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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绪倒是不敢怠慢,穿着自己最工整的衬衫,最顶端的纽扣也系得严丝合缝,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完美的微笑弧度是出门前对着镜子练习了一小时的成果。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很商务的公文包,看上去不像是来扫墓的,更像是准备去上班的社会精英。出门前温尔倒是提醒过他,收拾得利落点可以理解,这包就不必带了。别绪立马握紧提带,把包搂在怀里:“这里面可装着我的聘礼,用来讨岳父岳母欢心的!”温尔听他这用词,忍不住纠正:“见公公婆婆要什么礼物?攒着给自己当嫁妆吧。”“那我要怎么叫?”别绪不承认也不反驳,认真探讨似的,“爸……妈?”温尔定定地看了别绪一会儿,接着扭过脸去。他没赞同,也没反对,一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外头点了火,那两个称呼就是添了把柴,烧得内里又干又涩,但没过多久,那层涩意渐渐熔化,又品出点甜来。恋爱时两人都义不容辞地分享自己,但走到最后,却免不了要分享他人。分享朋友,同学甚至是工作伙伴,而最后的一步,便是分享父母。只有打心底里喜欢的人,才舍得将自己从出生以来便习惯的最亲密的称呼,与之共享。别绪见温尔这默认一般的姿态,难得的没有得寸进尺。毕竟该不该叫,该怎么叫,还得看他今天的表现。于是别绪轻飘飘地转移话题,让温尔看看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是不是有些塌了,要不要重新做个定型。温尔把他鬓边一缕不合群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片刻:“别紧张,挺好的。”别绪自认当时并不紧张,只是有点疑神疑鬼,总觉得身上某个地方有点不对劲。现在他站在墓园前,把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从领口到衣角全抚了个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打理了两小时的头发,十分后悔听信了温尔敷衍的安慰,没有重新做个造型。他经过入口处的玻璃门都要恋恋不舍地瞥一眼,检查自己此刻的形象是否得体,可惜玻璃上只能映出个模糊的影子,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别绪扫了一眼身边的温雅,甚至盘算着怎样开口向小姑娘借个镜子照照才不显得突兀,只是没等他想出说辞,就走到了温尔父母的墓碑前。“爸,妈,我来了。”温尔把墓碑的四角擦了擦,凝视着碑上的照片。温雅上前一步:“爸爸mama,我也来了。”“温雅考上了A大,八月底就要去读书了。”温尔摸摸meimei的头顶,“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嗯。”温雅轻声应着,抓住温尔的衣角揪了一下,眨眨眼,把眼眶的湿意逼回去。她掏出手机,把截屏的录取通知摆到照片面前,软软地唤道:“爸爸mama,给你们看我的录取通知。”“等纸质版的寄到了,我们再带过来给你们看看。”兄妹两人围在前面说着话,别绪在后面听,又酸涩又骄傲。他望着照片上的两人,男人俊朗帅气,看着温和又斯文,温尔的气质与他如出一辙。女人长得更开朗些,笑得甜蜜,眼睛十分明亮,温雅与她更像。如果他们还在世,按照温尔的描述,应该会是特别开明的家长。别绪正设想着,突然温尔好似侧头看了他一眼。别绪一凛,一瞬间汗毛逆着风蹿,心跳比擂鼓还密。“爸,妈,今天过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这两天确定的,温雅之前都不知道。”温尔没回头,精准地摸到别绪的小臂,轻轻拉了一下,随着别绪两步走到他身边,温尔的手渐渐往下滑,直插入别绪的五指之间。“这是我喜欢的人,他叫别绪。”风声完全静止,大片阳光挣脱云层的束缚,与之前那朦胧的一小丝汇合,变得炙热炽白。温雅瞪着他们交握的手,嘴半张着,眉毛往下压着眼睛,皱成一团。在温雅失语的几秒,别绪用拇指一抹温尔掌心的汗珠,然后轻轻从他指缝间溜出来。别绪恭敬地对着墓碑深鞠一躬:“叔叔阿姨好,我叫别绪,追了温尔很久,谢谢他能喜欢我。”“我是A大毕业的,一直在做杂志撰稿人,也会自己在网上写写文章。”别绪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打印纸,一张张地展示,“这些是我的个人证件,还有财产证明,不动产和投资都包括在内。”他把这堆东西交给温尔:“国内同性婚姻不受保护,但温尔愿意的话,这些都可以公证转让,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结婚。”“我明白叔叔阿姨会担心我把温尔引到了邪路上,我也十分抱歉让他失去了组建普通家庭,甚至为人父的机会。但我是一心一意喜欢他,想要关心他,照顾他,陪伴他,和他站在一起,一同走过剩下的人生。”别绪几乎是虔诚地说:“同性恋可能算小众,但相爱从来不分多寡。”温尔被塞了满怀的各种证明,听着别绪对着父母向自己表白,呆呆地愣着。他没想到别绪这么实诚,说是聘礼,还真准备了真金白银,并且张口便是谈婚论嫁。温尔又羞又燥,本来只欲带人认个门,没想到对象毫不见外,且早有预谋,三两句便点到了正事上。这边温尔还沉溺于各种复杂的情绪,没有出声,那边温雅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我当了这么久的电灯泡。”温尔赶紧辩解:“我们昨天才确定下来……”“哦?昨天?”温雅的语气更是古怪,“原来我喝酒吃rou为自己辛苦拼搏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而庆祝的时候,你俩在偷偷摸摸地为自己的爱情干杯?”她斜眼看着温尔,连连摇头,感慨不停:“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温尔向来争不过温雅,这小妮子歪理一大堆,真跟她绕,一年都掰扯不清。他把话题转到重点上:“你没什么别的要问的?”“问什么?单身狗非得上赶着找虐,听你俩甜蜜秀恩爱吗?”温雅拍拍温尔的肩,“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十八岁闪婚都不稀奇,你俩快三十的人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还在花季少女面前得瑟上了?”她把温尔怀里那一堆文件抽出来,没什么好气道:“再说你都带人来见父母了,爸妈跟前,哪儿有我说话的份。”这番话虽然听着阴阳怪气,但温雅把父母抬出来,就是不反对的意思。温尔捋了捋她的发尾,过了半晌,轻轻地说:“谢谢。”“谢什么啊!”温雅一把推开哥哥的手,半侧过身,眼底一阵酸热,语气还是故作悲愤,“找到对象了不起啊!”温尔无声地笑笑,压着温雅的头,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