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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身上的汗渍。温泉后不远处的假山旁,隐隐露出一抹白影,看似清冷的目光一刻不移地落在雾气中他光洁的背上。尚有三成修为的楚昭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抚水的手臂一僵,继而若无其事地背对着身后人,微闭着眼,似静修一般泡在温泉中。水下的他屏息神识顿开,漆黑的眼前顿生画面,向身后探去,刹那间,看到假山后的那个身影,差点没绷住睁眼跳起来。竟是越临泽那兔崽子!他气得在水中微微颤抖,神息紊乱,引得他周身的水纹波动。从越淮远远的角度看去。微微抖动的肩膀,不断波动荡漾的水纹,他思及了什么,蓦然瞪大了眼,耳尖微微泛红。皇兄他......这么精力旺盛吗?越淮今日在教场上憋着一口气,出了教场,心有不甘,就躲在一侧候着,鬼使神差地竟然跟着楚昭回宫的随从混进了东宫,一路悄无声息地尾随着,到了这温泉处。他心想自己定是魔怔了,皇兄纵是千般好,他也不该痴妄......虽这么想,他的目光却愈发贪婪地盯着他微微颤栗的背影。皇兄,当真如此欲求不满吗?他此刻独自一人做那事,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越淮想到这里,心中的妒火翻腾,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无声地砸在了假山上,指缝间的鲜血浸出来,滴落在地。尚在神识中观望着身后的楚昭娇躯一震,闭着眼的他,对上越淮阴冷的眸子,后怕地看着他那只触目惊心的手。天呐,想到越淮站在他身后,这么一副活阎王恨不得上前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他惊得又打了个寒颤。他这世投生时因为魂魄太虚,睡过去了,也没能和白阙通通气,所以这小崽子到底记不记得前世啊?几乎是瞬间,他透过神识看到他冰冷阴鸷的眸子,就确定了。他记得!他肯定记得!楚昭那世,是坐实了恶毒太子虚伪小人的面目,就算平日里对别人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但一对上这个庶出的六弟,便总要想方设法地欺辱他一番。他四岁时,夺了他手中的木马,砸得粉碎。他六岁时,将他过年的新衣裳画上鬼脸。他九岁时,故意在他皇塾的座位上涂上黏胶,让他在先生喊话时,无论如何都起不来。他十岁时,楚昭将他熬夜做好的风筝抢去,放断了线,飘得无影无踪。他十二岁时生辰时,无人记得,楚昭偷偷做了一碗长寿面送到阳春宫去,不料放的料太重了,害得他上吐下泻了三日......细细想来,他不禁泪流满面,越临泽这臭小子太记仇了,他也是好心为他亲自下厨做碗长寿面,他后来竟然将他按在身下整整三日,下不了床,上满下/流......他定是记得......楚昭睁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朝身后的越淮出声道:“临泽,你还要站到几时?”身后的越淮一震,一霎那的无措,急忙将血淋淋的右手藏在身后,呐呐地出声:“皇兄,你何时知道我在的......”楚昭缓缓地起身,清澈的泉水从他身上滑落,他抽过轻薄的外袍披上,转身单腿叠坐在温泉池边,面向他,面上看似古井无波,内心波澜起伏。越淮突然疾步走上前来,惊得他微微往后仰,却停了下来。他突然伸手抱住楚昭,将他的脸紧紧按在自己怀中,隐忍着发颤问道:“皇兄,臣弟......就不行吗?”作者有话要说:楚小昭泪流满面:“您真的很行!”第40章听话楚昭被他一把抱住按在他怀里,有点懵。不行?什么不行?他挣扎着伸手推开他,佯装不悦道:“你突然闯入我东宫,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成何体统?”手中的人突然抽离,越淮低头冷冷地看着他:“你让我来日方长,你教我伺机而动,可为什么四哥就行?难道就因为他的出生要比我更......”说到情急处,越淮突然停了下来,轻嘲地嗤笑了下,转身往外走去。楚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阿嚏——!”一个喷嚏打得他赶紧起身穿衣服。书房内,他坐在案桌前,翻看正要处理的文折,蜡烛上跳动的火舌摇曳,他偶尔出神,又想起下午越淮那落寞的眼神。他微有些不放心,放下折子,披了件夜行衣,悄悄地吹灭了蜡烛,溜出了东宫。临安府距离皇宫不远,他稍加施展轻功,一炷香的时间,便潜入了临安府,六皇子的内院。楚昭找到他的房间,见屋内只留有一盏暗烛,悄悄上前推开门,侧身潜了进去。站在越淮的床榻前,他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隐隐看到他轻闭着眼,镀了一层淡淡柔光的睡颜。他神情温柔下来,想起他白日徒手砸墙,从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轻轻放在他枕旁。似这这一刹那越淮的睡颜被镀上了月光,太过于清冷,楚昭在一瞬间晃了眼,突然想起那日他渡完九天玄雷最后一道雷劫时的神情。万年前青龙神殿上那个遥遥在上的神君,独独会对着他这一只小虚日鼠,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楚昭跟着了魔似的,缓缓倾身靠近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下,然后红着脸迅速抽离。“谁?”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只手一把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还未等楚昭反应过来,越淮已经伸手一把将他蒙面的黑布扯了。“......”楚昭慌张地对上他惊愕的神情,张嘴要解释,却哑口无言。“皇兄”越淮眸中闪过狂喜之色,捏住他手腕的力道更大,猛地拉向自己,跌入他怀里。撞懵了的楚昭:“......”越淮瞥到枕边的药瓶,眸光微动,抱紧了他,“皇兄深夜来此,就是为了给臣弟送药吗?”沉默了许久的楚昭艰难地点头:“嗯......是的,你白天走得匆忙,没能给你好好包扎。”他费力地推开他,往后站了几步,“你既然没事,我便先回去了。”“皇兄!”越淮急忙起身,拽住他,见他顿住,迟疑了下问:“刚刚淮儿在梦中好似梦到有人、有人亲了我,那个人是皇兄吗?”楚昭羞耻地想要捂脸,就算他知道越淮和他这副身子并无血缘关系,可这小崽子心里,他可是他的长兄啊,可千万别给孩子留下什么噩梦。他艰难地摇头,摆出一副长兄的口吻道:“你刚刚梦怔了,我只是上前看看你。夜深了,我回去了。白天的事,不要多想。”楚昭说完,头也不回,匆匆跃出窗外,越淮上前去看,窗外已经没影了,只好转身回去。躲在窗下的楚昭松口气,算是蒙混了过去。他起身飞回了东宫。自昨日楚昭给那四皇子点拨了箭术和马术后,那四皇子就跟赖上了楚昭似的,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央着他带他去猎场再练几圈。楚昭磨不过,想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