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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话到嘴边停住了,她没理由在这种时候提到江稍。江皖说:“他站在雨里。”许皎白抬眼询问,然后呢?“没有了,雨下那么密我哪看得清人……我想他既然主动找你就是想和你和好,你俩都一块来医院看阿姨了,那就证明以前关系真的很好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们有把事情说开吗?”“没有。”“为什么?”“不想听。”江皖惊叹:“妈呀你还有这么任性的时候?”许皎白垂下眼。温顺的家猫发起脾气更加难哄,人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江皖侧过头:“可是这样一来,难过的还是你自己,有些事不说清楚就永远没法释怀,你是想永远记得他吗?”江皖很少有耐心讲这些。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自己的恋爱、家庭、生活都还一团糟,她想自己也没资格对别人的决定指手画脚。但是怎么说呢。许皎白真的和江稍很像,一样的不善言谈,一样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一样的内心柔软。她想去了解许皎白也是在那个时候,因为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弟弟的影子。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多管闲事,可以和许皎白说一些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的狗屁道理。但是她永远没办法开口和江稍说,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你。她没有资格。早在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就把自己淹没在水里。会喊自己“jiejie”、把冰激凌率先递到自己面前的弟弟,当时还很小什么都不懂的弟弟。她曾经想要杀死他。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这个男孩子,她就不会被骂了,不会被责怪也不会被差别对待。她会成为唯一的那一个。江皖为曾经那个稚嫩又邪恶的灵魂哀悼,她死于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自此之后做出的每一个抉择所带来的糟糕代价,她都告诉自己。这是你应得的,是你活该,你曾经想要杀死一个男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第34章养不熟江皖说:“有些事不说清楚就永远没法释怀,你是想永远记得他吗?”许皎白沉默几秒后回答:“嗯,我知道了。”江皖没有再往下说,一切点到为止。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外面雨已经不下了,地面潮湿,空气里有泥土味,她见许皎白抽‖动鼻翼轻轻嗅,忍不住笑。“白白呀你到底什么时候谈恋爱?我实在想不到你照顾女生的样子,快让jiejie看看吧。”许皎白头都没有回:“别催我,你好像我妈。”江皖:“……”快餐店内,管向童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江稍,“哎别不说话啊,吃点什么?哥哥请客。”江稍:“不是刚吃过了吗,你没吃饱?”管向童咂舌,这家店是几小时前他和许皎白来的那家,现在甚至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不禁心里感慨——早知道上午不吃那份薯条了!管向童:“那不吃汉堡,吃个冰激凌吧。”江稍:“你想吃?”管向童现在撑到水都不想喝。江稍:“那就吃吧。”于是起身去前台点了一份冰激凌,拿回来推到管向童面前。管向童问他:“你不吃吗?”“不吃。”管向童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苦着一张脸说:“你和你姐还是以前那样啊。”“嗯。”“她、你……哎,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不过你姐和许皎白是同一所大学……”“这个我知道,她和许皎白同班。”江稍见管向童拿着冰激凌不吃,把手伸出来,想了想又补充道,“季横也知道。”管向童下意识把冰激凌递过去,“说到季横……他刚刚在场我都没敢问,之前在微信问你你也都发表情包给我糊弄过去。季横当年到底为什么休学,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江稍专心致志吃着冰激凌,假装没听到。管向童挑挑眉:“江稍。”江稍还在吃。管向童咬牙切齿:“你个小崽子!”江稍把吃到一半的冰激凌递过来,递到管向童嘴边:“还要吃吗?”管向童瞬间忘了自己要说的,江稍又说:“我不小了,二十三了。”管向童立马接道:“那也比我小两岁。”江稍稍稍抿下唇,眼睛往别处瞥,看上去不是很想承认,手臂收回来咬住脆筒“咔嚓”一声,“季横的事,你要是好奇,可以直接问他。”管向童:“我有那个胆子吗?”气氛静下两秒,江稍说:“他的事我不能开口,但是我的事可以告诉你,你要听吗?”管向童眨眨眼,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江稍:“嗯,看来不想听。”管向童立刻说:“没有啊怎么会……你要是愿意说给我听,我当然要听啊。”他笑起来,像很多年前cao场上咋咋呼呼奔跑的少年,永恒的热情灿烂。江稍的脸色稍稍温和下来,张口又卡壳了。管向童:“怎么了?”江稍:“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管向童:“……你给我滚啊。”周一整个上午许皎白都在教室里看着学生画画,别的老师还会偶尔出去溜达溜达,只有他摆好画架一坐就是一个半天,期间学生有什么小动作还都能看到并且点出来。整个班的学生一致认为许老师不教课的时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教课的时候就是大魔王,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冰冻。下午应该是另外一个老师的课,结果推门进来的又是许皎白。“蔡老师有事请假了,下午我带你们。”一时间连声叹气,许皎白没什么表情,只是说:“你们继续画吧。”头顶吊扇吱呀呀转,炎热消散不了,好不容易打了下课铃,学生一下闹腾开,屋里更热了。玻璃窗忽然被敲响,许皎白背脊僵直,一时间不敢回头看。因为脑海里已经有一个人选。他皱起眉,责怪自己的联想。季横站在窗外,两指轻叩窗子,咚咚咚,抖下簌簌的粉尘。梳马尾辫的女孩子又开始了:“老师,那个哥哥又来了。”这次许皎白没有当做没看见,直接走到室外。外面太阳很大,热度瞬间包裹全身。季横走到他面前,挡住炎炎烈日。许皎白有些恍惚,那些日夜又翻涌上来,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先动起来:“你怎么这么闲,不用上班吗?”季横颇为意外,随即没所谓的笑笑:“我现在的确是无业游民。”许皎白抬起头。季横故作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