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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风味。我和薛阙脚穿同款人字拖在沙滩上散步。夕阳把海面漆上浓烈的橘红,波光粼粼的海浪一层一层扑住脚丫,退去时留下一把浑浊的泥沙。淡季的海岛确实人鲜少,我和薛阙走了十分钟,才看见零星几个路人,他们身着泳衣,小孩腰上则套着游泳圈,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喂。”我叫住薛阙:“我们还要走多久?”“等天完全黑下,我们可以欣赏平时城市里看不见的璀璨星空。”他说:“你已经没有耐心了吗?”“哈,我只是觉得漫无目的的瞎走毫无意义。”“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呢?”我思考一会,耸了耸肩:“好像没有。”“你太拘泥于一成不变的生活轨迹了,让我带你领略一些有意思的事吧。”他用职业口吻教导我。“什么有意思的事?”我半信半疑。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过积极方面的感情。积极方面的感情并非普通的喜怒哀乐,而是指对待事物的冲动——想吃,想做,想要等,我失去了想去做那些事的冲动,最后封闭自己,病入膏肓。“放心,尽管交给我吧。”薛阙说着牵起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反抗。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发热,让我想起他坐在办公桌后玩笔的模样。语气一本正经,实则别有深意。我从来不知道薛阙私下的模样,以往他对我进行治疗时,都一种公事公办的医者语气。兴许为照顾患者的感受加一些委婉通俗的话安抚,不过他下班后,肯定不是这样。那么,现在的他呢?我悄悄偷看薛阙的侧脸。夕阳的余晖笼罩他的全身,他一脸惬意,嘴角略微上扬,看起来十分享受现状。“知道吗,”他突然开口:“我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现在的情景。”“哦,什么情景?”我不解风情道:“你牵我手吗?”他不置可否:“你很在意我牵你的手吗?”废话!“在意。”我立马回答。“那很好,你需要更多的感情波动,这样有助于后续病情治疗。”他又恢复了医生的语气。我踢飞脚边挡路的可怜贝壳。薛阙注意到这个细节,满意的点头:“刚才下意识的举动表明你的内心情绪起伏。”“……”我停下脚步:“我现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凝视我的眼睛,然后道:“你在想我好啰嗦。”说中了。我尴尬的清喉咙,转移话题:“咳咳,好像你的治疗方式有点用啊!”“放心,现在只是开始而已。”他微笑天色渐晚,永不间断的浪潮拍打着沙滩,黑夜取代黄昏,将世界拥抱。头顶群星闪耀,与一轮下弦月点亮天空,深蓝还是深紫,我和薛阙似乎迷失在不可抗力的规则中。“所以你要带我看的就是这个吗?”我仰头,震撼人心的星之银河铺展开来。如果几年前,我可能会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拉住薛阙的手臂,激动的感叹宇宙的美妙,而不是像现在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好狗血,好俗套的撩汉技巧。——早已看穿一切的任毅同志然后我真的噗嗤一声笑出来,成功吸引薛阙的目光。他说:“我第一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闻言,我愣住,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上一次开怀大笑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平日里习惯性恭维讨好的假面。“……”我沉默。“嘛,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薛阙捏了捏我的手掌,这才意识到跟他手牵手散步了大半个沙滩,我后知后觉的想抽回手,被他紧抓不放。“喂——你……”我正想说点什么,被打断了:“你看。”他指向海面,一艘渔船在远处航行,忽明忽暗的闪烁灯火。我突然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那大概是薛阙跳楼前两天,他最后一次为我进行治疗。难得没有出差,我抽空登门造访薛阙的家。他住在一个僻静的街道,由于是城市不久前规划出的新区,稍显冷清了些。我驾车到他的小区,找到熟悉的门牌号,按响门铃,薛阙为我打开门。今天的他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刚好挽到手肘的位置,像个清新脱俗的都市小白领。平日看惯他穿白大褂的我竟然有些不适应,用力抓了抓头发,瞥见他用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打量我,立刻又冷静下来。“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一瞬间你似乎产生了‘害臊’的情绪。”“……”我沉默了一会:“有问题吗?”“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又更加了解你了,我觉得非常高兴。”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天跟往常一样例行催眠,我依然在意识之海的镜中看见了薛阙的脸。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问我答案,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喜欢灯火吗?你害怕黑暗吗?”“喜欢,害怕。”陷入浅眠状态的我,会毫无保留的回答薛阙的所有问题。“现在你的自我就像一艘迷失在海中的渔船,永远无法靠岸。”他说:“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你治好,我能拯救你,只有我能。”“没过多久,你就能感受世界的美了。”“相信我,就在这个星期。”然后他死了,跳楼自杀。我从回忆中惊醒,薛阙正好生生的站在我身旁,他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和动作,哪怕发生微妙的变化,他都能快速无误的出来。“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吗?”他关切的询问。是啊,我想起了你血rou横飞的尸体。……总不能这么说吧。我遥望那艘渔船,它发出沉闷的轰鸣声,驶向属于它的港湾,即将靠岸。“我们回去吧。”我提议道。薛阙点头。作者有话说:第11章我窝在被子里无法入睡。复杂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像走马灯一般回放,我想起天明将要面对的现实——经理的夺命连环电话,客户的谩骂,撕毁的合同,家人的哀求,永无止境的钱财纷争……黑暗把我囚禁,也让我得到解放。其他时候想要逃离的事物,挥舞着致命武器杀到面前,我无处可逃,只觉得眼睛酸胀,即便已经阖上眼也没有半点睡意。我想象自己是一只胚胎,母亲的身体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一双温热的手闯入静谧的花园。不用睁开眼就知道那是薛阙。他的手像蛇一样溜进单薄的衣服里,充满恶意的玩弄我的胸膛。“睡不着吗?”他又温柔的贴住我的耳朵说话,不等我回答,顺着脖子的位置一路吻下来,找到喉