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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宓的美貌,背后议论道,一向贤惠的夫人,这是下了血本了,也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绝色美人给府君!后来知道萧宓是来给老夫人看诊的,反而更难以置信了,长成那样的大夫……夫人莫不是已经病急乱投医了?萧宓走近那陈老夫人的寝室,便问到一股难闻的酸腐气味,还混着着厚重的檀香味,一看,窗户闭得死死的。“先把窗户打开。”萧宓道。“这……老夫人身子弱,吹不得风。”陈老夫人身边一个资历很老的嬷嬷道,对于萧宓这么年轻的大夫,又生得那样一副相貌,她是一万个不信任的。“去打开!”曾夫人吩咐。她倒是个极为配合的病患家属。“夫人,这可是张大夫嘱咐的!”老嬷嬷辩解道,张大夫是河东杏林协会的会长,有资历,有名望,也有医术,整个河东的人都将他奉为杏林界的权威,甚至有许多外地人慕名来求医。“那张大夫不也没把老夫人治好!”曾夫人回道。她其实挺厌烦老夫人身边这些资历老的婆子,有时候倚老卖老,连她这个当家夫人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在曾夫人的坚持下,窗户打开了,空气一流通,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夏秋交接之际,这样闷在屋里确实很难受。萧宓走到床边,看到病床上仰躺着的陈老夫人,年纪在六十左右,花白的发髻有些散乱,口歪眼斜,目光浑浊,这么多人进来,她也只是出神地望着帐顶。瘫痪甚至全瘫,对人心理上的摧残委实很大。“陈老夫人,我是来帮您看病的大夫。”萧宓温声表明自己的身份。陈老夫人闻言,只是呆滞的眼球动了一下,也不答话,满脸冷漠。打完招呼,萧宓便上前把脉,查看舌苔,眼球等处,待都查看完,心里对病情已经有了判断。“我要给老夫人施针,劳烦夫人让人准备一下。”曾夫人按着萧宓的吩咐,做好了准备工作,萧宓让围着床边的人都站远些,然后开始施针。半个时辰后,萧宓收完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让人拿纸笔来开药方。“这是外用的,每日熬了水,早完擦在长褥疮的地方。”萧宓又指着另一张,“这是内服的,一日服三次。”听曾夫人说,那陈老夫人如今十分抗拒喝药,萧宓又走到床边,声音温柔地对陈老夫人道:“老夫人,您一定要好好喝药,我跟您保证,只要您遵我的医嘱,半年内您就能下床走路了!”病人的信心对康复也能起到很大作用,萧宓心里有把握,半年时间已经是很保守的说法了。“好。”陈老夫人听到这话,竟然缓慢地点了点头,看得曾夫人喜出望外。这才施第一次针,原本全瘫的老夫人竟然能点头了。那萧神医果然是有本事!而且见老夫人面容舒缓的样子,显见是施针后要好受许多,这种事病人的感觉是最明显的,所以她才对萧宓的话十分信服。第18章求诊治(下)约定好三天后会再来,萧宓便带着人回国公府去了。消息传得很快,如今几乎整个国公府都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有看热闹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杨氏听完派去的两位嬷嬷的回话,当即派人去给棠梨院送了五匹极品锦缎。这……从当家夫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治疗效果不错吧?众人纷纷揣测。三天后复诊,竟又是那曾夫人亲自上门来接的。这下,周国公府炸开了锅。太守府如此看重,可见那萧表姑娘真不是一般地有本事!且说萧宓初次看诊两天之后,那原本的张大夫按例来看诊,一来便见那寝室里窗户大开,不高兴地道:“谁把窗户打开的!老夫人如今病体虚弱,岂能受风!”老嬷嬷上次在曾夫人那里受了气,立刻道:“是夫人请来的大夫吩咐的!”“哪来的庸医!真是荒唐误人!老夫人若病体受损,谁担得起!”张大夫大声道,也不知是在训斥谁。见曾夫人不开口,张大夫也不再说,心中憋着一口气上前去给陈老夫人把脉,心想若老夫人的脉象稍有差池,他便能借此让她们知晓,相信除他以外的大夫胡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可那脉象却让他大吃一惊,陈老夫人的病灶,竟是轻省了一些!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把完脉,捋着胡须道:“看来我前头开的药如今已经见效了,只要老夫人继续坚持下去,病情定然会有所好转的。”曾夫人还没说话,却见那陈老夫人喉咙里一直呼喝作响,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滚!”眼睛瞪着那张大夫,又大喊了一声:“叫这庸医滚!”“阿娘?”曾夫人恭敬地走到床前。“以后再不许叫他来!不要脸!”陈老夫人吼道。明明是那小女娃给她开的药施的针起了效果,这老不死的竟然想把功劳据为己有。喝他的药喝了一年多,一点效果都没有,谁是庸医这还用说!张大夫面色胀红,他自成名以来,好多年没受到这种待遇了,腾地一下站起来,终究是没有发作。这毕竟是太守府,而他,被捧得再高,也只是一介白身而已。曾夫人面色歉然给张大夫道了歉,又叫人拿了银子将他送走。只是后来却没再请他过府。张大夫羞愤不已,暗自叫人调查,到底是何人在他的这块地界兴风作浪。心中暗暗发誓,若叫他抓住那人把柄,定要让他在杏林界混不下去。太守听着陈老夫人说,身体好受多了,指尖也能动一动了,也是高兴之极,跟曾夫人提出今日要亲自去向那神医道谢,被曾夫人赶紧拦住:“这内院女眷的事情,妾去便是了!郎君您去,反倒让那神医不自在。”太守闻言觉得也有道理,便作罢,又嘱咐曾夫人,一定要十分敬重那萧神医,这样她给老夫人治病才会更加尽心。这样的道理曾氏自然懂,于是今日再次亲自去接了萧宓,她打听过了,那萧神医出身大商户,钱财肯定不稀罕,那她就给她尊荣,把她捧得高高的。却说周国公府三房那边,十四岁的嫡出娘子赵华,为面疱所扰,每日心情抑郁。今日见天气阴凉,便带着丫鬟去花园里散散步。大夫说,空气流通些对她的脸有好处。她终究还是想好的,大夫的话总得放在心上。走了一会儿,便有些累了,正说去前头凉亭歇一歇,便听见两个打理园子的丫鬟在说话。自从得了这个病,赵华就变得极度敏感,只要有人在她面前低声说什么,她就怀疑别人是在议论她,说她坏话。于是命令跟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停下,自己也停在拐弯处,她倒要好好听听,这些贱丫头在背后说她什么!心中恨恨想道,待会定要让人撕烂她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