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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那抹耀眼的身影,却又仿佛被制住了xue道,一分也移动不得。时间在凝望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直到觉出有人向着这边缓慢靠近,衍墨才身体一震,醒过神来。随即又急急地再度望向万俟向远,待看清了那人已经锋芒尽敛,缓下势,才又恢复了方才因为警觉而抑住的呼吸。好似对于来人浑然未觉,万俟向远招式不停,依旧专注地挥着剑,周身的锐气却已经消失无形,动作也变得拙劣生硬了许多。见状,衍墨也只装作没有察觉。来人似乎被什么所惊,原本的谨慎缓慢立刻不见,逃窜一般慌慌离去。须臾间,慢下来的动作再次变快,招式于之前已是大有不同,再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招招强势,式式狠厉,虽是一人舞剑,却如临敌一般杀意尽显。忍不住那份向往与惊叹,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衍墨无可自抑的亢奋起来。如此又过了一会儿,万俟向远才收了动作,越向衍墨站立的方向。随着距离地拉近,万俟向远看着衍墨的脸,竟有一刹那的失神。那双平时满是隐忍之色的眼睛此刻正如寒星一般的遥遥的望着自己,几乎如深夜的星子,发出闪烁的光耀,有别于阳光的炫目,耀眼,却又毫不张扬。近到几尺时,万俟向远将剑一抛,看着那双吸引人的眼睛,命令道:“练给我看。”衍墨接住剑,不明所以的回看万俟向远,眼里却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辉。任由对他的看法在心里默默改变,万俟向远满意地笑了笑,道:“去吧。”。“是。”衍墨不再犹豫,握着还留着体温的剑柄,掠向潭边的那片平地。犹如方才衍墨注视着万俟向远一般,万俟向远此时正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那个人。不同于多数习武之人对于剑招的追求,握剑斩挥的男人每一剑的方向与力度都是死招,急进但也谨慎。万俟向远看着不再收敛自己气势的人,似乎能想象到那双寒星一样的眼睛里此刻刚毅的神情。锋芒尽显,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起这四个字,万俟向远第一次对于手下人的锋芒毕露感到完全的欣赏,忘了要顾虑,也忘了要戒备。过于强烈的寒意仿佛凝固了空气,独剩那意欲要劈裂一切的剑势不断闪动。难怪有那么多的不甘愿……确实难得。万俟向远提气轻越,顺手从树上折下一根长枝,迎着刺人的剑气掠去。衍墨慢下动作,精准的动作不再指向各处关节要害,专心接着万俟向远毫不间断的剑招。“不必。”万俟向远轻吐二字,以十分刁钻的角度攻向衍墨胸前,迫得有心收敛的男人再度全力以赴地反击自己。“呯——!”两人缠斗半晌,衍墨被柔韧树枝一挑脉门,终于无力紧握,利剑脱手而出,落到了身旁的地上。弯腰将剑从地上捡起,衍墨双手送上,“谢主人指点。”男人的眼里涨满了兴奋,还有难以忽视的意犹未尽,万俟向远心情甚好地看着他,并不伸手去接,“这把寒星剑以后是你的了。”“主人?”衍墨惊异的看着要把剑给自己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难不成你还看不上?”万俟向远抬手扳住他下颚,将人拉近自己。“不……”眼里光亮更盛,衍墨直直的跪下.身去,目光灼灼的抬头望着万俟向远,道:“属下谢过主人!”眼若寒星,倒是当真和这把剑般配。分毫没有心疼跟了自己多年的佩剑,万俟向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不容反驳的说道:“这把剑是我给你的,你便只能用它为我办事,记住了么?”“是,属下不敢忘!”训练死士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更看重于徒手的功夫,刀、剑、暗器,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一个死士要在任何时候都能杀人、完成任务,所以绝不允许依赖任何一种兵器。一把剑对于一个死士来说,就如同一个归宿。同样,一个死士有了属于自己的剑,从此就不再只是一个送死的工具。衍墨难以平息心里的起伏,也不想移开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万俟向远,坦诚、感激,不再有任何保留。“刚才来的是芙焉,也就是原二。平时每隔三日,她便会来观察我练功,再向万俟陌寒回报我的武功进展。万俟陌寒对于我武艺平庸的说法虽然也有所怀疑,却也一直没有找到破绽。今日芙焉认出了是你,怕被你所察觉,才慌忙的逃走了。”要在每日所处的地方隐藏自己的实力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况且还有那陌寒公子在背后观察。衍墨默默看着说话的人,听他把现今的状况告诉自己。正文君是自可留12见衍墨听得认真,万俟向远并不急于一时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反倒垂手按上他的眼睑,清明的眼睛里虽然已经不再像昨天那般骇人,却仍然布满暗鲜的血丝。昨天的痛苦记忆立刻涌进脑海,衍墨微不可觉地打了个冷颤。微轻后仰的身体很快就停下来,随即安静地接受着并不怎么温柔的碰触。这种程度驯顺万俟向远很是受用,若是再敢擅自阻挡,昨天做过的事情无疑会被翻倍来上一遍,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还疼么?”“不疼了,主人……”衍墨尽可能不被察觉的把头往下低,难堪的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年幼还在那个穷贫村子的时候时苦自然没少吃,进了东阁,刑罚折磨更是没断过,比这残忍上十倍、百倍的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十数年却从没有人这么问过自己,问自己疼还是不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胸口翻涌,烧灼的心口隐隐作疼。“嗯?”看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万俟向远略略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还没有做什么……“属下没事。”借着说话的动作把头向下一低,衍墨已经顾不上还在问话的人会不会因此而不满。好在万俟向远也不计较,收回手说了句:“以后你每天和我一起练功,否则被那芙焉三天一扰,就算再用心研究,武功也难有提高。”“属下明白。”两人对谈话间天色已经大亮,万俟向远随意的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起来吧,也是回去用早饭的时候了。”“是,主人。”……虽然已入了秋高气爽的季节,但晌午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仍是能灼得人皮肤作疼,好在天气虽然闷热,湖面上不时拂过的清风总能纾解几分,然而这也仅限于坐在凉亭内的人,对于外面站着的,却是半点作用都不得见。衍墨眯起眼试图抵挡这过于刺目光亮,就算是有内力在身不至被晒得头晕目眩,可这么一动不动迎着太阳的站上几个时辰也着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