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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想起了弟弟前些日子自杀的原因,虽然对李斯横并无怨怼,但是侯启心里总有一些别扭的。暗自皱了皱眉头,侯启重重的咳了一声。正埋首画册的侯鬏被猛然一吓,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李斯横猝不及防的被他的头磕到了下巴。少年的头发很是柔软,但是脑袋却很硬。这样猛然的一下,两个人都是吃痛。李斯横一手捂住下巴,另一只手却自然而然的抚上了侯鬏的头。“没事吧,疼么?”李斯横伸手揉了揉侯鬏的头,其实和侯鬏比起来,明显是他看起来更严重一些。李斯横的肤色偏黑,可饶是这样,他下巴上的红痕还是非常明显。侯鬏愣了一下,自己捂住头,对李斯横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斯横会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但是终归是自己撞了人家,看了一眼方才还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侯鬏决定投桃报李,也伸手帮李斯横揉了揉下巴。李斯横只觉得被撞得麻木的下巴处触到了一片柔软,一低头,就看见一只雪白的手在自己下巴处胡乱蹭着。深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决定不能任其发展,侯启一把将弟弟拉了过来。侯启比之侯鬏,身量稍微修长,此般刻意之下,竟然也能够将侯鬏遮挡得严严实实。他挂起僵硬的笑,对李斯横说道“家弟失礼了,李总稍稍坐一坐,忠叔马上就上菜了。”李斯横愣愣的收回了手,随着侯启的脚步落座。可能是这些年练就的面瘫功夫,他愣愣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冷冷的。侯启瞥了他一眼,心下稍安。至少,侯启确定,这是他家弟弟一个人的单相思,这样的情况还好办一些。毕竟,掰直一个人,总比拆散一对儿要容易很多。和侯启大开的脑洞不能同步,也不了解李斯横的心潮翻涌,侯鬏很开心的跟着哥哥落了座。有吃的时候,他总是很开心。老管家端着他的得意之作——红烧rou率先走入了花厅,几个身着统一服装的阿姨随后也端着各色的菜肴鱼贯而入,侯启在主座坐好,然后将自家弟弟按在身边。李斯横坐在了侯启的右手边。三个人都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一时间,静谧的花厅之中,只剩下了细细的咀嚼声。红烧rou色泽红亮,入口即化,而瘦rou的部分又吸饱了料汁,随着唇齿的咀嚼在口腔中释放。而rou皮经过炖煮,分离出胶原,融合着冰糖,近乎于粘牙的状态,好吃得让人几乎想要把舌头吞下去。三人都是rou食动物。虽然李斯横和侯启恪守了世家吃饭的规矩,但是进餐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不多时候,一餐结束,三个人走到了侯家的客厅,开始饭后闲聊。李斯横和侯启在谈合作,而侯鬏听不懂这些,便重新拿出画册来看。三个人不算热络,但是,相处始终融洽。☆、第8章是夜初是夜初。侯启和李斯横热切谈论的,是关于今年六月缅甸公盘的事情。侯家在缅甸有自己的翡翠矿,这是侯家的根基所在。前生是侯鬏李斯横的专业是绘画,也一心沉湎于自己的所谓创作之中,对于侯家的事业漠不关心。而今生,他是李斯横,是李家唯一的嫡系子孙,需要一肩扛起李家的事业。李家主攻雕刻,原石是雕刻的根基,所以寻找合适的原石是李斯横目前的主要任务。侯家和李家多年合作,对于这一次的翡翠公盘,李斯横和侯启都是严阵以待。最终,侯启和李斯横敲定,两个人六月份的时候,一起去缅甸走一趟。侯鬏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画册,侯启和李斯横的谈话并没有避着他,他对商业上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但是在听到“翡翠”两个字的时候,侯鬏明显眼神亮了亮。作为玉雕师,侯鬏知道,如今的好的原石有多难得。而重生为侯家的小公子,他比其他玉雕师更占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可以接触更多好的玉料,并且,他有一双比常人更敏2感的手,可以更敏锐的甄别出好的玉料。毕竟,学了几十年玉雕,侯鬏比谁都清楚,原石的选择,不仅仅要仰仗犀利的双眼,更要倚靠敏1感的双手。这些天,他并没有对侯启提什么要求。一来,侯鬏这些天忙于钻研画技,二来,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侯启开口。在侯鬏的心里,这段人生,已经是他赊来的了,如果再去索取,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然而,听到翡翠开盘,侯鬏还是眼前一亮。手指无意识的相互摩挲,拇指抚过其他四个指头,侯鬏猛然发觉,他竟然已经许久没有摸过刻刀了。确切的说,如今,他根本不曾拥有一套自己的刻刀。将双手交叠,侯鬏默默的看着自己近乎粉红的指甲。这些个月以来,他的确很是注重锻炼自己手腕的力量以及手指的灵活程度。但是,这具新的身体,如果想要达到他曾经的程度,还需要反复的练习。侯鬏心念一动。如果只是练习,那么便并不需要许多太好的石料,这样一来的话,相比侯启还是能够提供的。特别是在翡翠开盘之际,侯家的翡翠矿必定会出现一批砖头料。这样的料子品质极其低劣,根本买不上价钱,但是玉雕师,特别是技术不够成熟的玉雕师拿来练手却正是合适。当侯鬏放下手中的画册的时候,侯启和李斯横也已经谈论的差不多了。见两个人停止了交谈,侯鬏才轻手轻脚的移到侯启身边,有些羞赧的对侯启说道“哥哥,这一次翡翠开盘之后,剩下的砖头料能够给我一些么?”少年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也显得他的下吧越发的尖细。此刻,他明明是平静无波的话语,却偏偏还透露出一丝让人无法拒绝的执拗。砖头料并不值什么,莫说自家弟弟只要一点,就是给他拉回来一车,侯启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可是让他好奇的是,他家弟弟要这个做什么?比侯启更惊讶的是李斯横。若是他将少年看作从前的自己,那么他可以清醒的知道,从前的自己是从来不会对这些石头感兴趣的。可是偏偏,前生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一抹游魂,根本不可能如此鲜活的站在这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李斯横却在侯启之前先开口问道“小九儿,你要这个做什么?”李斯横叫侯鬏小九儿。面对侯启,今生之时,李斯横悍然的将两人的关系割裂开来,这一点从称呼上便可以窥见一般。李斯横直呼侯启姓名,而因为虚长侯启一些年岁,侯启便称呼他为“李总”。而面对侯鬏,李斯横心中却偏偏有那么一点剪不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