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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简浩身子“不方便”,文帝便亲下了旨意,允她们母子不必奔波,一直到秦盛上位,没人提起,他们便心安理得地按照往年行事。*此时,秦渊正坐在食案后面,闲适地看着一场好戏。小年夜皇后为了给南诏使臣难堪,特意将七彩羽衣赐给了显王府的郡主秦楚,今日她便穿了过来。宫宴上,华灯照耀下,华丽的羽衣闪着七彩之光,衬着秦楚艳丽的妆容,当真是叫人移不开眼。别说是普通宫妃,就连尚衣局为皇后特制的华服凤冠都被比了下去,皇后的脸色可想而知。然而,东西是她赐下的,就算有心苛责,也实在没有立场。一众宫妃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然而看到皇后更加不高兴,她们便又高兴了。实在是……无趣啊。平王殿下一边看戏一边饮酒,不时不觉的,便喝得有些高了。他拄着食案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一时间,整个皇室的人都蒙了。皇帝的脸色更是青青红红,精彩得很。后来,还是安阳长公主的驸马安言之瞧出来,躬身禀报,“平王殿下想来是多饮了几杯,这会儿看上去不大清醒。”皇后连讽带刺地说了一通,显王和王妃从旁搭腔,直到把“在穷乡僻壤生活太久,忘了皇家规矩”的平王殿下说成了整场宴会的笑话,秦盛的脸色才由阴转晴。秦渊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径自出了大殿。*平西将军府的热闹还在继续。秦翔和托巴永俊也被简浩请过来,一起过年——这是提前就商量好的。当然,秦翔的身份自然是瞒着的,反正府里的下人们也不认识的,两位庶女倒是知道,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夫人了。她一个劲儿叫人给秦翔布菜,就连简浩都排到了第二位。不仅是老夫人,托巴永俊对秦翔的在意根本不加掩饰。这边,简小世子亲自夹了一块田鸡rou放到太子殿下碗里,太子殿下自然是高兴的,刚要吃,便被托巴永俊塞了一口茄香rou沫。太子殿下鼓着脸,怒目而视。“你身子不适,不能吃辣。”托巴永俊闲闲地说道。秦翔气恼地把嘴里的菜细细地嚼好,吞咽下去,这才说道:“我已经好了,可以吃!”托巴永俊挑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还想继续‘不好’,是吧?”太子殿下当即红了脸,“混蛋”两个字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桌下,托巴永俊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乖。”太子殿下甩掉他的手,却没再计较。老夫人含着泪花,感激道:“翔儿逢此大难,万幸有你这般至交好友鼎力相助,老身代我那福薄的女儿谢谢你。”说完,还看了看安雅长公主,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托巴永俊连忙起身,揖道:“外祖母言重了,请外祖母放心,我必会好好待他。”简老夫人还没明白托巴永俊为何会喊自己“外祖母”,便被小世子撒着娇把话头岔开。“祖母,孙儿是失宠了吗?今日您老人家眼里只有表哥,没有孙儿!”小世子耳朵尖耷拉着,嘴角撇下去,一看就惹人怜。老夫人捏捏他的耳朵,佯装责备,“看你这小气劲儿,还吃上醋了?”简小世子理直气壮地反驳,“还不是祖母惯的。”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夫人眼中的湿意终于收了回去。*晚宴刚刚吃到一半,门房便来传话说,平王殿下来了。简镇西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大过年的,他不在宫里赴宴,来这里做什么?”他甚至开始考虑,如果今晚把平王殿下拒之门外,明天自己会不会被御史台参上一本。想法还是不错的,却架不住有个专业拆台的儿子。简小世子的脸立马亮了起来,“让他进来啊!”门房看向简镇西,对方没反对,这才应了声“是”,小跑着回去传话。简小世子却等不及了,把筷子一撂,急吼吼地说道:“祖母,娘亲,我去看看哦!”说完,便跳着脚跑了。结果,小世子这么一跑,当晚就没再回来。***平王府,凤凰院。小世子盘着腿坐在毯子在,伏着书案写写画画,平王殿下坐在对面,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闲适地翻着一本书。他时不时抬头看向小世子,似乎是为了确定人还在这里。小世子埋着头,貌似没把对面那人放在眼里,然而每次当平王殿下低下头去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地补上一个鬼脸。平王殿下只当没发现,扬起的嘴角却始终没有放下。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酒气,是从平王殿下身上传出来的。他今日喝醉了酒,这才不顾礼仪规矩,在大年夜将小世子从将军府抢了回来。尽管外面爆竹声声,屋内却安然静谧。烛光映照下,两道侧影印在窗纱上,一硬朗,一柔和,此情此情,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滋味。小世子想到方才的事,没好气地把画丢开,戳着平王殿下的手臂埋怨道:“喝多了酒就这么任性,大过年的不让我在家里守岁,祖母和娘亲会担心的……”“这里就是家。”平王殿下的声音十分清醒,眼睛里却透着几分平日没有的迷醉之色。“这里,就是浩浩的家。”他的话认真而又霸道,说完还觉得不够似的,将人扯过去,抱到腿上。“好了,知道了。”简浩捏捏他的手,面对醉酒的平王殿下,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平王殿下将头放在他的心口处,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起来。平时一脸严肃的人,突然眉开眼笑,小世子立马惊呆了。罪魁祸首露出一个坏笑,毫不客气地朝着微微开启的小嘴吻了下去。带着薄茧的手托在腮边,轻轻抚触,霸道的双唇吸、吮啃咬,酥酥麻麻。醇香的酒气顺着灵活的舌漫入小世子温热的嘴巴里,小世子微微眯着眼,睫毛颤动,仿佛也醉了。换气的间隙,一声轻吟不经意间溜了出来。听在平王殿下耳朵里,仿佛上好的催、情药。他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大手一路抚触,带起一片片细小的汗毛。卧房里的地龙是为了小世子特意铺的,即便趴在地上玩都不会冷到。此时,小世子衣衫半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秦渊……”眼睛渐渐湿了,情不自禁地叫出他的名字。平王殿下霍地站起来,将小世子抱在臂间,径直走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