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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黎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对简浩佩服得五体投地。平王殿下诶!那可是平王殿下!他来京城的路上,那个连他爹都不怕的家伙在他耳边唠叨了一路,把平王概括成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人。这样的人,简浩却毫不畏惧!黎书为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无比的自豪。简羽向秦渊抱了抱拳,追了出去。“浩浩!”他下意识地喊出在府中叫惯了的乳名。简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干嘛?”“呃,”简羽把人叫住,却没想好要说什么,只得讪讪地回道,“我昨日去公主府向母亲请安,未曾见到你。”“啊?我在花园里睡觉来着。”简浩随意地回道。“嗯。”简羽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直接回府罢,不要乱跑。”简浩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拉着黎书走了。简羽一直在台阶上站着,直到看着他们出了月亮门,这才转身回了花厅。黎书向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跟着,这才开口说道:“你这兄长看上去倒是不坏。”“嗯,是没什么坏心眼。”简浩点了点头——用简老夫人的话说就是“和你爹一样,都是只会打仗的莽夫”。***手脚麻利的下人已将花厅收拾一新,地上的酒渍全都擦去,菜品也重新上齐。简羽深吸一口气,这才踏进内厅。原本以为处境会十分艰难,没成想,平王殿下等他坐好,便主动说道:“想来你在西边喝惯了烈酒,今日不妨尝尝这岭南甜酒。”秦渊说着,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伸,没成想却抓了个空。他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那盛着河清酒的白瓷瓶已经被那只小耗子给顺走了。秦渊的手不动声色地拐了个弯,无比自然地拿起那个白银镶宝的高脚壶满满地倒了一杯,面色如常地递到简羽面前。简羽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谢王爷赐酒!”秦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简羽正要喝下,猛地看到杯中无比熟悉的淡红色酒液,耿直的校尉一脸蒙。林明知拿扇子挡住脸——真是替他尴尬。善解人意的林先生闷闷地笑了一会儿,这才站出来说道:“我虽在京城,却也常常听闻简校尉年少有为,屡立奇功,即便同当年的简老将军相比也不惶多让。”简羽连忙说道:“先生过奖,下官不及祖父。”林明知温和地笑笑,“简校尉还年轻,将来必定大有作为。”简羽躬了躬身,这才把那杯原产西域、他在军中常常用来下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在坐各位虽为武将,却无一不是出自世家,无论是秦渊亲自斟酒,还是林明知寥寥数语,都清楚地传达了一个意思——简羽之所以坐在这里,并非像林白宇所说的那样,因为“平王殿下心善”,而是因为他的实力,他的战功。或者,还有简府对他的重视和维护。这一点,从简浩的态度便可见一斑。如果简浩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肯定要笑个半死——什么简家的态度?他只是见不得有人比他更嚣张而已。*【算是小剧场吧】这件事过去许多天之后,简浩的“宿敌”之一秦老九才有所耳闻。他毫不顾及地哈哈大笑,“小卷毛真是蠢死了!”顾飞白不服气地反驳道:“要我说,简小世子这事做得那叫一个痛快,那个姓林的才叫蠢——又蠢又善妒,还专挑软柿子捏,切,真看不起这样的!”秦老九哼哼两声,“两个都蠢。”平王殿下原本走得四平八稳,听到这话不由回头,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秦老九身躯一震,本能地意识到,自个儿这是说错话了。然而,错在哪句呢?他从头到尾细细地捋了一遍,还是没找着。顾飞白恰好在旁边哼哼道:“我说老九你那眼睛咋长的?这俩人怎么能一样?小卷毛怎么看都可爱得多!”平王殿下这才回过头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第8章上元·世子失踪【听说青蛙是益虫】简浩先前就已经把下人打发走了,现在也没人跟着,加之王府中此时除了主子和客人之外,各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因此,他和黎书走了一大截,竟没碰见一个拦路的。“简兄,咱们这是要出府么?”黎书有些不情愿地问道。“饭还没吃完,不回去。”简浩理直气壮地说道,“咱们找地方吃饭去!”“呃,”黎书皱了皱鼻子,“那咱们还回去?”简浩想起秦渊方才的模样,气哼哼地说道:“请我我都不回去,走,上他们家灶房吃去!”黎书一愣,眼珠一转,笑道:“此计甚好!”简浩也乐了,“你小子真不赖!”兄弟嘛,就得投脾气。黎书虽笑得谦和腼腆,然而眼睛里的灵气劲儿却早已暴露了一切。幸好有黎书在,他对高门大院的布局至少比简浩清楚得多,俩人一路走一路摸索,还真让他们找到一个类似于灶房的小院子。此时正值晌午,温热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木门洒在青石板上,迎门的料理台边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穿着青色的夹袄,裹着黑色暗纹的幞头,阳光和时光似乎一同停驻在了他的身上。两个猴子似的少年人不自觉地理顺了全身的毛,恭恭敬敬地问:“请问,这里是灶房么?”老人家睁开半眯的眼睛,笑呵呵地说:“是灶房啊,两位小公子莫不是迷路了?”“没有!”简浩瞬间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笑嘻嘻地凑到老人跟前,“我们就是来吃饭的,那个……平王说了,前边人太多,叫我们到后边来吃。”这样的谎话真的有人信吗?偌大的王府还腾不出俩人吃饭的地方么?黎书捂住脸,尴尬极了。老人家却呵呵地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地看向简浩。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简浩从鼓鼓攮攮的荷包里取出一个玉牌,在老人面前晃了晃,“呐,这就是你家王爷给我的信物。”看到那块玉牌的时候,老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更为慈和,“不错,确实是殿下的金镶玉牌。”“还有酒,也是平王给的。”简浩晃了晃手里的白瓷瓶,“您这回信了吧?”老人家只温和地看着他,淡笑不语。黎书抓了抓脸,刚要凑上去补救几句,没成想,老人刚巧在这个时候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这里刚好有个席面,想来正是为两位小公子准备的。”简浩一听,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