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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憋着火气的。侯家的这个小公子,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据说学习成绩是不错,但是却上的艺术专业。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本当不入世家中人的眼的。最初的时候,李泽天也并没有注意到候鬏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声不响的为李家取得了巨大的收益,巩固了李斯横在公司里的地位。甚至,在整个赌石界,侯家小公子的名字开始逐渐和“财神爷”挂钩。——财神爷这个称号的确是有夸大之处,但是赌石界就是这样的一个浮夸而迷信的圈子。更多时候,赌石界的法则是,一块天价的原石,成就一段不朽的传奇。如今这光景,已经无人探究候鬏是不是真的会赌石,众人已经相信了他的气运亨通。而更让李泽天窝火的是,候鬏从一开始,就打上深刻的李斯横的标签,让他连拉拢都觉得无处下手。而且,候鬏的身份是侯家的小公子,但凡李泽天要涉足玉石界一日,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真的对侯家的小公子怎样。对于李泽天来说,候鬏就像是一块滚刀rou,弃之可惜,却也无从下口。不介意候鬏有些刻意的笑容,李泽天坐在了候鬏的床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慢慢修剪,神色很是悠闲的对候鬏说道“没什么大事,好长时间不见了,二叔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前些日子缅甸一行累不累?”候鬏需要承认,李泽天其实是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李斯横和李泽天的血缘不可抹杀,两个男子的气质迥然不同,可是眼角眉梢都是相似。李家人的五官都是深邃,但是拆开看也没有什么稀奇。可是组合起来,即使是相似的眉眼,每个人也总会演绎出不同的气质。比之李斯横,李泽天的五官更有一些柔软的味道,本来应当是温润如玉的长相,但是眼中总会流露出一丝愤懑和抑郁。这不难理解,在自身亦是优秀的情况下,被毫无缘由的褫夺了继承权,那样的话,每个人都会这样抑郁。就仿佛,被这个世界亏欠了一样。而此刻,李泽天缓慢的剪着雪茄,候鬏却觉得仿佛是扼住了他的喉咙。呼吸一窒。这就是候鬏最实际的感受。勉强的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李泽天的问题,候鬏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他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毯,仿佛要仔细参悟上面花纹的织法。李泽天倒是不在意候鬏的沉默,收起了雪茄剪,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雪茄刀。在方才剪好的雪茄上切了一个小口,李泽天凑上去舔了一下,尝了尝味道。慢慢品尝着舌尖上的苦涩回香,李泽天看着候鬏似笑非笑的说道“李家的水可不好淌呢,小九儿要是玩玩的话,可该去别处玩呢。不然要是翻了船……小九儿你会游泳么?”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就是候鬏再不懂,也多少听得出来。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候鬏眼底的情绪,他默不作声的垂着头,将豪门小少爷的任性演绎得十足。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送客了,李泽天不会不懂。李泽天嗤笑一声,扫了扫身上的雪茄屑,而后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里沉静了下来。几个月的豪门生活,候鬏也不是全无长进。至少,他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想法。当房门被阖上的时候,候鬏轻抬了一下眼皮,眼神之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持。他不会游泳,甚至,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豪门斗争的概念,也不了解这之中隐匿着怎样的血腥和卑劣。但是,面对李泽天的威胁,他竟然奇异的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至始至终,候鬏都感觉自己的内心很平静。他知道,有一个人筑起了一道墙,为他隔绝了一切恐惧和烦忧。而那个人的名字,叫李斯横。在被李泽天威胁之前,候鬏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下意识的全然信任一个人,就仿佛信任自己那样简单自然。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依靠一个人,并且并不觉得这是软弱和羞耻。候鬏已经意识到,李家的情况比侯家复杂百倍。就是今日短短的接触,就已经让他心生很多疑惑。可是,那样复杂的李家,候鬏却没有选择明哲保身。“那是因为,李哥在这里啊。”候鬏轻笑了一下,仰倒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抚过自己有些单薄的胸口,候鬏低喃出声。他的床脚边尚且有方才李泽天剪下来雪茄屑,而床也被李泽天坐过,所以候鬏并想触碰。宅男的床从来都是禁地,候鬏这样的技术宅更是尤甚。对于候鬏来说,他的床就像是他的内裤一样私有,被别人碰过了之后,没换床单之前,候鬏是死活不会碰的。李斯横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他的小少年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眼前,仿佛在阻挡有些刺目的灯光,而另一只胳膊随意枕在脑后,少年蜷起一条腿,不知怎的,竟显得腰线有些……诱人。推开门的刹那,李斯横端着牛奶的手抖了抖,幸而他很快稳住心神,手里的牛奶并没有洒出半滴。李斯横从来都知道自己上辈子的身体长得幼嫩白皙,他甚至还有些嫌弃过自己过于女气。可是,如今他换了个视角,那副壳子里也换了个灵魂,他竟然觉得,那副身体魅惑如斯。鬼使神差的,李斯横长着薄茧的手顺着候鬏的腰线摩挲而过,少年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弓起身子。李斯横了解候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自然也就知道,腰腹两侧是他最为敏感的地方,稍稍触碰就痒得不行。感觉到指下滑1腻的肌肤,和少年覆盖着轻薄的肌rou的腰肢,李斯横捻了捻手指,竟似有几分意犹未尽。可是,这个手下半分不曾客气的揩油的人,嘴里却最是道貌岸然。将装着牛奶的杯子抵到候鬏唇边,李斯横对候鬏说道“起来喝了牛奶再睡,再说,你也不能睡在这里。”牛奶的甜香就在唇边,候鬏索性就就着李斯横的手喝了起来。和候鬏电脑里存着的*文的小受们不同,候鬏对牛奶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挑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才有的特权。像是候鬏这种孩子,幼小的时候的记忆已经全然模糊,但是饥饿的感觉却深深刻进了他的肌体。即使后来被他家老头捡了回去,能够做到衣食无忧,那种饥饿的感觉也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那个时候,候鬏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