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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差点以为你是性冷淡。”结果虽然不是逆天的一夜七次郎,但也挺厉害的。昨晚顾清溪压根磨不过邰笛的百般缠人,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顾清溪有生物钟,凌晨六点就会出去跑圈,然后回来洗漱、吃早饭。今天这十多年都雷打不动的生物钟,终于被打破了。“我也说真的。”顾清溪淡声道,“昨晚,我起先什么都没想做。”邰笛早就看穿他了,道:“你骗人。”“我没骗你。”顾清溪对上他的双眸,目光充满认真,“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不过看到你脱衣服后的样子,就怎么也忍不住了。”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顾清溪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啊?邰笛的心脏突地在胸口跳动了一下。“那啥,顾清溪,你一定饿了吧。”他直觉不妙,腾地站起来,快速地穿上衣物,边逃边说,“我帮你准备午饭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顾清溪直起袒露的上半身,白色的棉被堪堪遮掩住腰腹的人鱼线,他凝视着邰笛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几分钟后。邰笛躲在厨房摘芹菜,顾清溪则在浴室洗漱。摘完芹菜,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系统不在,也不知道顾清溪的好感度刷到什么程度了。都说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邰笛打算秀个厨艺给顾清溪,让他彻底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邰笛拉开碗橱,忽然想起前几天晚上,他做了一碗酒酿圆子当宵夜吃,恰巧把淀粉给用光了。可今天要做的几道菜,有两道要用到淀粉。邰笛披上外套,对着那扇磨砂玻璃门,说道:“淀粉没了,我去楼下小卖部买,就一两分钟的事情,回来你给我开门。”顾清溪皱了皱眉,想说他陪着一起去,结果开门一看。人早跑了。第18章梨和苹果11楼下小卖部的老板人不在,管店的是他十二岁的小女儿。女孩子齐耳短发,小脸rou呼呼的,穿了条绛红色的碎花裙,搬了跟小板凳坐在店门口,乖巧地用卷笔刀刨铅笔。而她的膝盖上放了一张没做几道题的试卷。邰笛很喜欢这种小女孩。他曾期待过生这样一个闺女,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公主,给她买各种好看的连衣裙和小皮鞋,要天上的星星也给她摘。不过这天真的女儿奴想法,仅存在于邰笛的初中时期。初三那年盛夏,蝉鸣蛙叫,很多青春期的男孩都躁动不安。他也属于躁动不安的一个。他梦遗了。梦遗对象,是隔壁的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哪里都好,就是有个对邰笛来说致命的缺点。他是男的,还是个根正红苗的直男。如果说邰笛弯成了蚊香,那么这青梅竹马就是根笔直的电线杆。自从了解自己的心意后,邰笛开始了长达七年之久的暗恋,任谁撩他,他都不变初心,苦苦守望着青梅竹马,妄想那人能感受到他的爱意。可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啊。邰笛死不悔改,直到青梅竹马和校花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才恍然大悟,逐渐明白这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冰块能焐化,木头却捂不热。从此邰笛学会游戏人间,只要周围有帅哥长得不错,他就使劲浑身解数撩他,把人撩心动了,他就有莫大的成就感,比吃了山珍海味还满足。这成就感一点一点的累积,慢慢填补那二十年的苦楚。他似乎感觉自己不爱那人了,再次见到那人的脸,也不会有悸动和失落了。但更恐怖的是,他好像学不会爱人了。无论哪一任对象,多帅,多有才华,他又多么心动,到最后,他都会感到无穷无尽的乏味。对,是乏味。邰笛曾形容这些人是糖果,准确点来说,他们是口香糖。初入口腔时,味道多姿多彩,精彩纷呈。咀嚼到后来,味同嚼蜡,和鸡肋一般无二。邰笛找不到原因,治不好这花心病。渐渐地,他在圈子里的风评越来越差,许多gay听到他的名字,就躲得远远的。巨大的寂寞感充斥内心,他就像一株失了水的根。他需要恋爱的滋润。无时无刻。一次奇妙的机遇降临到了他的头上,系统找到了他,并承诺可以带他穿梭大千世界,感受不一样的男人和恋爱。这么大的诱惑,邰笛怎么可能不心动?他的父母早在他出柜后,就和他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现实世界,已经没有让他留恋的人和事物了。他为何不做到真正的游戏人间呢?那年那天,系统还是耿直的系统,公事公办地循环重复着那句:“确认后,将会倒数十秒,十秒后宿主正式绑定终极恋爱系统。”邰笛点了确认。“10,9,8,7,6,5,4……”*“十,九,八,七……”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愁眉苦脸地咬着笔头,手指头在卷子上一戳一点,艰难地算着试卷上的数学题。那是一道简单的几何立体题。几个正方体叠在一块,隐形的,显形的,让学生算出“一共有几块正方体”。这种题不难,主要考孩子的空间想象能力。邰笛小时候数学不赖,这么多年了,也没把脑子还给老师。他挺喜欢这小萝莉,职业病犯了,特别想刷点好感。他对女孩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轻声轻气地说:“不会做?要不要哥哥教你?”女孩嘴里啃着铅笔头,闻声,抬起梳着羊角辫的小脑袋,睁着水灵灵的杏眼,木愣愣地瞅着邰笛。邰笛连忙放大笑容,自以为魅力十足,亲切满分。这笑容咧得太过,后槽牙都看得见。女孩呆住。她瘪了瘪嘴,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大喊道:“爸爸——”邰笛忙去捂住女孩的嘴。女孩又抬高了音量:“有怪叔叔要捂我的嘴——”邰笛又赶紧手缩回去,双手抬起举在胸前,投降道:“你别哭,哥哥什么都不干。”女孩忍住了哭腔,抽抽噎噎地说:“你要买什么?”“……淀粉。”邰笛无语,既然早知道他是顾客,怎么还防他跟防狼似的。女孩起身,小皮鞋”嗒嗒嗒”地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不久,女孩从自己的小卖部出来,甩给邰笛一包淀粉,道:“五块。”邰笛摸了摸口袋。女孩突然说:“叔叔,七夕节到了,买给女朋友一枝玫瑰花吧。八元一朵,很便宜的。”邰笛早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