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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生,可能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迟钝一些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先别急着排斥我,好吗?——为什么不能尝试一次呢?给我一次机会,——Lovingyou,爱着你。殷朝暮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有种滑稽的感觉在喧嚣,口中不受控制地说:“是吗?你还年轻,这种话说出来并不困难,不过我奉劝你以后对着其他人说,至少多考虑两秒。”顾疏抿嘴一笑,不做解释。“要喝酒吗?”殷朝暮扭头,“嗯……嗯,我自己倒就好。”“我这杯只动了一点点,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用这边喝。”共用一个杯子,怎么算都是很不得体的举动,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过去接住酒杯,慢慢将酒喝进嘴中。苏学完全搞反了,其实魔怔的根本是他吧,怎么会觉得一杯普通的酒这么甘甜,甘甜到根本就不想松嘴。顾疏突然毫无征兆地扯住他握杯的手腕,力道大的令他觉得非常硌,酒液在杯子中震荡,殷朝暮恼了:“你干什么?!”顾疏就像才清醒一样,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眼睛直直盯着杯子上那个氤氲唇印:“你回去吧,快点回去,你在这里,我根本控制不住。”殷朝暮完全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喝口酒怎么就突然犯病要赶他走?口气还这么凶狠,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于是有点不高兴。“哦,好。我马上走,可以了吧。”顾疏叹了口气,彻底放弃般苦笑:“等下。”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酒杯摔在地上,暗红的液体在空中洒过一道妖冶的弧度,两人之间空气被大力排出,最后无奈的话语消失在轻触的唇瓣间——“还不懂吗?你在这里,我根本什么都考虑不了。殷公子,你赢了……”这句话太美好,美好得殷朝暮一时失神。被拥住的瞬间,如果他真想反抗,不是做不到的。只是在使力推人又被他扳回来以后,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是顾疏在抱着他,是一个他明明动心,却没办法相爱的人用体温拥着他。他突然很想记住这份感觉,同他的一起,记录下自己这一段奇妙时间的慌乱与失措。殷朝暮从来不认为自己不可以对顾疏动心,也从不觉得这是一种错。每一份悸动都是美好而值得回味的,即使他遇上的不是正确的人。温情的一吻终了,顾疏放开他,慢慢抬头:“回学校去,别让我分心。”殷朝暮还是恍惚,喃喃道:“我曾经和阿禺说起过你的事。”顾疏不动声色倚在他颈窝,似乎很享受“他怎么说?”“我只说了你的名字,并提起有人向我表白说喜欢我。”殷朝暮微微脸红,这样的措辞似乎有自夸嫌疑,但在这个人面前,他不自觉就会脱口而出,像是要再确定一遍事实。“他没有多问,但应该能联系起来。”顾疏配合地点头:“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没什么,只不过他是你弟弟……”“这时候说这种话,你是……担心我,怕我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注意我了吗?”“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既然要竞争,就要公平。”顾疏颇好笑:“大少爷,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你是活在童话里吗?要公平……我拜托你去和你那些长辈说说看,你真可爱。”“不对吗?本来就是要公平才有意义,虽然确实不实际。”顾疏埋在他身上,肩膀一抖一抖,在极力忍笑:“哦,那是不是还有公开、公正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皈依我佛,说真的,施主你慧根极佳,天生的慈悲啊!”说完还不过瘾,又冲他脖子上哈了口气,满意地看到那里变成一片粉红:“暮生,你可真是天真。”殷朝暮这回彻底怒了,一把将赖在身上的人推起,“是,我是天真了,不像师兄你,阴谋手段层出不穷,看我就像看个笑话。”那位被他推起来也不生气,“唉,我的大少爷,其实我很怀疑你之前怎么活下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很有胜算?”这口气就太让人恼火了,虽然顾疏本意只是好心提醒,他已经把殷朝暮当自己人看,加上实在心中爱极了他那副明明就心思单纯,却故意做出高高在上一副“我很有城府”的样子,说话自然而然含着戏弄。尤其这种无时无刻注意形象不能放肆说话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但听在某位摆着“我很有城府”谱儿的少爷耳里,就不那么有趣了。殷朝暮冷笑:“师兄看来成竹在胸,是,你是有胜算,那又怎样。我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卑鄙而放下自己的原则。”他挺了挺背,在家时他母亲就曾对他这种坚持表现出漠视的态度,到十八岁连家业都不曾放手半分,分明是对他失望至极。临行前那盘棋,输处也非技法,而是策略。一个人的主张定了他的棋路,他与父亲棋风相近,却独独少了那份当断则断,失于阴柔。殷则宁曾评价他“妇人之仁,大事难成”,可他从来不肯有一丝改变。即便经历一世生死,有些东西与生俱来,跟他那些穷讲究破脸面一样,早就融入骨血,至死不悔。他母亲下完棋曾说他“不是想不通,就怕不愿想”,大抵便是这个意思。一个世家出来的子弟,竟然在内心深处还有这种想法,说出去只怕会惹来多少人怀疑、又有多少人嗤之以鼻。可是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什么是除了爱情,更让人心动、更让人为之矢志不渝也要坚持的。即便很可笑,他也从没打算改变。顾疏看了殷朝暮倔强又委屈的脸好一会儿,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只要一生气,你就会喊我顾师兄?”“师兄说笑……额,”殷朝暮淡淡回过去,却连自己都察觉到口气中的埋怨,于是改口:“你说的不错,或许你更适合当个大少爷。”顾疏嘲讽地哼了一声,“大少爷?不需要。”他停了停,又有些纳罕,照孙金如隐约透露出的对殷朝暮父母的推崇,怎么可能养出这样的儿子来。“你母亲没有说过你……嗯,我是指你有时候未免太理想主义了?”殷朝暮平静地说:“我母亲她不怎么管我的。”“怎么会?你不是殷氏独子?”殷朝暮脊背挺得更直了,一段颈子也如白天鹅一样带出一份高傲:“大概是……我让她失望了吧。”顾疏闻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