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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吃饭我不闹你了!!”“那你赶快去睡觉。”“我不,我要在这坐着。”“不许玩了,快点给我去睡觉!”见易生刚放下去的眉毛又要竖起来了,司翟连忙说:“我不玩了不玩了,我坐这陪你把饭吃完。”易生准备使劲的手松开了,他默不作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重新拿起了筷子,还顺便给司翟倒了杯水。深夜时分本该显得寂寥的灯光下缭绕着淡淡的烟火味,食物的气息和从浴室门缝下悄溜出来混合在一起沐浴乳洗发水的香味若隐若现地纠缠在一起,细密又亲近地包裹住桌前比肩坐着的两个人,他们嘴角噙着笑,他们瞳中闪着光。有所爱的人陪伴每一个夜晚,吃下每一餐,又有谁会寂寞。“说起来为什么会突然打算四川那边玩?”易生放下剃须刀,满意地端详了下自己重新变得光溜溜的下巴,拧开水龙头放漱口水的时候终于想起继续刚才的话题。“按照你的一贯作风,不是该去一个风景怡人但是交通消费都便利的国际度假圣地,住进24小时wifi热水外卖上门的酒店,然后开始惬意地白天赖床晚上打游戏吗?”他拧上水龙头,透过镜子去看身后没个正行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司翟:“你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却连江苏都没玩遍、东方明珠也没上去过,要说只凭一顿饭的功夫就对国内的旅游市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我才不相信。是不是今天晚上因为夜宵突然临时起意?为了特地陪我去?”“啊……这个啊……不算是吧。”注意力此刻全在游戏上的司翟回答的相当漫不经心:“我不喜欢在国内玩只是因为黄金周那个客流量太可怕了,难得休假,不想把生命浪费在从从从我从从从上,但是今年辞职了,自由身就很愉快,想去哪去哪,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初中的时候被我妈带去过成都,她谈生意,我被人领着去玩。玩的是挺开心的,不过因为水土不服外加长了三个口腔溃疡,没怎么吃好,现在想想挺遗憾,所以想自己再去一趟。”说到这里,司翟放下手机,故意摆出哀怨的表情斜瞄了易生一眼:“不过你这么个不太情愿的问法,是不想和我一起出门旅游了?”头上被哐当扔了一口‘不愿意陪男朋友出门玩’的黑锅的易生冤得一脸血,牙也不刷了,低下头呸呸把牙膏沫一吐,站到司翟面前面无表情地掐住了他的脸颊。“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嗯?”“没有没有,你才没说过。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还问我长假去哪玩来着?”司翟嘻嘻嘻地笑了起来,勾住易生的脖子,讨好地在他嘴角用力啵了下:“小哥哥你很上道嘛,那你看什么时候休个假,堕落地一起浪几天呗?”思及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那对爹妈,一秒都没到,易生可耻地就心动了。这样太不好了,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思上进了。成天就想着不上班,成天想着休假,没有半点科研学术精神,更没有半点爱岗敬业精神,不仅飞速地学会了和司翟一起熬夜打游戏看电影,还学会了赖床,咸鱼当得真是非常的标准。易生虚伪地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了一下,然后礼尚往来地回亲了司翟一下。亲完他表情微妙地咂咂嘴:“……怎么有股蟹黄味……”司翟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身后打开的那包瓜子往堆起来的被子后面挪了挪,可还是被易生看到了,易生恍然大悟,顿时竖起了眉毛。“要睡觉了玩会手机差不多就行了,你怎么还吃起来瓜子了?”他抓住司翟的胳膊:“快点刷牙去。”“我不——”司翟往床上一倒,右手还紧紧攥着瓜子袋,左手拖过来一个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当即开始装死。耍着赖他还得寸进尺地哼哼着:“我洗澡那会都刷过牙了,是你非要给我吃串串,我不管,我不刷了,反正吃的不是甜的,没关系。”“你不嫌早上起来嘴巴里有味了?”易生从侧面拍了下司翟的屁股,伸手要去没收司翟的瓜子,司翟当然不肯给他,坏笑一声直接用腿夹住了易生的腰把他带倒在床上,随即把瓜子往床头一丢,骑在易生身上,抄起刚用来挡自己脸的枕头去拍对方。易生奋起反击,目标明确地直接去挠司翟的痒。司翟浑身上下都是痒痒rou,顿时要跑。一来二去,两个人在床上滚作一团,肢体交缠间擦出了真火。视线再次交汇的时候,彼此都在对方脸上找到了那么点……不和谐的味道。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个人第二天集体赖床。而等到易生认真思考后觉得司翟的提议切实可行、准备认真地做个具体的旅游规划,差不多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事了。两个都比较撑躺上床半天睡不着的两个成年人在享受了夜生活以后理直气壮地集体赖床,一个第二天轮休,一个第二天回归无所事事的常态,谁也没被生物钟和闹钟在七八点的时候叫醒,硬是睡过了早饭又睡过了午饭。司翟也就算了,易生则是在没有值夜的夜晚睡够了将近八个小时,非常难得。就像他自我反思的那样,他早就不是过去十一点前上床睡觉、最迟早上九点会雷打不动地自然醒来的那个自己了。最绝的是他还不是自然睡醒的,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怕不是如果没有这通电话,两个人能结伴一直睡到地老天荒去。易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因为太长时间的深度睡眠俨然睡得已经懵了,四处摸索自己的手机都差点头重脚轻地摔下床。看着屏幕上面自己爸的来电显示,还颇有种不知今昔是何夕的恍然感,硬是瞪着手机又让它寂寞地响了十来秒。本来好好搂着他胳膊贴着他睡的司翟被吵得不耐烦了,松手翻身一气呵成,在他移动到床的另一边远离易生的时候,还顺便在易生腿上蹬了一脚,仿佛这样就能把聒噪的噪声源关掉。正是这一脚才把易生彻底弄醒了。“喂,咳咳——”易生用力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别那么沙哑、听起来就是刚睡醒的状态:“喂?爸?”司翟终于殃及池鱼地被易生吵醒了。易生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十分扰人清梦不说,这个人很损的还一边说话一边玩他的头发。连揉带秃噜的,除非他是个死人,否则怎么说都该跳起来打对方的膝盖。于是他愤怒地爬了起来,在丧失理智扑上去掐死易生前,他指着手机对易生做口型:谁啊?易生无声地张了张嘴:我爸。哦,那就算了。司翟悻悻地收回手,重新躺回床上自己压出的那个窝里,竖起耳朵听易生和他的老父亲打电话。易生:“爸,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