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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罢了。萧旭讽笑,为了此刻韩铮还没有看清真正的形势,果真是拒绝去相信那位的冷血决绝,但庆幸,自己所谋,与那华丽但却散发着腐朽气味的烨京城无关,待得一切事了,他会远远离开这令人作呕的一切,回到他想要去的位置,为此,如今所有的一切,哪怕双手沾染上血腥,也都值得。于是,萧旭笑道,“韩兄在烨京多年,看来,果真被陛下保护得太好,如今,居然还是这般天真。烨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阴谋诡计。而皇宫,怕是这世间最藏污纳垢之地,陛下……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你觉得,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会顾得其他?”萧旭的话语里,不无嘲讽,听得韩铮狠狠皱眉,“就是因为这样,不惜与敌国共谋?而萧兄,居然也赞同?还要帮着保护进犯我东离的敌人?”萧旭神色却不变,仍然泰然地笑着,“我既领了圣命,自然要听陛下的,那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其实,对不住的,又何止那日呢?从他领命从烨京出发的那一日起,他与韩铮,便注定要走到今日。好在,萧旭也没有多么遗憾就是了。韩铮深深看他,没在他神色间瞧见一丝的动摇,终于放弃游说他,看来,萧旭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无论他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将他拉回来了。“看来……陛下给萧兄的许诺,萧兄没法拒绝。”能让萧旭这般死心塌地的,或是忠,或是利,就他刚才的那一番言语间,可听不出多少对乾帝的敬意,那么为的,便只能是后者了。萧旭淡淡笑,并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看来,我与萧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只是……你我终归同袍一场,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劝。萧兄即便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要死心塌地跟着陛下,但该留的心眼儿还是留着一些吧!萧兄这般精明之人,难道还没有看透陛下是什么人么?当日,他如何能登上帝位?可能少了我父亲的扶持?可如今呢?他是如何对待我父亲的?又是如何对待这十万虎威军将士?以及松陵城周边近二十万无辜百姓的?萧兄就不怕……来日这兔死狗烹的戏码应到了自己的身上?”萧旭目光一闪,面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抬起眼,阴恻恻地望向韩铮。此时,从容轻笑的人,却是变成了韩铮。“言尽于此,你我就此别过,日后,还请萧兄好自为之,莫要后悔今日之举,更能夜夜安然入眠。”这话,听似祝福,但听在萧旭的耳里,却是恶意如同诅咒,他的脸色,不由更难看了。而韩铮,却已朝着他一拱手,将萧旭握在他马缰之上的手一劈而下,勒转马头,就要走。韩铮此时的心情,不是不沉重。松陵、虎威、父亲……被自己人出卖,被敌方觊觎,腹背受敌,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rou,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而萧旭,他这般煞费苦心,将自己引出袭阳关,是为了什么?210第199章是真的萧旭煞费苦心将他引出袭阳关,还能是为了什么?韩铮光是想,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既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没有办法说动萧旭回头,那韩铮也不敢再耽搁,为今之计,他只能尽快脱身才是上策。可惜,萧旭既然煞费苦心将他引了出来,又哪里会让他轻易脱身呢?“韩兄……”身后果然幽幽响起了萧旭的嗓音,闲适的,带着笑的,韩铮充耳不闻,只是,双腿一夹马腹,再用力一挥马鞭,就要疾驰而去。“韩兄,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你就半点儿不好奇我之所以将你诱出袭阳关的目的?”韩铮咬牙,却是没有回头,仍然是一声“驾”。然而,马儿却是骤然扬蹄嘶鸣,面前,腾起丈高烟瘴,眨眼便已遮蔽了面前的官道。韩铮一边惊得瞳孔一缩,一边连忙安抚马儿,好不容易,胯下的马儿终于安静下来时,韩铮猝然转过头,目光如炬,瞪向萧旭,“从前,居然是我看走了眼,萧兄居然是个有大本事的,当真深藏不露。”萧旭驱着马儿,闲庭信步一般,不疾不徐走到韩铮身边,笑意吟吟道,“韩兄用不着拿话激我,你既已猜到那日在武帝营帐之中的人是我,自然该知道我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此时,倒用不着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姿态。”韩铮目下一闪,嘴角也轻轻牵起,“看来,萧兄是一定要让我留下,好听一听你的目的了。”这话一毕,韩铮的脸色却是一沉道,“今日,南夏军怕是会突袭袭阳关吧?”届时,关中主帅不在,难免军心不稳,南夏军要破关而入的胜算就多了许多。这也是韩铮急着赶回去的原因,可是,此时的状况却是走不得,韩铮只能强压下满心的忧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萧旭周旋。萧旭听罢,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韩兄果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不愧是韩帅的儿子。韩帅已是精明至此,如今,虎威军又有了韩兄这般出色的少帅,也难怪陛下如坐针毡了。”韩铮却是神色一肃,“萧兄果真是冲着袭阳关来的?”萧旭这般爽快地承认了,韩铮反倒更是焦虑,南夏军与萧旭这般煞费周折,看来,对袭阳关是势在必得,想必,今日叩关的兵力不少,而他又被困在此处,脱不得身。多一刻,袭阳关的危机,就重一分。袭阳关乃是松陵原最重要的门户,有多么重要,他们都是心知肚明。一旦袭阳关被破,敌军长驱直入,届时,一马平川,虎威军已无险可守。他父亲派他到此处镇守,是对他的信任,偏偏他这么轻易,就被诱出了袭阳关,他是袭阳关守将,若是袭阳关出事,他难辞其咎。这个时候,韩铮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给捶死,他怎么就这么笨,轻易就着了萧旭的道,又过了这么许久才反应过来呢?有那么一刻,韩铮真想捶死自己,但他不是懦弱之人,自然做不来一死了之,逃避责任之事。至少……他该逃出去,尽一切所能守住袭阳关,否则,他即便一死又如何?万死也难赎其罪啊!萧旭听了这话,却又是哈哈大笑,可这回的笑声却与上回很是不同,好似含着些讥嘲的意味,过了片刻,他笑声一敛,这才目光沉沉,望向韩铮道,“韩兄莫要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今日,无论你在或不在,袭阳关都是一样被破。”韩铮眉心一紧,“你还做了别的安排?”他接手袭阳关已有数月,他很清楚。冯子霖本就是个难得的将才,他将袭阳关打理得很好,无论是守防,还是将士的战力,那都不是南夏军说破,就能破的。就算,南夏军倾十倍兵力,韩铮也有那个自信,袭阳关可守数日。可是,这一刻,萧旭却是那么的斩钉截铁,好似,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