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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你就、你就这样,你还吼我……”“没不管你,而是你就不应该脱离现场乱跑,很简单一件事,让你跑成作恶心虚畏罪潜逃一样,还潜逃我家里!”严小刀摇头十分无奈,与一个智商水平有严重差距的人谈话真是件很累的事。这平白又让他脑海里掠过凌河的身影,跟凌先生谈话绝对不累,没一句废话——凌河还在家吧?梁大少爷擤一擤通红的鼻头,拽着严小刀风衣后襟像缀着个尾大难掉的秤砣似的进了屋,仿佛这样拽住小刀才能让他拥有安全感。临湾新区这里不算他家地盘,他在此地最要好的哥们、最信任的人,还真就是严小刀,因此出了事除了给亲爹打电话求助,就是就近跑到哥们这里避难。梁少爷就没想那么多该来不该来的考量,第一,他害怕,需要有个坚实的臂膀靠一靠,所以要找严小刀;第二,他没地儿住,更需要找严小刀。这就是他脑子里唯二重要的两件事,至于死者是谁、怎么死的,他脑容量照顾不下那么多。这就是一个缺乏强大心智和遇事自理能力的超级巨婴。而严小刀恰是那种很能给别人安全感的人,一向很靠谱。严小刀假若是断案的条子,头一个就把梁少先排除了,所以梁有晖根本不用跑。就梁有晖纯良软弱的老好人脾气,这人连只猫都弄不死,平时即便再风流无所节制,也不会弄死人。严小刀将巨婴扔进沙发,随手抛给这人两袋零食:“有晖,你先歇着,你自己看着表,不出半小时,市局刑警队的就会上门来请你去局里问话,你就在这里等吧。你也别在我家洗脸换衣服,就这儿坐着不准动窝!别把你的生物痕迹踩得我满屋都是!”超级巨婴明显感觉出刀爷对他的嫌弃不满,这时安静消停了,终于没敢问出“刑警队怎会这么快找到你这里”这类弱智问题,然而那无辜可怜的表情,就差攥着衣角啃手指了。严小刀都没有心思去嫌弃和不满,他脑子里纠缠放大的就是两件事。死的是麦先生,怎么会突然这样?人怎么死的,谁害的?他上楼之前经过杨喜峰,眼神一示意楼上。峰峰附耳低声道:“一直在楼上,就没下过楼,午饭是我送上去,也没吃太多,胃口不好吧?”严小刀中午在公司也没怎么吃,心情严重影响胃口。他更加对凌河生出一些愧疚。再仔细回忆昨晚情形,他感觉凌河就是在被他伸进裤内大力抚摸、摸到近乎放肆忘情并且捏住臀部柔软又坚实的部位时,突然整个人就僵硬暴怒了。好像腿都能动了,要不是他压得结实就要从床上蹦起来……还是自己当时做得太过分,太粗鲁了吧。起居间的半透明窗帘随风飘扬,琴凳和沙发上都没人。坐轮椅的人以一丛高大绚烂的鹅掌枫树为背景坐在露台上,长发的背影好看极了,悠闲地眺望港口那一段波澜壮阔的海天盛景。白灰相间活泼好动的三娘在露台上颠来跑去,时不时用脖颈与凌先生的大腿进行亲昵接触。三娘吃着地上什么东西。“别乱吃!”严小刀低吼一句突然大步迈上木质露台,凝重的脚步将木板挤压出嘶哑声音惊起狗狗。严小刀毫不犹豫将三娘子嘴巴里咀嚼了一半的什么东西硬给掏出来,手指十分凌厉而且不怕被狗牙划到,愣是掰开嘴抠到喉咙口,把三娘子抠得极不乐意地嗷嗷。凌河略诧异地抬头看他,指尖捏的是半只凉包子,看着像中午剩的。另外半个包子被严小刀硬抠出来了,三娘子表示非常委屈和愤慨,扭着胯骨“汪”了一声,对如此的霸道集权□□十分不满。严小刀给出一个很刻板的解释:“我一贯不让这俩狗乱吃,怕被人喂下不该吃的东西。”凌河唇角淡淡一个表情:“我就喂了半个包子。这包子不是号称‘狗不理’么?我就试试,狗理它还是不理。”“看来三娘不是狗,已经成精了。”凌河白了他一眼。严小刀的解释也是真的,熊爷和三娘被他调/教得,这家里只有他、峰峰、宽子三人喂的饭才能吃,三人每日早晚轮流喂食,别人给的不能吃,狗食必然绝对可靠。这是他别墅养的一对看家护院狗,他管理狗都力求谨慎。说直白了,别人若隔墙丢个包子进来,给你家狗下药下毒呢?严小刀并非特意戒备某个人,只是被许多他无法解释的事情萦绕和打击,精神过度敏感了……凌河简短直白:“麦先生是不是出事了?刚才听见你们在楼下说。”凌河眉关紧锁,在傍晚凉风的调停之下愈发显得黑眉白面,眼神深邃且陷入某种沉思,看起来也像为麦允良的事情感到困惑和困扰。这人匀称的上半身罩在严总的亚麻色衬衫里,一条大盖毯覆住双腿,搭在腿上的两手骨感修长,若有所思眺望远方时整个人竟比平日成熟高大许多,眉目深沉不可测量,又或许就是观感上的错觉?……聪明人都绝口不再提昨夜的故事,都成年人了,这床单滚了也就滚了,没做也就没做,过去的都过去,没必要自寻烦扰或者过度sao扰旁人,更不会死缠烂打。严小刀端详安然稳坐的凌河,眯眼道:“你觉着,谁做的?”凌河诧异地回他:“这怎么说?我只知道,肯定不是楼下那位愚蠢的少爷做的,他不去录口供找不在场证明,跑你这里避难,可笑!”严小刀艰难地说:“看描述情形,是在酒店里做得太过火了,把人折磨死了。“凌河的口吻索然淡漠,都不看他:“入幕之宾那么多,挨个排吧,几十口子人,谁不都有嫌疑?”严小刀心里蓦然一紧,却又无法反驳凌河这很难听的话。凌河但凡提及麦允良,就是一贯的鄙夷和不齿,哪怕得知对方死讯仍不改昔日冷漠,看不出分毫的怜悯与同理心。只是,如今严小刀隐隐约约猜测到一些内情渊源出来,对凌先生这样的态度说不清是应该“理解”,还是感到难过?“我说话直,严总别介意,就是实话实说。”凌河察觉到他不开心,顺嘴又是一记闷雷重劈,“举个例子,假若昨夜死在床上的人不幸是我,并且是以那种比较暴力刺激重口味的性/爱方式被人弄死,那么几乎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对我看起来很感兴趣的严总您了。沾过皮rou必然有说不清的牵连,不然你帮麦先生排一排,能不能排出一手停牌的麻将,看看哪张牌能和?”……港口乌云密布,山雨欲来,整个天都像发怒变脸一般,突然阴沉下去,露出掩藏在光鲜洁净背面的陈年污垢锅底之灰。严小刀睁大了眼,不愿相信此时此刻眼前的凌河。倾城的面孔仍然令他心动,说出的每一句都是拿刀割他的心,没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