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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季家都不会做出任何为季淑然抱不平之事。季淑然已经下葬,姜幼瑶暂时沉寂了下来,府里也没生出什么事端。姜梨也仍旧每日去叶府,看看司徒九月给薛怀远扎针,虽然仍旧没什么起色,但至少心有了个惦记。但这日,难得的平静被打破了。姜梨才起了,让桐儿给梳了头,打算去叶府逛逛。清风突然匆匆跑进里屋,道:“姑娘,出事了!”桐儿的手抖,簪子没挂住头发,已经快梳好的头发复又散开,黑发垂在脑后。姜梨没管它,只看向清风问:“何事?”“奴婢今日出府采买,大街上到处都在说季氏的死!”“说就说呗,”桐儿奇道:“不是早就有人说了?”“不是的,”清风急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可是他们说季氏死是因为与人私通,还生下孽种,如今丑事揭开,咱们老爷亲自下的手!”“什么?”姜梨眉头皱,站起身来。“这不就说的是真相么?”白雪端着热茶闻言怔住,“府里不是不让人将此事往外头说,怎么传出去的?”“不管怎么传出去的,对咱们来说应当是好事。”桐儿快意道:“本来咱们姑娘就受了委屈,季氏虽然死了,姑娘身上背着的莫须有的罪名可还在。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人人都知道姑娘当年杀母弑弟事是被人诬陷。咱们姑娘可算是清白了回。”“是清白了,”白雪摇头,“但这样来,府里的人都会以为此事是姑娘说出去的吧。”桐儿愣,清风道:“就是这个理儿!”“冤枉啊!”桐儿叫起来,“咱们可真是个字儿都没往外说!”姜梨沉思起来。虽然她是很想替姜二小姐洗清这罪名,但也知道凡事要从大局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要是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对姜二小姐的声誉并非好事,还对姜元柏的官途有碍。姜元柏要是倒了,姜家必然会被人蚕食鲸吞。是以她从来没打算将季淑然的事往外说。不是她说的,是谁说的?府里的下人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老夫人虽然老了,但对于这种事,无论威逼还是利诱,肯定会把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况且对于下人们来说,保命要紧,谁都知道要是说出去,自己也就没命了。到底是谁?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又听见外头明月的惊叫:“三小姐,您不能进去。”紧接着,响起姜幼瑶暴躁的声音:“滚开!”像是把明月推倒了。姜幼瑶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姜梨站起身,瞧着她。姜幼瑶看见姜梨,眼阵刺痛。姜梨穿着素青的丝绸软缎绣花袄裙,长发半梳,耳朵上两粒莹润的珍珠,衬的她的脸庞姣好洁白,秀丽明媚。她的心头立刻浮起银花与她说的,外面那些人的笑谈:“姜三小姐不会也是季氏的私通子吧?那姜二小姐可不就是姜家大房唯的嫡女了?我就说嘛,当日校场六艺的时候,姜二小姐看起来可比三小姐出众多了!”这话要是放在从前,姜幼瑶只会嗤之以鼻,但如今,她悲哀的发现,她无法反驳这话。在不知不觉,姜梨已经后来者居上,她霸占了姜元柏的注意,霸占了祖母的偏心,她将自己比了下去,如今,姜梨是首辅千金,她却在外面被人称之为私通子!何其不公!“三妹这样横冲直撞,可有要事?”姜梨问道。“你少来假惺惺的恶心人了,”姜幼瑶冷笑声,“外面那些传言,都是你放出去的吧。父亲和祖母分明说了,此事不可外传,你居然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姜家沦为笑柄,姜梨,你是何居心?!”姜梨摇头:“不是我。”姜幼瑶脸上的嘲讽更甚:“不是你?那还会是谁?整个姜家,只有你最恨我和我娘!是你想要绝我生路,才将此事放话出去,你毁了我!你毁了我!”“我说过了不是我,若是我要说,我当日就会说,不会等到下葬以后。”姜梨道:“再者,让姜家沦为笑柄的不是我,是季淑然。毁了你的也不是我,是季淑然。全都落在我头上,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论起言语杀人不见血,姜幼瑶并非姜梨的对手。三言两语,却激怒的姜幼瑶更加眼红,她盯着姜梨,嘴里喃喃道:“我要杀了你……”就直扑过来!这屋里,却还有个力气奇大的白雪。白雪在姜幼瑶扑过来的同时,便将手里的茶杯搁,冲过来挡在姜梨面前。白雪比姜幼瑶个子高些,把抓住姜幼瑶的手,姜幼瑶被白雪扭着手,冲边的金花银花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婢给我抓住!”金花和银花这才回过神,拥而上,而桐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招呼清风明月和这几人搅作团,姜梨哭笑不得,自己快步出屋,唤来两个婆子将人分开,又让人去找姜老夫人。姜老夫人的人很快过来,见姜幼瑶衣衫不整,姜梨却云淡风轻,不由得心凛。对姜梨道,姜老夫人请二人去晚凤堂趟。姜幼瑶这会儿xiele气,姜老夫人的人在面前也不敢放肆。纵然心不敢,也只得按捺,待来到晚凤堂。却见姜元柏也在。“爹。”姜幼瑶怯怯的叫了声。姜元柏看着姜幼瑶,心复杂万千。他不是圣人,对于季淑然的痛恨,难免不会连累到姜幼瑶。但看到姜幼瑶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又难以硬起心肠。姜幼瑶在姜家娇宠着长大,何时这般瑟缩胆小?他的两个女儿,难道最终都要走上同条路,对他这个父亲失望,和姜家彻底离心么?姜老夫人已经从婆子嘴里得知了来龙去脉,看着姜幼瑶怒道:“三丫头,你太过分了,平日里就是这般学的规矩,竟然谋害自家姐妹!”“祖母。”姜幼瑶双膝软,干脆利落的跪下来,道:“幼瑶也是时冲动。可是……如今外面到处都在谈论娘……母亲的死。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身为女儿,幼瑶自知母亲犯了无可饶恕的错,是以没有为母亲求情。但母亲已经离去了,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为何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这让做子女的心情如何?父亲,请您也感同身受回吧!”姜梨瞧着姜幼瑶,看来姜幼瑶在季淑然死后,到底也成长了些,至少会用苦rou计,寻得旁人同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