间,这么个事情似乎远没结群打架那么简单。

其实相较而言,高校老师好做。不必淘神费力地纠结着那一星半点的升学比率,也不至加班加点地熬夜准备课案。多数事儿睁眼闭眼就能落一身清闲,难出力不讨好。薪资高不成低不就,好歹社会地位颇高。

郑斯琦就是学生极爱的那种大学老师。少点名,不拖堂,不挂人。课堂上说的风趣生动,课后作业基本没有,期末重点也理得清爽利落,整合成份word文档,人手一张。进利大工作十余年,次次综合素质测评,他都在人文院里摇旗领先。

毛婉菁评分不高,侃他说学生就是肤浅,就喜欢你这种长得帅长得高的男老师。

郑斯琦回她说你一年能挂半个班儿的学生,迟到早退逮的比谁都紧,人不怨你怨谁。

今天是事儿到眼前不得不管。

一边立着的乔奉天被詹正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