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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的,她们哪怕是去东宁,都得从恒国路过,而以她们的身份——逃兵,在恒国被抓住,那就是兵法处置,死路一条。符太后为什么要将他们逼走呢?凤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符太后从什么人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得到了什么样的信息呢?疑团实在太多,凤歌一时也想不明白,高真北见她那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笑道:“她们若能回去,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什么好事?”凤歌只觉得是天大的灾难。高真北笑而不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转移话题:“这里可能快要打仗了,你们要尽速离开。”“打仗?为什么?”凤歌睁大双眼。高真北将三个杯子收拢在一起:“这,是夏;这,是燕;这,是恒……药庐自西夏开国以来就独得燕雀湖之地,得世人百官尊重,几时吃过这样大的亏,独孤怀信想要靠武力与西夏皇室抗衡,当然是找武力卓著的大燕,而不是找恒国帮忙。”“找恒国有什么不好!”凤歌不服气。高真北笑笑:“找恒国干什么?用爱来感化西夏皇族呢,还是靠卖嘴皮子的恒国文人把他们说哭说感动?西夏人与你们恒国人一样,没什么信仰,除了挣钱,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们愿意为之付出,还是动手最直接。”听高真北的话中之意,便是独孤怀信背弃了他的国家西夏,向北燕借兵反叛了吗?凤歌虽然觉得独孤怀信这样就反叛了不好,但是,也很难评价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原本,大恒也应该有此一乱。”高真北看着凤歌,“当初刘觥弈若是不愿束手就擒,坦然赴死,而是煽动军中向着他的人一同起兵造反,今日的大恒还不知是谁家天下。可惜,他竟然就这么死了。”高真北一面说着,一面摇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真是太蠢了。”提到寒山铁骑,凤歌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闷着头不说话。“他们想的是,一已之私,绝不可动摇江山社稷之本,纵使帝王无情,然而百姓何辜?要受此兵燹之难?乱世人不如太平狗,寒山铁骑中的很多人奔波一生,就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纵是百死亦无悔。寒山铁骑的所有人,都愿意为了百姓而死,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名声被污,而将百姓卷入战火?”凤歌惊讶的抬起头,一直都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她身旁的关林森,竟然主动与高真北说话,还说了这许多。“呵呵,有意思,原来你会说话的,认识这么久,总见你跟在她后面不说话,连个表情都没有,还以为你又聋又哑。”高真北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关林森。关林森的神色已不再是原先那样的淡漠,他看着高真北:“他们不是蠢,只是有自己坚持的信念而已。”“你说我们大恒人没有信仰,整日活得昏昏噩噩,不知追求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大恒的人,不靠什么神仙菩萨,也不靠什么天赐神迹,我们的信仰是仁义礼智信,是天地君亲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是知道什么叫大义什么叫尊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苦苦守护的坚持和自我,这就是骨气。我大恒人,自幼修身读书,他日治国平天下,也不比马背上的人差!”凤歌被他的话惊住了,她从来不知道关林森嘴皮子也如此了得,看来她的预感是没有错的,关林森绝不是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他的灵魂深处,有不羁的火焰在跳动。“哈哈哈!!!”高真北放声大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似乎憋了很久,关林森将想说的话一气说完,又恢复了原来那个木头人的模样,高真北将手中酒碗倒满,举碗对着关林森遥遥一敬:“这位小哥豪气干云,是我失言,在此罚酒一杯,请莫见怪。”说罢仰头一口喝干。“不罚酒,你也没少喝。”凤歌看着高真北这种自我惩罚方式,摇头。高真北笑着将酒碗搁在桌上:“嗯,那我用一个秘密与你交换,好不好?”“什么秘密?”“我只告诉你,别人不能听。”高真北压低了声音,还故作神秘的看了一眼关林森。凤歌懵懵懂懂的当真靠近高真北,只听见他用气声低低的说:“你挑了当年新打下来的花生米,与新鲜豆腐干同嚼,能吃出金华火腿的滋味。”然后,他就坐直了身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呢?”凤歌还在等着他的下文。高真北一仰头,又是半碗下去,他反手抹了抹嘴:“这么大的秘密,你还不满意啊?两样这么便宜的东西,能吃出火腿的味,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心知他这是在故意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凤歌淡淡一笑,竟然一点都没露出生气的模样,高真北倒有些意外,以他对女子的认识,被自己方才那般戏弄,还不得气得尖叫起来,自己身上也少不得要吃上两记粉拳,没想到这小小年纪的丫头,竟然这样不动声色的忍了。以他多年的经验,这种女人不是没见过,她只是在积攒着怒气,等到了一定的时候,那怒气值爆炸出来,那可真是鬼神辟易,神仙难挡,高真北“嘿嘿”一笑,瞅着她:“生气啦?”凤歌扫了他一眼,叫老板新鲜炒制的花生米与卤豆干,当真一同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滋味略有些像,认真品下来差得太远,若有一日你到大恒来,我请你吃真正的金华火腿。”高真北左看右看,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半分气恼,竟然是认认真真的在进行评价,这般气度,果然非常人。原本计划今天离开西夏,不料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凤歌不能让金璜拖着如此重伤的身子与她一同回国,只得在这里再多留几日。“你说独孤怀信要向北燕借兵来攻打这里?”凤歌捧着杯子,手中的茶汤照出她平静的脸。高真北点头:“所以,你们最好尽快离开,否则,只怕便走不了了。”“可是金璜伤得这么重,只怕受不得路途上的颠簸,从这里往边境而去,来回起码要五日的路程,再等等吧。”凤歌做出决定。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凤歌来到红芳阁门前,曾经这里雅士云集,此时,却是大门紧闭,还贴着封条,门前分外萧索,就连路人都不想与这闹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