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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凶狠,主要是敌人太狡猾太无耻,我说齐灏怎么会这么大方的答应让我跟着大军来到边城?殊不知这厮早找好了对策,我来了整整一个月便洗了一个月的胡萝卜,齐灏不在的时候我便成天的呆在后方厨房,齐灏若是在,肯定把我召过去围着他团团转,再加上我一直是女扮男装,以至于那些自以为知道我和齐灏关系的家伙,看我的眼神总多了一分暧昧,而看向齐灏总多了一分了然。没办法,军营里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见不得人的猫腻便会被大家敏锐的抓住,并且死咬住不放。处身在漩涡中心的我倒是很乐意给大家平淡的生活添上那么一点油盐酱醋茶,可主要是这盘菜不太好,若是换一个男主,或者说只要不是齐灏,我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默地接受了,只因为是那只大腹黑,我就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谁知道越描越黑,最后反而把罪名坐实了。问:“你每天在将军的军营里干什么呢?”答:“有时候是我追着他打,有时候是他被我追着打!”问:“不会吧,将军怎么会这么弱?”答:“拜托,你们不要被表面所迷惑,他哪里弱了?每次到了最后他总能反败为胜,使劲的欺负我!”问:“将军原来这么强!”答:“也没有很强吧。我们是势均力敌!”后来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除了暧昧,竟也多了分敬佩,要知道齐灏在他们眼中是不败的天神,是继父亲后最值得尊敬的将军。边城附近是一大片沙漠,我们从邺城出发,只是穿越沙漠便整整用了半个月,齐灏说,幸好现在是冬天,气温适中,若是到了夏天,除了要应付炽热的阳光还要注意随时会到来的沙尘暴。然而,尽管这样,在行进了十天后,我们竟然遭遇了五十年难遇的罕见沙尘暴,迷蒙的沙尘中很多士兵都被吹得失去了踪迹,齐灏没有丝毫慌乱,镇静的指挥,凭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方向感愣是带领大家走了出来,言昭是在我们十天后到达边城的,他看到我们颇为震惊,我明白他的心情,他在边城呆了几十年,对周边的环境了如指掌,谁曾想到竟落在了初生的牛犊,而齐灏对我说过,他小时候在边城呆了七年,那七年里,父亲亲自带着他游过了边城的每一个角落,后来的几年,即便是远离这里,他还会尽量抽时间在这里住上几年,他喜欢这里的空旷辽远,气势宏伟。我不禁感叹,齐灏真的是天生的将才,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对将士们的关心,使得他真正得到了军心,获得大家的拥戴,就是言昭也对他赞不绝口,唯命是从。我没有办法再称言昭为言叔叔,他背叛了父亲,陷害了父亲,我不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可他是个好将军,本来我以为一军两将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更何况这两人分属不同阵营,决策上的分歧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没想到,这二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态度,况且言昭对齐灏一向是格外信服。齐灏知道我的疑惑,曾经颇为耐心的解释过,朝堂上再怎么斗争那是我们大齐自己的事情,但凡涉及到外族入侵这便是民族的大事。没有国哪有家,言昭也是战场上的老人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我点头,齐灏笑着说,你心里怨他也好恨他也好,都先放一放,待战争过后,你想把他们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我知道他口里的“他们”指的都是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忘记,一个都不会。。。我洗完菜回到军营前的一个土堆上,远处是灿烂的晚霞,艳艳的烧红了半边天,这里的日落和邺城的不同,那样拘谨的城市就连晚霞都像是上了枷锁似的,红却不热烈,这里的晚霞总是让人心生开阔,好像所有的烦恼在这片壮烈中都变得不足挂齿,没有什么困难,应该要快乐,它会这样告诉你。突然之间,我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明白了那些无数战士的心思,宁愿用身躯与鲜血换得一方安宁,不,不只是一方,是一国的安宁。这里那么美,那么好,怎可被硝烟侵蚀淹没?齐灏说他喜欢这里,怎么会不喜欢呢?无拘无束,心静纯洁,最安详地生活莫过于此,假如没有战争的话,当然是假如。。。“胖师傅一直在找你呢,又在发呆,小心他骂你!”来人坐在了我旁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远方,他叫陈智,是个孤儿,十四岁之前一直过着流浪的日子,后来遇到了齐灏的大军,便随遇而安的来了边城,由于年龄太小便被安排在伙房。他说“陈智”是他自己起的名字,他出生的那个村子大部分的住户都姓陈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也姓陈,他希望自己聪明充满智慧,于是单名取了个“智”字,所以我叫他阿笨,他为此生了很多天的气,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后来阿笨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军营,大家都说我给陈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阿笨的身世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可我总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毕竟一个从小流浪的孤儿不可能对匈奴有如此深沉的恨意,然而他不愿意说我便不再问,在这个刀光血影的世界,谁没有秘密呢?也许藏在心底的秘密才是支持人们活下去的动力。“胖师傅嘴硬心软就是只纸老虎,谁会怕他?”远处号角声响起,滚滚狼烟直直的流向原本澄澈的天空,我猛地站了起来向远方眺望,幽幽地道,“匈奴又发起进攻了!”阿笨也站了起来一脸的向往欣羡,“多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他们一样站在那片充满热血的战场上斩杀匈奴人!”他说完从背后拿出一支笛子,随即哀伤悠扬的曲子飘向上空,陈智会吹笛子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他只会吹这一首曲子。“阿笨,你是不是有特别怀念的人?”“你怎么这样说?”“我从你的曲子里听出了思念。”阿笨收了笛子置于背后,目光望向远方,渺远而又飘忽,“这首曲子是一个姑娘所作送给她的情郎,然而身份的悬殊使得二人相知却难以相守,最后的一天斜阳似火,姑娘写信给情郎说是愿意瞒着父母陪他浪迹天涯,可那男子是个胆小鬼以为放手才是对姑娘最好的选择,也是那一晚有人听到村子西头的小河边响了一个晚上的笛声,后来便传来了姑娘的死讯,是一群匈奴人玷污了她的清白,连续的打击使她失去了生机一跃跳入了小河,男子赶到后也只在杨柳树下捡到了一支笛子,后来他常常能看到有一个女子站在河边翘首以盼,吹着动人的曲子。”我被他这个故事打动了,直觉告诉我那个男子近在眼前,阿笨果真是个笨蛋,原来这才是他想要奋力斩杀匈奴人的真正原因,只是为了心中那份难以弥补的悔恨。“你怎么哭了?告诉你吧,这个故事是我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