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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诺看了成深一眼,仍然是平静如水。东行本来一直在目瞪口呆看着崩溃的袁平生和低声安慰他的正楷,这时候走了过来,莫名其妙冒了一句:“可续哥你别死,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文诺斜了他一眼,声音冷得象冰:“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东行倒还好,旁边看的人替他出冷汗。子皓当他们全是空气,飞快地将可续胸前伤口包扎停当,看上去像模像样。也不用他招呼,一来很自觉地帮忙去抬那具已经毫无知觉的躯体。文诺的衣服上沾满可续的血,倒像是他自己受了伤。成深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我带你去楼上换件衣服,休息一下好吗?”“我也要去。”“咹?”成深噎了一下,“那个,你的脚还没好,要不还是……”文诺已经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只是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晃。成深忙扶住他,无可奈何地站到他身前,微微俯身,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来。男人在忙乱中已经脱去了外套,隔着薄薄的衬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宽阔脊背上遒劲的肌rou跳动。我们是黑夜里错身而过的两列火车,彼此看见对方的灯影流光,以为近到可以相拥,却在短暂的交汇过后,发现原来我们行进在不同的轨道上。太寂寞,所以不停追逐着昏暗中的光明,不停寻找着迷离中的路标,可惜你我属于不同世界,始终无法相聚。文诺靠在成深坚实的颈背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闭上了眼睛。这个执拗的人,他以为只要尽全力攥紧了,手里的幸福就不会跑掉,却不知道幸福是掌中一捧沙,攥紧不攥紧它终归会慢慢流走。第32章第三十二章据说时间在两种时候过得最慢:约会时等待恋人出现和守候在医院手术室外时。文诺虽然表面仍是纹丝不动,却每隔十秒钟就要抬腕看一次表。成深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不知从哪儿弄个垫子搁他腰后给靠着,自己把自己弄得很忙。东行踹了一来几脚,制止了他不停地蹦来蹦去的行为,自己却没完没了地抖着腿,直到整张椅子都跟着他抖了起来,惹得坐在另一头的正楷骂了他一句,两人开始半心半意地拌嘴,更多是为了排遣心里的焦虑。袁平生已经不再念他的四字经,躲在正楷怀中,安静得不正常。子皓则是很正常地安静着,目光落在手术室上方那个显示“正在手术”的灯牌上,似乎在研究那几个字的书法美学问题。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年轻医师探头出来:“你们谁是A型血?我们血库里的储量不够用了!”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我!”正楷发出无意义的一声国骂:“这里好像就我和崔署长不是A型哈?”子皓扫了一眼另外几人:“你们这瘦的瘦病的病,还是我来吧!”正楷抢着说:“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比你壮!”年轻医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头,指着子皓:“就你吧,主任还等着我回话呢!小玉,你带他去检验科,动作快点!”旁边的小护士答应着快步走到子皓跟前,说了声“跟我来”,眼皮也不抬地从这一群男人中穿过。阳光很明媚,露天菜市场很吵闹,摊位上的鱼很新鲜,钢琴教师的笑容很灿烂,他拿来拍郑直脸颊的那把青菜很绿。树生拖着郑直一路行来,抱着股要置备满汉全席的劲头,买这买那将杀手提着的那只竹篮装得要满出来。终于买够了,郑直已经被那只竹篮压得整个人歪向一边。两人从菜市场后门出来,杀手忍不住抱怨:“买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啊?”树生甩着两只空手走在他前面,听了他的话回头笑笑:“反正明天就去S市了,今晚最后一餐好好大吃一通!”郑直换只手拎竹篮,歪向另一边:“对不起,害得你背井离乡的。其实——”相处日久,树生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拘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道歉:“这有什么,又不是古代人,少小离家老大回,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我要是想father了可以随时回来嘛!”郑直认真地继续自己想说的话:“其实我是叫——”命运已经被绑在一起,怎么也该让对方知道自己真名了。那个声音并不大,普通人会以为是轮胎爆了或者淘气孩子放炮竹的声音。然而听在郑直那双经过特殊训练的耳朵里,不啻晴天霹雳!前一秒钟还在欢快地笑着,小步跳跃着走在他前面的树生微微摇晃了一下,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除了震惊,郑直满腔里还有说不出的愤怒!任务完成得虎头蛇尾,自己不打招呼就销声匿迹,雇主的不满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报复的对象是树生!为什么?!子弹从右侧太阳xue进入,从左侧脑际穿出,只留下两个小小的带焦痕的圆洞,连血都不多,瞬间致命。典型的职业杀手做法。“Max你个混蛋!max!”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切呼喊声引来了两个市场管理员和一个好奇的菜贩,看到倒在地上年轻人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蔬菜鱼rou,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报警。其中一个市场管理员抖着手一边拨号一边问那个菜贩:“刚才那个男人是在叫这个死者吗?叫什么来的?”菜贩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像是……max?”第33章第三十三章谁TM报的警?”面对正楷的怒喝,吴鸣置若罔闻,挥一挥手,身后的警员上前来将袁平生铐住了,顺便从正楷身上搜出了那把银白色的□□。“不好办哪……”吴鸣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好像张正楷先生您自己也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了。”正楷死盯着文诺:“你小子够狠的啊!还以为可续受伤你会乱了方寸,结果倒好,你是一分钟也不耽搁就把你哥往死路上逼!”“是我报的警。”接话的是刚走过来的子皓,一只手还捂着胳膊上的针孔,“身为警察我有这个义务。”正楷就有些讪讪地去看文诺,后者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又抬起手腕来看了一次表。成深的目光一秒钟也没离开过文诺,吴鸣连想要用眼神给他暗示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只能叹口气:“收队。”能让人眼睛都不眨的事情是什么?对成深来说,是数恋人的眼睫毛。文诺的睫毛很长,却并不浓密,一根一根清清楚楚,很有招人去数的诱惑力。正数得七上八下,有人捅了捅成深的肚子。怕痒的家伙立刻佝偻起来:“你干什么呀?”捅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