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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万无一失的必杀技,要么就利用有限的资源给自己创造一些机会。春阳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们选择了创造机会。他们之所以盯上了县试,原因之一是县试的检查不如后面几场考试严密,也因为县试是年后的第一场考试,春阳门的暗桩有足够的时间把燃油偷渡到科考棚的厕所间中去。暗桩身为考场的杂役,需要对考场建筑进行日常维护。他随身带着一个小酒瓶,每次借着轮值的时间会带一小瓶油到考场中。除此以外,春阳门盯上县试还因为两位特殊的考生。按照安朝科考制度的规定,想要参加考试的学生们需备齐档案提前向礼部的下属单位县署礼房报名。也就是说,只要在县署礼房中安插人手,就能知道今年的考生具体都有谁,分别是什么家世了。被盯上的是于志和谢瑾华。春阳门痛恨于家人。于老将军对今上登基的帮助有多大,春阳门就有多恨他。不,他们加倍恨他!在这种时候,春阳门想不到戍边军曾经流的血和泪,他们只知道于老将军背叛了旧主,于家人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所以,只要一想到“弄死于志能让于老将军痛彻心扉”这一点,春阳门就巴不得这把火越烧越烈!第二个被盯上的人则是谢瑾华。他之所以被盯上,不是因为庆阳侯府,而是因为慕老。春阳门的最终目的不是烧死考生,也不是要报复于老将军,他们是想要给开瑞帝安上一个“天道不容”的名声,他们是想要掀起天下书生的愤怒!所以,有什么能比慕老的关门弟子葬身火海更容易实现这个目的呢?这是老天爷不愿让李氏王朝选拔人才!他们甚至想把舆论往慕老主持的修书一事上扯。知道这一真相后,谢纯英愤怒极了。可惜,春阳门的高层已经全部逃走了。考场的暗桩被捕后,负责审讯的人一开始并没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他甚至想要直接自尽。直到用上了特殊的手段,耗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勉强撬开了这个人的嘴。但这暗桩知道的消息其实一点都不多,顺着他提供的线索查下去,和他直接接触的春阳门人已经自尽,整个据点已经人去楼空了。由此可见,不管这次的事情成不成,春阳门都决定要暂退京城了。火烧考场算是他们临走前的最后一个大阴谋。他们只牺牲了几颗被洗过脑的棋子,这些棋子无关紧要,高层们早就溜走不见踪影。皇上也相当愤怒。他决定要彻查到底。然而,春阳门一直隐在暗处,现在人们只知道两点。其一,春阳门确实打着推翻今朝光复前朝的主意;第二,春阳门暗中经营十几年,已在很多不起眼的地方安插了被他们洗过脑为他们所用的人。一时间,京中的百姓们或许还没察觉到什么,然而京城上空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谢纯英把柯祺叫到了书房。除了在谢瑾华的身世上有所隐瞒——这种事情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谢纯英并不打算继续制造知情者了——谢纯英在一切涉及了谢瑾华的事上,已经很少会瞒着柯祺了。夫夫一体,谢瑾华的安危会影响到柯祺,柯祺也会影响到谢瑾华。所以,谢纯英大概比柯祺本人更盼着他能尽快地独当一面吧。柯祺相当冷静。等到谢纯英说完,柯祺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怒色,反而沉稳地问:“这春阳门和青莲教应该分属于两股不同的势力了?”虽然都打着光复前朝的主意,但从两者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们的高层不是同一批。谢纯英回想着从南边传来的消息,道:“他们各自经营了十几年,此前未有什么联系。”青莲教是在南婪那边发展起来的,等有了一定规模,才渐渐朝北方转移。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相对于京城来说还是南边。而春阳门应该从一开始就蛰伏在京城,然后一直隐忍至今。按照柯祺的眼光来看,青莲教是在打着“用农村包围城市”、“团结群众力量”的主意,而春阳门则直接针对京中的达官显贵们。青莲教想要搞起义,而春阳门则在搞暗杀。青莲教的重点在于发展势力、光复前朝,而春阳门的重点则在于安插棋子、报复今朝。青莲教更为理想主义,而春阳门更为疯狂。“那我们能不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柯祺问。他们肯定都自诩正统吧?为了这个正统,两者肯定要努力地争出一个高下来吧?不过,他们也有可能会联合到一起去,所以必须要有人在其中挑拨。谢纯英道:“此事不好cao作。不过,事在人为。”“不急,慢慢来。”柯祺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因为春阳门在这次事件中要针对的人之一是谢瑾华,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弱化谢瑾华在此事中的存在。这笔账,谢纯英会记在心里,柯祺也会记在心里。他们有足够的耐心,会把账慢慢算清的。镇国大将军府。冯良和于父、于母回到家时,天刚刚大亮。于父抱着自己的肥肚子,匆匆朝他父亲住的伏枥堂跑去。于母艰难地跟在他的身后。只有冯良走得轻轻松松的,这点运动量对于冯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老将军已经穿着一身铠甲在院子里等着了。冯良、于父、于母站成一排,接受老将军的检阅。于府中实行军事化管理,仆从们每天早上都要cao练一回。于父等小辈给老将军请安时,他们这些做主子的也要被老将军cao练一回。冯良站在最前面,因为他在府中的虚拟军职比于父、于母都要高。老将军是这么说的:“我手里的兵,只论贡献,不论家世。我亲儿子也得从小兵做起!”于是,最胖的于父军职是最低的,一切都得听从“长官”冯良的领导。明明于父现在是家主啊!老将军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了,但他看上去精神抖擞,仿佛还能提刀上马再战几回。晨练结束后,老将军站在原地,看着小辈们陆续离开了院子。他的背很挺直,就像是一棵苍劲有力的松柏。“都走了?”老将军问。“都走了。”老管家说。老管家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那么一点想笑。老将军松了一口气,说:“快快,帮我把铠甲卸了。”铠甲太重,他已经没法自己卸了。这是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