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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断他的话。沈清眠看他业务能力娴熟,言语市侩,一点也没有道长该有的样子。她心里有点失落,自己可能找错人了。他和她想象中的道长差别太大了,在她心里道长的行事作风再不济也该是周先生那样,爱财但会问清楚客人的诉求。而这位郭道长却全然不同,他纯粹把做法事当做了个吃饭的活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驱鬼杀鬼的能力。沈清眠又安慰自己,郭道长活到这个岁数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应当有些底子的,她上次还听陈艾说过郭道长替人驱鬼的事情。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郭道长兴许是年纪大了,不屑装着端着,有一说一而已。待郭道长把话说完,沈清眠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您误会了,我来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辟邪符,最好能给鬼造成伤害的那种。”她态度恭恭敬敬的,没有流露出一丝怀疑。郭道长放下了一直捧在手里的搪瓷杯,那稀疏杂乱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被鬼缠上了?”“我最近运气糟糕,这一周更加是鬼压床好几次,我怀疑我被小鬼缠上了。”有陈艾在,沈清眠不方便把自己的情况给郭道长说清楚。郭道长看着搪瓷杯里冒出来的袅袅热气,神色难得严肃了几分,“我手里倒是有辟邪符,不过年岁久了,效力已经失了大半。要想达到驱鬼的效果,我还得施一番法。”“要花多少时间。”郭道长道,“不多,”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小时足矣。你在这儿看一会儿电视,时间就过去了。”“嗯,我就在这里等您。”陈艾对沈清眠道,“看来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没事儿,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山的路,我已经记下来了,”沈清眠笑吟吟地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陈艾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反正我今天也是要回家的,爬一趟山就当做锻炼身体了。”郭道长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辟邪符吧,是我师傅传下来的,我手里只有三枚了,所以价格有些高,但是绝对是值这个价的。不知道陈小姐肯不肯为它花钱了。”“我是沈清眠,”沈清眠好脾气地道,“您说说看,我看付不付得起。”郭道长道:“一万。”陈艾睁大了眼睛,被郭道长开出的价格吓到了,“一万?!这也太贵了吧。”对她来说,这就是求个心理安慰的物件。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更别说靠它驱鬼了,实在是不值!陈艾被郭道长提出的那个价格吓到了,扯了扯沈清眠的袖子,小声道,“清眠,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人太累了,就会出现鬼压床的状况,不一定是被鬼缠上了。”郭道长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在乎这笔生意会不会成。见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沈清眠反而有点信他有两把刷子了。沈清眠轻轻拍了拍陈艾的手,“可是我想要。”“要花一万呢,你想清楚了。”沈清眠说:“如果有用,我觉得蛮值的。”陈艾见说不动她,就和郭道长讨价还价起来,“一万太贵了,我们是学生,没有那么多钱,能便宜点吗?”郭道长一分钱也不肯退让,“不行,就是看你们两个是小娃娃,我出价特地便宜了不少。再便宜的话,就是侮辱了我师傅的名头。他老人家遗留下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卖到一万以下过。”陈艾觉得这个郭道长就是吃准了沈清眠想买的心理,态度才会强硬。未想到他下一句是:“你们不用跟我讨价还价,这符我不愁卖。我师父把符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会有人自动上来讨要符。他老人家的话向来准,所以我也没有刻意去兜售,断断续续也卖了不少,你们不买说明你们不是有缘人。”听他怎么说,陈艾一肚子讨价还价的话,都说不出口。这郭道长高冷着,不在乎这单生意能不能成。这倒和郭道长前头爱财的形象,大为不符了。他喝了口热茶,看向沈清眠,“小娃娃,如果你是单纯的鬼压床,那就是那小鬼调皮了。看到前院那香炉了吗?你去上三炷香就没事儿了,心诚一点,祖师爷会听到的。我这边有香,卖你三块钱十支香,”他深深地看了沈清眠一眼,“我看你印堂发黑,不像是单纯被鬼缠上了那么简单,”他摇了摇头,移开了目光,“倒像是缠上了厉鬼,”他啧了一声,“看起来还挺色的。”沈清眠垂下了眼眸,压下心头的讶异,他竟然看出来了。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找对人了。沈清眠抿了抿嘴角,道:“要是我买了你的符,不灵怎么办?”能看不一定能治,她确实被他这两三句话给唬住了,但也不想被他当冤大头。郭道长无比自信地道,“这你放心,我师傅做的符,又经过我的加持,卖出去后就没有人说不好的,”他打着包票,“要是不灵,我把钱还你,我亲自把这鬼给你捉来怎么样?”看着他信心满满,那双苍老的眼睛闪烁着明亮光芒的样子,沈清眠已经信了大半,“好的,”她说,“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要不您先给我施法吧,我这就下山到银行把钱取出来给您送来。”“钱的事不急,你给我写一张欠条,再把学生证压在我这儿就行了,到时候抽空给我送来,”郭道长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胡子,“你们年轻人,一天一个主意。不对,一个小时一个主意。我可不想我施法结束后,你嫌这符太贵反悔不要了。又嫌上山麻烦,也不告诉我这个事情,让我眼巴巴的等着。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契约精神比较好。”沈清眠觉得这个郭道长心眼挺多的,说:“就按照你说的做。”见沈清眠买辟邪符的事情已经基本定下来了,陈艾向她道别,“清眠,那我先走了。”“好的,路上注意安全。”陈艾笑了笑,“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下山的时候走慢点,仔细点看路。”沈清眠把陈艾送到了道观门口,“学校见了。”“明天见,今天到学校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的。”……沈清眠往回走去,院子里的阳光消失了。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一大片厚重的乌云把太阳给遮得严严实实,山雨欲来的征兆。起风了,地上的落叶被吹起,乌鸦发出了怪异的叫声,让人觉得不详。风吹到身上,冷嗖嗖的。沈清眠快步走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了。屋里的电视被郭道士给关上了,他背对着她而坐,手里捧着掉了瓷的搪瓷杯。沈清眠对屋里的安静氛围有些不适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