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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一晃就从右耳朵出了,她更在意父亲的态度,索性把方才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爸,你要不相信,可以去求证,喏,这是警局重案组顾问翟启宁的电话。”关德兴没有接过手机,却对翟启宁的名字起了兴致,“翟启宁,是城南翟家那个老幺?”关妙一头雾水,“什么城南翟家?萍水相逢,又不是查人户口。”但父亲好似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急急地追问,“是不是年纪轻轻,长得高高帅帅,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关妙点点头,与许棠棠、王大雄那样的话唠比起来,除了办案的话,他几乎不聊八卦,的确可算是一股清流了。“嗨,那多半就是了!”关德兴一拍大腿,兴奋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狂热,“妙妙啊,你一定要借此机会,跟他交上朋友,知道吗?”“为什么啊?”关妙满腹疑问,上辈子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城南翟家”这个名号。关德兴解释的话已经溜到了嘴边,最后想了想,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挺好的,脾气有点冷,但是为人正直,还不恃帅而骄,也是难得。”关妙一本正经地评价。“那就行啦,警局里能多个朋友,以后遇事也好照顾一下。”关德兴讳莫如深,闭口不再谈论翟启宁的家事。与翟启宁约定了晚上七点碰面,关妙便安心留在家里,陪父亲吃了一顿午饭,席间一对父女其乐融融,好像数十年的隔阂都不存在似的。吃过午饭,关德兴甚至破天荒没有回公司,带了关妙去马场。关德兴没有教过女儿骑马,本以为还需要多花点时间教导,谁知给她牵来一匹骏马,却发现她一点儿也不发憷。不仅如此,关妙身手敏捷,利落地就上了马,一勒缰绳扬风而去。她会精于骑术,还得感谢渣男。上一世,渣男出身富贵,养成的爱好也高雅,骑马就是其中一项。为了跟上他的节拍,关妙花了一个月时间,几乎泡在了马场,终于甫一亮相,就夺了他的眼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傻啊!关妙骑在马背上,勒住缰绳,如风一般疾驰,放眼望去,一片绿草如茵,马场周围是层层叠叠的高树,风一吹,绿浪此起彼伏,呼出一口浊气,身心皆清爽。“伯父,这是你女儿?骑术不错啊!”不远处,有个年轻人向关德兴打招呼。关德兴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看起来也是马场的常客,一身专业的骑装看得出价值不菲,生得也俊,剑眉星目,语气也温和了些,“是啊,小伙子是这儿的常客?”年轻人举止大方,邀请关德兴一起吃晚饭。“妙妙,你来,爸爸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关德兴欣然应允。关妙起初只觉得父亲身边的人影有点眼熟,牵着马走近了,不禁怔在当地,一个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翟青川。第31章干红葡萄酒她勒住缰绳,站在灿烂的阳光里,一身劲装衬得曲线优美,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倨傲。逆光里,翟青川和关德兴并肩而站,目测身高有一米七八,脸庞微胖,显得整个人圆润了几分,颇具亲和力。“妙妙,这是爸爸刚认识的年轻人,翟青川。”“关妙,好巧呀。”他一早就认出了关妙,没想到校园里沉静如水的少女,竟有如此明艳的一面!关德兴在两人之间逡巡打量,别有深意地问,“你们认识?这可真是有缘分呐。”父亲一头热,关妙却沉默不语,一只手解开搭扣,卸下头盔,一头长发解放出来,散在风里发丝飞扬,阳光映在光洁的脸上,更衬得她眉清目秀。她把手套也脱了下来,丢在马背上,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翟青川,径直走掉了,“没劲,不骑了。”看见她窈窕的背影走远,翟青川迟疑了片刻,立马追上去,轻轻地拉住她,“关妙,你不想骑马,我可以陪你去玩别的。”关妙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弯,扬起一抹冷笑,一侧身躲开他的魔爪,“有你陪,什么都不好玩了。”话音未落,她已迈出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踏进空无一人的换衣间,关妙把头埋进墙角里,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一滴泪从眼角缓缓地滑落,滴在手背上,冰冰凉。翟青川,这个名字曾经跟随了她整整九年,经历了她人生最璀璨的一段韶华,从大学毕业那一年,直到——一朝重生。一朝重生,九年的心酸仿佛是一团薄云,被风轻轻地吹走,天地间只剩一片蔚蓝晴空。然而翟青川的重新出现,把那团云又引了回来,凝结成雨,打湿了恬淡的情绪。零八年的翟青川,正在苦追她,百般制造机会,想要夺得美人欢心。以前的关妙没能抵挡住他的糖衣炮弹,而现在的关妙——她抹了抹泪,下定决心不想再与渣男有任何牵扯。她走出马场的大门,父亲就来了电话,问她怎么回事。“爸爸,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晚饭你们自己吃吧。”不理会父亲的质问,关妙三言两语讲完,就果断地挂掉电话。她不能漠视九年的错付,亦不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现在的翟青川,索性各走各的阳关道。眼看时针已经指向六点,关妙干脆打车去了约定的地点,只见“暮色”酒吧门口牵了亮黄色的警戒线,有两个警察守着,不时拦下想要进入酒吧的客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翟启宁的身影,关妙跺了跺脚,就在她忍不住想看表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了翟启宁的声音,“六点五十九分,马上跳七点整,不用看表了。”关妙举起左臂,给他看光裸的手腕,笑道,“你倒是真准时,可惜,我今晚并没有戴表呀。”翟启宁也笑,眉眼微弯,如清风拂过湖面似的柔和,略微舒展了面容,点了点她的另一只手臂,“我昨晚就发现了,你喜欢把手表戴在右臂。”“嗷,你就不能佯装不知道吗?次次都猜中,人生一点未知的惊喜都没了。”“那我们重新来一次。哇,你真的没有戴手表。”翟启宁故作惊讶地微微张开嘴,挑了挑眉,似乎在问关妙,这回应该满意了吧。他是一本正经的脸,从嘴巴里说出的话又是另一个意思,意外地有种反差萌,逗得关妙哈哈大笑。“走吧,该办正事了。”翟启宁率先走进酒吧。跟在后面,关妙看着他颀长伟岸的背影,忽然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他像是一个储存罐,并不是完全与快乐开心这样的情绪绝缘,而是人为地把它们都收进心里,很少释放出来。经过警方的调查,“暮色”酒吧有自己的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