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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岫挥舞行云只挡得了一隅,那黑气却犹如活了一般,攻势更急,加之无形无实无孔不入,甚难应付。卫翾抱着白狐艰难应对,心乱仓惶之间被黑气一撞,白狐脱手落地,眨眼便有黑气袭来,如蛇般将白狐缠住,朝树中拖去。卫翾心急如焚,抓起一根落在地上的嗜魂钉扎进掌心,纵身掠去,一掌拍在那黑气之上。只见红芒乍起,如日逐长夜,黑气翻卷了一阵,连同墨色的树叶一道化为烟尘,逐渐散去。白狐跌落在地,卫翾抱起它,眼眶赤红,一张俊脸都要拧在一处。白狐挣扎了一会,还舔了舔他被嗜魂钉贯穿的掌心,眸中光华逐渐赢弱,再难为继,口鼻之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祓濯污秽,去鬼诛邪,去!”广岫觉着不放大招不行了,一股脑拿出所有符咒,在心口一拍,喷出一口血溅在符咒之上,口中真决不住,符咒尽数裹在了行云之上,势如破竹激。射而去,所过之处黑气消散,隐有怒吼嘶叫之声直入耳膜,叫人心惊胆颤。“快走!”广岫拽了卫翾一把,一边驱动行云一边退走,待跑出数十丈外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喘气:“乖乖,吓死我了……”“救它!”卫翾一手的血污,却堵不住白狐肚子上的血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广岫不敢怠慢,掏出所有丹药来,止血的疗伤的续命的一股脑都用上,哪里还顾得上心疼。折腾半晌,他松了口气:“你别太担心,它是灵畜,没那么容易死。不过救它不能用寻常的法子,你在这宫中找个高处,让它吸收日月之灵,最好靠近皇上寝宫,再取些真龙之气就最好不过了。”卫翾抱了白狐疾步而去,广岫又歇息了一会,猛想起行云还没唤回来,赶紧驱动真决,好一会了行云才晃晃悠悠飞回来,落下之时正砸在他头上,里头传来剑灵哭唧唧的声音:“我要回停云观……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广岫将剑扒拉到一边:“你当我稀罕你么?”他将看到西苑异象而要前往查看的禁卫和宫人都打发回去,说了谁都不能靠近后,拖着行云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回去了。第一次交锋以惨败告终,他除了赶紧逃走真想不出还有别的法子了。郁闷的是卫翾为了救白狐,竟然直接将吸收日月精华真龙之气的地点选在了东华宫上头,广岫使了浑身解数极尽诡辩之能才说服缙帝卫翾是在保护他而不是意图行刺,才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弓箭机弩蓄势待发的大内禁军撤下去,越上房顶恨不得一脚踹他下去。“你可真能啊,敢骑在皇帝的头顶上,你怎么不直接进屋去一块睡呢,我真是……你要气死我!!”广岫捶胸顿足,拳头捏得咯吱响,硬是不敢朝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上招呼,险些不小心踩破皇帝寝宫的屋顶。卫翾只是充耳不闻,怀中白狐双目紧闭,虚弱憔悴,以往他喜爱的柔顺皮毛已变得粗糙毫无光泽,每每触及,他的心都隐隐作痛。为何要替我挡?为何总是这么傻?!广岫知道他此时定是毁得肠子都青了,也不再刺激他,丢了个药瓶过去:“你以往害它修为,此番就当赎罪吧。每日酉时一粒,大抵半月就差不多了。”卫翾接过来,正想说句多谢,广岫又道:“这一瓶看在你我交情不浅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一千两罢了,记得别赖账啊。”卫翾默默将话给咽了回去。“卫哥哥!”卫翾眉头一跳。“卫哥哥,你坐那么高,我上不去嘛……”云珑在下头跳着脚,叫宫人拿了把梯子来,姿势很丑得往上爬。卫翾有把那梯子掀翻的冲动:“你那障眼之法,再使一次。”广岫直乐:“那不行,多试了人会变傻的,你也不想以后娶个傻公主吧。她来陪你也不错,公主龙子凤后,亦是有灵,对白狐有益。”说完便憋着笑越下了屋顶。“卫哥哥,我来啦!”卫翾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杂声隔绝在外似的。缙帝立在殿外檐下,广岫识趣得走过去请安。缙帝道:“宫人来报,你二人已去过西苑,当真是那棵树在作乱么?”广岫道:“回皇上,正是。”“当真是那妖道害我。”缙帝沉下脸色,“朕未去寻他,他倒自寻死路。可有解救之法?”广岫道:“这……目前还未想到。”缙帝拍了拍他的肩:“朕相信真人之能定能除此妖物。”广岫冷汗直冒:“皇上,草民……毕竟能力有限,不敢担此大任,皇上何不另请高人?”缙帝微微一笑:“高人,真人想必比朕更为清楚熟识,尽管去请便是。”广岫头一次觉得玄惪的名声也有不那么好用的时候。☆、第三十二章“出来出来!”一回房广岫就将行云敲得哐当响,好一会了剑灵才显现身形,幽怨得瞪他:“干什么啊,我刚刚大战元气大伤,需要休养哎。”“你就是个灵体,休养个鬼!”广岫没好气,“快,把青潭叫过来。”“青潭?”剑灵迷糊,“谁啊?”广岫直敲桌子:“你的同类!剑灵之间沟通不受任何限制,你赶紧把他叫过来,我有要事!”“可是我又不认得他怎么叫嘛?”剑灵十分委屈,他还是个宝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广岫气得快要吐血,心口更疼了。忽然房中青光乍起,一个颀长身影缓缓显现,还未看清又闪向床榻,成了个侧卧妖娆的美人……哦不,美男。广岫不是第一次见玄惪慬天剑中的剑灵,每次见他都有踹一脚的冲动。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古板正经的堂堂停云观掌门的剑灵,会是这么一副魅惑众生的妖孽样子,简直是丢男人的脸。如果一个灵体也算男人的话。记得一次广岫想看看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就当真脱了衣服给他看,一时变男一时变女,让才十来岁的广岫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青春的躁动。当然,结果是广岫被罚挑了一百担水,青潭被罚禁足一年,在剑中憋得几乎香消玉殒,从此后再也不敢胡乱勾人了。广岫很想看看他勾引自家师兄是何情景,不过,这大概是不可能看到的,青潭在玄惪跟前就是只温顺的猫,断断不敢做丝毫越礼之事。“真是看不下去了,蠢莫非是种病,会传染?”剑灵青潭语气慵懒,美目流转,扫过剑灵之时,小家伙脸腾地就红了。“知晓行云剑灵出世,我还特意来瞧瞧,怎么还是副娃娃样子,模样也不好看……”剑灵撇撇嘴,想哭。广岫不耐烦:“别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