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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立场上才能说出与我无关这话?情人,还是主将?”霖止抬眼看他,眼底冰寒凝结成川,檀微一震,下意识要走,未明的函贴在心中一晃,又让他按捺住了冲动。两人关系本是二人间默认不可提的事,被檀微这样问出,霖止似是也有了怒气,他站起身来将函贴取出,一抬手,以法力送到了檀微面前。霖止情绪外泄时原没有他平静时可怕,檀微接了函贴,打开一看,内容果真与他猜测无差,待看到落款一排,檀微眼中一沉,险些没控制住手中力道。他缓缓念出关键四字:“魔尊滕颐。”前世乾泱参与的仙魔一战远无如今轻松,彼时魔界上下一心,魔尊麾下有四将,均为运兵奇才。足足打了近十年,乾泱才得以斩了三魔将,领了天兵直入魔京。最后一战乾泱身死,正是死于仅剩的魔将滕颐之手,不想数百年后,乾泱转世归来成了仙君檀微,滕颐却在混乱的魔界里成了新任尊主。檀微合了函贴,看向正擦拭朝棠剑的霖止。“仙君认为我会因私人恩怨而扰乱停战之约?”霖止拭剑动作稍缓,反问:“你不会?”檀微笑笑,轻轻说了我自然不会五字,手一挥将请帖送还桌上,出了军帐。放在一侧的挽卿剑震颤几下,化出挽卿人形来,他立在霖止身侧看霖止继续擦拭剑身,半晌,叹了口气。“檀微仙君与仙君你真真是合不来。”落阳坡一约,霖止果真未带檀微前去,新任魔尊看了跟在霖止身侧的蛰玉一眼,笑过一笑,便当要求檀微同来一事从未提过。停战之约商定,仙界退兵,于魔界边缘筑下法阵,魔族五百年内不得出魔界一步。霖止在和约上盖下仙印,对面端坐的滕颐忽然弯了唇角,微侧脸朝远处山林看去,蛰玉正在他视线经过之处,不由诧异。滕颐托腮看了一阵,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视线又转回霖止身上,含笑问:“仙君紧张什么?”霖止将和约递还一份,“魔尊多心了。”滕颐瞥了眼桌上和约,“我魔界正势微,仙君趁此机会占了魔界这样大的便宜,怎么都不见仙君开心?”霖止站起身,“我仙界虽胜,亦多有伤亡。”他一起身,仙君诸人皆站了起来,霖止朝滕颐微一颔首算是作别,转身便走。滕颐朝后倚入椅中,看霖止尚未行远,眼中兴味一起,高声道:“仙君这般人物,若生在我魔界,必然是我魔界之福!”霖止只当未闻,划过一道法阵,领着诸位仙家眨眼回了营中。蛰玉上前一步,拉了抬步便走的霖止,“你要做什么?”霖止尚未回答,蛰玉又道:“我只劝你莫要分不清轻重,眼下你当向众将宣告和约一事,可不许为其他事耽搁。”霖止微叹口气,“我原就是要去说此事。”蛰玉一愣,松开手,跟着霖止走了几步,忍不住又问:“方才在落阳坡那处,确实是……”“是他。”“那你不气?”霖止一顿,淡淡道:“他不听话,待回来教训一番长长记性便是,气什么。”蛰玉想想近日霖止作为,一时无言。檀微自落阳坡回营,刚近自己军帐,便看见了立在帐外的朝棠,他心中正郁,虽知朝棠出现必然是霖止发现了他私自前去落阳坡一事,此时却没了惧意,瞥了朝棠一眼,就要从他面前进入帐中。朝棠伸手一拦,“我家仙君请檀微仙君前去议事。”檀微随手一拨,定了朝棠身子,又抬手在他额上一点,让他化回了长剑原形。接了朝棠剑,檀微撩起帐门,刚入一步就止了动作,不远处矮桌后坐了方才在落阳坡与霖止议事的魔尊滕颐,正闲来无事的拨弄桌上横放的毛笔玩。檀微在门处站定,迎了滕颐徐徐移来的视线,滕颐放了手中笔,一手托了下巴,眼里盈着笑意,缓缓唤他:“乾泱。”朝棠剑在檀微手中震颤两下,被檀微按定,仙魔两界和约刚定,滕颐如此大摇大摆出现在檀微面前,无疑是为挑衅,檀微在心中平定许久,方克制住拔剑的欲望。迎着滕颐含笑目光,檀微回以一笑,“我名为檀微,魔尊认错人了。”滕颐温和道:“乾泱,谁人都会识不出你,唯有我不会。”檀微一脸不解,正要继续与滕颐打太极,身后霖止忽然掀了帐门进来,视线在帐中一扫,语气平静:“我竟不知,魔尊与我仙界的檀微仙君也有私交。”————————仿若修罗场一般的现场霖止:你在魔界也有相好?檀微:不,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撩过魔界的人。滕颐(捧心):乾泱,你好狠的心。第21章檀微回视霖止一眼,“仙君多心了。”他将朝棠剑往霖止处一递,霖止看过一眼,指尖在剑鞘上一弹,朝棠剑便化回了人形。朝棠一见霖止,下意识要说檀微方才的不敬,便见霖止朝前几步,挡在自己与檀微前方,对上了正笑眼盈盈望着这边的滕颐。霖止问:“魔尊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滕颐只看着面无表情的檀微,深情款款道:“乾泱,你从前落了几样东西在我这处,我都为你好生保管着,如今你有了霖止仙君送的剑,便不要从前的旧物了么?”朝棠一愣,对上滕颐移来的含笑视线,正要反驳,檀微扯了他一把,低声斥道:“滕颐素来会蛊惑人心,你少与他说话对视,免得着了他的道。”朝棠防备看滕颐一眼,垂目闭了嘴。一如霖止身携双剑,檀微前世身边亦有成灵法器陪伴。他转世后寻回囚仙锁,使之重生器灵为秋儿,而除却囚仙锁,他死前还遗落了数件法器在魔界。滕颐见檀微仍在犹疑,便抬了一只手,手心翻转朝上,团团黑雾腾起,一把银色长剑缓缓显于其中,正是檀微数件遗落之物中的辉盏剑。前世相伴之物,檀微其他的可以不要,唯有伴了他最长岁月的辉盏剑,他无法视而不见的任之继续遗落魔界。滕颐看着朝前走了两步的檀微,笑问:“乾泱,这辉盏剑是你最心爱的兵器,你果真舍得不要?”知晓再掩饰也无用,檀微摸了摸嘴唇,反问:“魔尊想要如何?”滕颐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霖止,回了檀微问题:“你若似从前那般唤我的名字,我便告诉你我想如何。”檀微若再看不出滕颐是故意与他暧昧来激怒霖止,便当真是个猪脑袋了。然而他在脑中将辉盏剑与霖止比了一比,想着大不了拿回辉盏剑后再与霖止打上一架,立刻顺了滕颐话头,唤了声滕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