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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气才稍微好了些,虽不至于晴空万里,但也未曾大雨倾盆,此时,何朝恩又说,山路湿滑尤其大雨刚过,约莫还需要等上几日,萧怀雪不予置否。却不想首先憋不住的乃是随行的元禄,原因也简单。自从他们赶路以来,一日三餐吃的便尤为简陋,主子临行前也千交代万嘱咐不得大肆铺张,因而就算是带的干粮,也是寻常人家赶路吃的,顶多有些奇珍异果,也在来临安前葬在了大雨里。元禄自己倒无妨,可念及得闲殿的主子从来都吃好穿好娇贵的紧,眼下过了几天苦日子,陛下即使不说,他这个做侍仆的岂能视而不见?便趁着今日减小的雨势,同萧怀雪提议外出市集买些小菜回来,好好给陛下做一顿好的。三宝竟也跟着去了,自阿宁那件事后她便一直丢了魂儿似得跟在元禄后头,叫做什么便做什么,乖巧的很,譬如现在,市集上牢牢拽着元禄公公的衣袖便不撒手,这让他心里是又苦又甜。“嘿!三宝!想什么呢,快回神!”小丫鬟眼睛一闪浑身一震,泪眼汪汪地大眼睛望着自己:“公公,公公,阿宁可有消息了?”果然!元禄无奈地覆上她的肩宽慰道:“放心,阿宁是何等有能耐之人,就连把守严格的天牢都能逃出去,你还用担心她?”三宝一听,果然止了泪,抽抽搭搭好半天,在元禄转过身子买菜时又凑上来,问道:“那公公,咱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乖乖,这是什么都不清楚地便跟着他出来了哟。“咱们这是在临安,咱家呢现在正在选一斤新鲜的猪rou,回去给主子少一盘红烧rou补补身子。”“陛下,陛下是个坏人!若,若不是他,阿宁也不会....”这话还未说完呢,已经被猫着腰左顾右盼的公公给捂住了嘴,一边好言好语地劝着:“哎哟喂我的好三宝哟,这话可不能在大街上说!小心隔墙有耳。”而另一边,两个下人一走,便只剩下萧怀雪与何朝恩二人独自待在房中,门窗大开着,细细品味这细雨绵绵之景象,也别有一番风味。“咱们还需多久可以继续启程?”萧怀雪问。何朝恩忙答道:“回主子,倘若明日天晴便可出发,若是下雨的话..只要不是寸步难行,那咱们便可该走另一条路,不再进山,改走官道,虽要耗上多两日的时间,可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原来如此。”萧怀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神色平静了许久。何朝恩想起那日薛潜所言,顿觉萧怀雪近日来的确变了许多,整个人安定了,沉稳了,从前的阴婺与孤注一掷仍在,却并不突出了,难道真如他所说的,暴君要洗心革面,暴君不暴,要效仿萧舜做一个受尽天下人喜爱的贤明之君?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呢?何朝恩想,但不管怎么,萧怀雪在渐渐地改变这一点确是事实。何朝恩这样想着想着,不免有些甚至飘忽了一句,这时,萧怀雪突然地一句:“何大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很是熟悉。”给打醒。何朝恩忙笑了起来,解释道:“朝恩虽生在闽东,可年少时性子极野就爱四处游玩猎奇,将南部诸多城野基本走了个遍,故才比较熟悉这些。”“哦?”萧怀雪将茶杯一放,眼中浮出些许兴致来:“这与爱卿现在谨慎沉稳的性子可不符合,寡人倒想不到爱卿还有那等年少轻狂的时候。”“哎,陛下真是说笑了、”何朝恩面色一红有些羞涩地摆了摆手:“年少时不懂事罢了。”“那爱卿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当起了官来?”何朝恩面色一顿,道:“长大了些,自然也明白了些道理。”“原来如此....”萧怀雪又浅泯了一口茶水,突然站了起来。这时,店家小二也走了进来,朝着他们二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问道:“敢问二位客观这一行人可有遗漏?”何朝恩皱眉,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小二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小二哥随后道:“是这样的,昨夜后半夜突然有人冒着雨敲开了客栈的门,那是一个包裹严实的女子,且身无分文,我念及她年纪轻轻又是孤身一人便暂且将她安置在了后院中。今日一问,她说他是来寻人的,这条件对来对去,也就客官你们一行人最符合,这不,我便想着来问问。”“哦?那名女子现在在何处,我倒想看看是谁再找我们。”说时迟那时到,待到何朝恩说完这一句,果见一双沾满泥泞的嫩足踏了进来,来人周身衣裳显湿气,身披头罩一件硕大的披风看不清模样。可待她取下头罩时,看清她是谁后萧怀雪将眼睛一眯,何朝恩挠着头想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得闲殿的婉柔姑娘,险些没把你给认出来呢。”来人的确是婉柔,而她此刻的模样无疑是有些狼狈的,头发湿哒哒地,周身溅满了泥水,一张柔美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清冷,却也楚楚可怜。“陛下。”第56章内斗待小二哥走后,她神色平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您出发后落在得闲殿的玉玺,婉柔在您走后打扫屋子时发现,相比您定十分需要它。”落下的竟是玉玺?若真是这样,那皇帝未免太大意了,他出发时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方让他疏忽至此?而这个丫鬟...虽说负责得闲殿大小事宜,可落下玉玺这等事情委实是萧怀雪个人疏忽所致,就算怪罪下来也轮不到她头上,本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得闲殿按部就班,却不想她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路,一个弱女子跋山涉水地亲自追着他们而来...若说她是忠仆,可她却是赵家人,恶仆?那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萧怀雪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她这一身的泥泞和方才小二哥所说的话上,皱着眉冷声问道:“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站在她面前点点头,萧怀雪又问:“身上的盘缠呢?”她摇摇头,有些无奈:“半路上叫一群人给抢走了。”“幸好呢,那群人只是贪财。”何朝恩听到这儿忙感叹了一句。婉柔朝着她浅浅一笑欠了欠身:“多谢何大人关心。”萧怀雪又道:“朝恩,为赵姑娘开一间上房再烧一桶热水。”他又转向婉柔:“下去罢,好好梳洗一番,休息一下。”她朝着两人再次欠欠身,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