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填坑吧祭司大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0

分卷阅读330

    刘二,你的钱上,可有记号?”

“哎哟,大人啊,我每日进进出出几十上百文的,哪有可能在上面做什么记号?”

“赵三,你的钱上可有记号?”

“回禀大人,小人的铜钱来之不易,因此,小人都是将铜钱,字对字、背对背串起来的。”

衙役将那串五百文铜钱交上去,林翔宇扫了一眼,果然与赵三所述一致。

“不错,这串钱的确字对字,背对背。”

听审百姓一阵喧闹,人群中更能听见先前那妇人大声说:“如何?我就说这刘二人品低下,坑我这妇道人家就算了,现在连个盲人都不放过,还有没有良心呐!”

刘二只跪在地上,大叫冤枉。

凤歌心中一动,想要出声提示林翔宇,却又忍住了,且先看他如何审案,想要进工部,那可不是只会研究机关暗道就能行的,每年都要有新的研究成果,必须头脑清醒、逻辑分明,否则被工部那些怪胎奇才压得死死,也就是片刻之间的事。

林翔宇看着瞎子,感慨道:“哎,赵三,你卖艺为生,得这许多钱,着实不易,想必手上的老茧不少吧?”

赵三听见县太爷对着自己嘘寒问暖,感动非常,忙不迭的说:“是啊,小人自学会拉琴之后,日日不得歇,手停则嘴停。”

“本官想看看拉琴的手,是怎样的?”林翔宇关切地说。

赵三将双手伸出,摊开。

林翔宇只看了一眼,嘴角带笑,对赵三说:“你转过身,让其他人也看看,你为了生计,是多么的辛苦。”

堂下百姓一片哗然,凤歌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手指尖有许多青黑色的痕迹,那是铜钱特有的颜色,这是长时间,高频次的触摸铜钱,才会染上的痕迹。

从旁人的反应,赵三这才发现事情不好,他并不知道自己手上已经沾上了铜迹。

林翔宇朗声道:“赵三!你偷了钱之后,彻夜将这五百文铜钱全部重穿一遍,故意字背相对,留下痕迹,就是等着本官将这串钱判给你!你招是不招?!”

赵三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自己是如何在睡通铺的时候,听见小贩包袱里铜钱相撞的声音,判断出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半夜偷偷将小贩搁在包袱里的铜钱取出来,一枚枚的对穿好……等等事实,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出。

林翔宇判决赵三偷窃罪,杖责四十,押十五天。

那个先前说刘二是jian商的妇人,此时却大声说:“大人,这赵三虽偷了东西,却实在可怜,瞎着眼睛,也无一技之长,全靠着在路边酒楼卖艺为生,天气不好遇不上人,就只能饿肚子,他偷钱也是不得已啊,如果他能吃饱穿暖,又何至于偷钱呢?大人啊,国法虽是用来惩恶,便也是要用来教化人心的,如果吃不饱穿不暖,那么打了一个赵三,将来也会有千千万万的冯三,李三,大人呐,您应该网开一面,放了他。”

“哦,放了他?”林翔宇看着那妇人,点点头:“你是何人?”

妇人端端正正跪在堂下:“妾身乃城中青柏书院教习尹清。”

原来也是个读过书的女子,看起来很难缠的样子,果然林翔宇露出了烦恼的眼神,先前判案都不算什么,最难搞的就是这些读书读了个半吊子,觉得自己可以指点江山的人。

一个不小心,就得被他们各种编排,说不定就像外国的潘美还有陈世美那样,因为得罪了文人,被写进,万世臭骂不得翻身。

林翔宇一向以工科生自居,尽量避免与文科生发生冲突,但是,真要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也是不怕的。

他看着尹清,笑道:“那么,依先生说,偷了东西,只要可怜,就可以不罚?”

尹清依旧大声道:“大人应当教化人心,而不是靠处罚来使民众惧怕。”

林翔宇朗声笑道:“先生差矣,教化人心,那是圣人的事,处罚违法,才是大人的事。来人,把赵三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那一板子结结实实打下去,赵三惨叫不断。

打完了,林翔宇直视着尹清:“先生乃承孔孟之训,圣人门下,想来,必得圣人教诲,不如就由先生把这赵三带回去,好好教诲一番?”

书院的收入都靠学生,哪里还能再养一个闲人,尹清也只得闭嘴不接话。

站在一旁的凤歌笑道:“原来尹先生也是个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偷的不是尹先生的钱,尹先生倒是乐得大大方方教化人心,一说要花到自己的钱了,尹先生怎么就变成哑巴了呢?”

尹清羞愤而去。

刘二领了钱,也千恩万谢的走了。

回到后堂,凤歌看见林翔宇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凉水,她上前:“看不出来啊,你原来也有这么威风八面的时候。”

“什么啊,那个尹清一出头,我都快吓死了。”林翔宇声音都在打颤,果然不是形容词意义上的吓死,“你可不知道,以前那青柏书院啊,可是闹过事的,闹了好大,最后是律王府出了府兵才压制住,虽然那不是我的任上。不过,后面那位知县也是因为这才心灰意冷不想干的!”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我刚才听见青柏书院四个字的时候,差点就想直接把赵三放了得了。”

该罚的罚了,该走的走了,出来站班的衙役们也各自下班回家。

林翔宇想叫齐书安把刚才的案卷拿过来归档,连喊了几声也没有人,有一个还没走的衙役听见了,回道:“齐主簿一散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

“我一个小小衙役,他哪里会跟我说呢?知县大人,我也回去了,明儿见。”

前庭后院又恢复了宁静,林翔宇想站起身,却痛得一下子没站起来,看来那一下子,果然砸得很重,凤歌忙问道:“干什么去?”

“案卷一定搁在堂上了,我去拿回来。”林翔宇揉着腰,呲牙咧嘴。

看着他艰难万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额头上已全是冷汗,凤歌实在是看不下去,说道:“你别动了,我去取。”

案宗果然就在大堂一旁的书案上搁着,这也太随便了,要是被什么人拿走那可怎么好……好像,其实拿走就拿走吧,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

这么想着,凤歌又回到书房,刚跨进门去,便听见一阵“扑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